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孤鳳 — 第二十章 出行

墨笙香身体逐渐恢复後,她拿起蓑衣与斗笠,将佩剑系好後,看着外面飘起毛毛细雨,随意的打起一旁柳梅卿送的纸伞,缓步的走在街上。

熙来攘往的人群与小孩彼此间的嬉闹声,她若有似无的轻笑出声,经过鸿艳楼时云芑站在门外,递给她一包刚出炉的桃花酥与两坛好酒,两人为此次送别而相互拥抱。

走到码头,李佑渊与柳梅卿站着朝她挥手,墨笙香将东西放入船上後,他们三人相互送别,柳梅卿递给她一小串由琉璃所制而成的手环,李佑渊给她一个由玉制而成的发钗,三人相拥道别。

墨笙香深知此次的凶险,从宫中回来後,经过半个月的消沈,她想起之前的任务,决定提早出行,当作散心与历练,她站在船头上,眺望着眼前的景色,微风徐徐吹来,她闭上眼享受这一切。

站在她後面的老船夫,唱起小曲与歌谣,她也忍不住的哼唱起来,随着景色的变化,墨笙香忍不住赞叹起来,远处山峦叠嶂与一抹红霞天际开,她忍不住的提起画笔,画下这一刻映入眼帘的美景。

随着时间飞逝,已经快要一个月了,她看着越来越凶险的水迳,天气也越来越多变,连经验老道的老船夫都面色凝重,她原本轻快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她正在思索时,顿时云雾漫天,伸手不见五指,连身旁经过的山壁仅剩模糊的形状,老船夫谨慎的慢慢滑着。

老船夫严肃的说:「看来我们现在哪也去不了,如果强行前行,恐怕容易翻船,只能找找看附近有无小沙洲或是浅岸边稍作停搁了。」

墨笙香点头同意了,她站在船边帮忙找寻有没有能让船停靠的地方,随着船前进的越远,雾也越来越重,她心情也逐渐紧绷,因为此时的他们,除了眼前的大雾其余的都看不见,仅能依靠船桨探路,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过没多久,终於看到一处河岸,他们才稍稍松口气。

等船停好,墨笙香缓慢的走下来,才发现眼前的山林,因为一场大雾,叶片上都存有露水,她连忙打开水袋,将这些露水给流入,很快的两人都将水袋装满,他们分开寻找能点燃篝火的乾燥木材。

她走进山林深处,有母鹿与幼鹿在咀嚼嫩叶,跟各种稀奇古怪的鸟类跟各种动物,她看着啧啧称奇,她四处找寻一些野菜,还有些果子,等她掉头走回去原来的地方,看到船夫已经将篝火升起,旁边烤着几只肥美的鱼,墨笙香才想起自己已经饿的不轻了。

她随意的将带回来的野菜果子清洗乾净,拿出匕首将几个果子削皮洗净,放在准备好的布上,走回篝火旁,刚好洗漱回来的老船夫也走回来,两个人都静默不语的默默吃着,四周的雾也逐渐慢慢散去。

老船夫问:「老夫想问姑娘今年芳龄?」

墨笙香算了一下回:「民女今年桃李年华,不知丈人今年贵庚?」

老船夫笑说:「老夫今年快过喜寿,姑娘可是老夫作为船夫後最後一位的客人了,姑娘跟老夫的孙女岁数,相差无几,不过姑娘为何要冒风险,来到这险峻之地?」

墨笙香想了想说:「因为小女子有要事在身,不知到丈人可听过一棵千年古树,十年才结一次果在何处?」

老船夫点头回:「姑娘说的可是月果?民间谣传十年後才会结成一颗果,只要月亮升起,它就会腐坏脱落,重新成为那棵树的养份,据说长期食用此果,能保有童颜与长生不死,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尝试,最後都以失败告终。」

墨笙香不解的问:「为什麽?」

老船夫叹气的说:「姑娘你有所不知啊!这棵古树身长在俏崕边上,崕下可是深谷,只要掉落下去便会粉身碎骨,不过这都是後话了,光是要走到山崕都是一种功夫了,老夫劝你打消此次念头。」

船夫看墨笙香没回应,以为生气了,转头一看才发现墨笙香不知道何时已经站起