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能继续与那名女法官合作，她崇拜对方的事情早已不是法院的秘密，突然跑出一个逞咬金，硬把她调过去，她猜何健佑这麽做是为了监视她，也因此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品璇，外找。」
一名同事走进办公室内，四处张望，接着对上杨品璇的目光，後者抬头一看，发现那名同事身後竟是林姿仪。
杨品璇快步走出办公室，拉着林姿仪的手来到走廊边，「你怎麽来了？」
走廊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林姿仪那苍白的面容上，使她看起来更加脆弱，「只是想跟你道谢而已。」
「道谢什麽？」
摸不清楚头绪的杨品璇一脸困惑。
林姿仪毫无血色的双唇颤抖着，「前晚的事情打扰到你了。」
「你是说半夜打给我的事？」杨品璇恍然大悟，「拜托那又有什麽好道谢的？我是你朋友啊！这是我应该——」
「你知道我一向很讨厌朋友这个词。」林姿仪打断她的话，「更何况，我们算是同个社团的学姊学妹关系，称不上朋友。」
明知道这是林姿仪说话的方式，杨品璇还是在心里嘟囊，干嘛这样说啊。
接着对方突然拿起手上的东西，「我送这个给你，补身体的。」
杨品璇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了一盒的燕窝饮，「这是什麽意思？」我们之间有必要这麽客套吗？後面这话她隐忍着没说出口。
「昨天的事情就当作忘了吧。」
「为什麽？」杨品璇这才发现林姿仪依旧是一身秋天的装扮，长袖长裙，将她四肢与脖颈的肌肤包得密不透风，看来那些伤和晕青还没退掉，接着她念头一转，「是魏嘉然要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他才不管我这些。」她苦笑着，接着将手上的燕窝饮硬推向对方，「拿去吧。我看你这些年也没好消息，补一下身子吧。还是你看不起我送的东西？放心吧，这都是最昂贵的补品，我可不买便宜货的。」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杨品璇凹不过对方，只好勉为其难收下那盒燕窝饮，「姿仪，我问你，你那天说『如果我也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呢？』那个某人是谁？」
林姿仪直直盯着她。
她透过对方乌黑的眼瞳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走廊外传来阵阵鸟叫声。
「哦？这个不是那位林小姐吗？」
一到突兀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中，接着杨品璇一侧的阳光全被一道身影给遮住，抬头一看，竟是何健佑。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你来这里找你的好朋友啊？」
「关你什麽事情。」林姿仪一脸防备，「反倒是你在这里做什麽？」
何健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杨品璇猜想他这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们两人暗地里的合作关系。
若是让社团其他六人知道杨品璇暗自和何健佑联络，恐怕之後打听何美美生前的消息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何健佑自然也清楚，只是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不仅让林姿仪错愕万分，就连杨品璇也震惊不已。
「林小姐，我记得你的邻居曾经因为听到你们夫妻家里有女人的尖叫声和剧烈声响而报警过吧？」
何健佑目光先是扫过一脸不敢置信的林姿仪，再来落到了同样惊讶的杨品璇身上，「也曾有人跟警察举报他们怀疑你们家有家暴的迹象，所以你在这种大夏天还要穿长袖长裙，就是为了遮住那些痕迹吧。」
「你在胡说什——」林姿仪正要反驳，就随即被打断。
「我在说什麽你应该最清楚才是啊。因为像你这种人啊，我看多了。」
何健佑浅浅一笑，那笑容底下，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