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燦爛於我,你於盛夏 — 季冬(4)

我跟徐劭凯可是将近用跪的方式跟他们解释,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在听就是了。

「臭劭凯,你先出去,等等再叫你进来,不准偷听。」他入戏极深,说了声「喳」然後起身出去。

他出去之後三个就蹲了下来,然後就安静地抱住我,就这样抱住我维持好几分钟,我知道他们想干嘛,一直想止住眼泪,但它们总是有违本心的掉了下来。

几分钟之後,她们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是条编织手链,看起来是她们自己做的,她们一共做了四条,当然,眼泪又很应景的掉了下来,「你们、你们、你们,呜呜呜呜……」

「这是我们友情的象徵,只要我们戴在身上,这段友情就永远不分离,谁有难我们一定力挺对方到底。」

「唉呦,不要哭了,我们永远是你最强的後盾。」子晴这麽说着。

「对啊,说真的,虽然我跟子晴跟你认识没比筱晴多这麽多,却也是相处一段日子了,我们可是

最好的朋友欸。」孟萱这麽说着。

「这是我第一次陪朋友度过生离死别,我这个当了这麽久的闺密却没法给你什麽,只能给你一些鼓励的话以及我这一双肩膀。」筱晴似乎很愧疚他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我拍拍她的肩膀表示不要歉疚。

我问她们怎麽知道的,她们就说:「我们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堵在办公室就等她回来然後严刑拷打啊不是,是把班导拦下来逼问啊!班导拗不过我们,只好跟我们说,总之想爸爸的话,我们都在。」

「你刚刚真的没跟徐劭凯干什麽齁!」子晴斜眼看着窗户外正滑着手机的徐劭凯。

「没有好嘛,刚刚那是意外。」怎麽感觉有点心虚。

「是是是,都嘛意外,我们的方沫璃大小姐。」孟萱一脸就是如果是真的就去跟许丞浩告白。

「沫、沫璃……」是妈妈的声音,妈妈醒来了。

「妈妈你还好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赶紧跑去她身旁,看她意识清楚,悬在心上的大石头也跟着掉下来了。

筱晴他们喊着:「方妈妈好,希望方妈妈可以快点好起来。」

妈妈扶了一下头,我扶着她让她起身,「谢谢你们,你爸爸勒?」我沉默不语,摸着还在睡的浩哲的头发。

妈妈似乎不懂我的意思,所以又问了一遍,「沫璃,你爸爸勒?该、该不会……」

「爸……爸、爸爸他过世了。」我语带颤抖的说,随即便抱住妈妈。

妈妈便抱着我哭了起来,「方进、方进,你怎麽舍得抛弃我们,我怎麽办!」病房里的气氛随着哭声渲染着悲伤,筱晴他们想让我们情绪发泄一下,便默默走了出去。

待妈妈冷静之後,筱晴他们才又进来病房里。

「方妈妈好,希望方妈妈能早日走出伤痛,这段时间我们会陪着沫璃的。」筱晴他们似乎想要让妈妈不要担心我,所以才说了这番话。

「谢谢你们,那个……你是……劭凯?」妈妈认识徐劭凯?

「嗯,我是劭凯,您忘了吗?之前国中时我跟您曾有一面之缘。」只见妈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还请你多多照顾沫璃了,如果可以,也欢迎你到家里作客。」徐劭凯微微点了头。

「妈妈,我先叫医生来看你的情况好吗,医生有跟我说你身上很多骨折,需要做复健。」我按了病床的呼叫铃,医生也随即过来,跟妈妈说了一些情况,叫妈妈签署一些医疗用文书,也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病房里的电视,里头的新闻媒体正大肆报导此事。

「从巴黎直飞到台湾的DY21班机,机上共搭乘了五百多名旅客,因豪大雨导致视线不佳,且已在机场附近盘旋已久,在即将没有油的情况之下,机长做了紧急迫降的处置,即将在海面迫降之时却因为一号引擎突然爆炸的缘故,从三千公尺的高空直落而下,坠落於桃园西北二十里的台湾海峡,海巡署随即出动小队救人,随即马上被送往黎音医院,据相关人士所说,机上五百四十人,已有五十多名乘客罹难,其余乘客正火速送往黎音医院急救。」

看到那五十多名,里面就包含了爸爸一人,心里还是无比的难过,也为其他罹难者家属默哀几秒钟,外婆家跟阿嬷家也听到消息跑了过来,瞬间病房里多了许多人,有些还是没看过的,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我有点怕,便走了出去。

时间悄悄的来到了晚上十点,筱晴他们熬不过父母亲的碎碎念,只好先回去,只剩下徐劭凯还继续留在这。

我本来跟他说他可以先回去,我跟浩哲在这陪我妈,他说没关系,他说他有先跟他姊姊讲,可以很晚回去,不过代价就是宵夜,我知道我赶不走他,就让他陪着我。

「呼~」终於从那病房里钻出来,深深吐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叫我一时之间怎麽把心情调适回来,这很难吧,呵,的确很难。

「还是会怕生啊。」不知道何时,徐劭凯已经靠在我旁边的柱子。

「你知道?」我瞪大眼睛看他,他似乎是摸透我的想法,但我却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看的出来,全班都看的出来好吗?你是那种会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人,外向,却又怕生的人,说到底根本超级矛盾。」他两手一摊。

医院里的声音让我非常不自在,尤其医院现在还在抢救其他乘客,徐劭凯就提议要不要出去外面的公园走走,我点头一起跟他走去外头的公园,然後继续回答刚刚的话题。

「哪里矛盾啊,谁说外向一定等於不怕生的啊。」我反驳他那奇怪的理论。

「你有想好大学考哪了吗?」徐劭凯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Y大吧,你呢?」Y大赫赫有名的就是外文系,虽然之後想做作家,但自己不奢望可以变成像Nisa一般的专职作家,而第二个人生目标就是翻译这条路。

「才不告诉你,不过可以让你知道的是,我想读的学校在这附近。」这附近的学校也就只有那所了,高中生的第二志愿─X大。

教育界一直有这麽一句话,X大的未来在於工程师,Z大的未来在於政治。

「是X大吗?」以他的成绩,应该是稳稳地可以躺着上吧。

「才不告诉你,倒是你以後想做什麽?」他又切了一个话题,看似无聊的问题,却在我们这个年纪,是个令我们迷茫的谜题,甚至是未来的人生方向,都是个未知的谜团。

「作家吧,我很喜欢写爱情故事,尤其是我们现在的校园爱情,我立志成为金庸版校园爱情女作家。」我不禁握拳幻想着我闪亮未来的道路,妈妈是个国文老师,一直很不希望我走语文学系这条路,但只是不希望而已,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朝自己喜欢的方向去走。

「呃……金庸是写武侠小说欸……好歹也说个Nisa、夜羽或者猫咪说吧,而且,你不怕当作家饿死啊。」徐劭凯举了几个赫赫有名的爱情小说家,然後吐槽了我的理想。

「就像你说的,Nisa跟夜羽她们也没饿死啊,讲的好像当作家一定会饿死。」谁说现代爱情不能有武侠,就算没有,我也要当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不然我们来打赌啊。」

「还来啊!我输怕了。」徐劭凯高举双手投降。

我上次跟别人说我要当作家是什麽时候了,啊对!是得流感的时候我告诉那个男孩,那个小男孩明明就不认识他,还天天跑来找我,似乎也是跟我们同届,那个男孩说他想当职棒选手,说什麽其实他比较想当外野手,只因为可以做很多NICEPLAY感觉很帅,还说以後要把首轰球送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菀尔一笑,这时徐劭凯做了一个打击姿势,浅浅的笑着说:「我以後喔,想当职棒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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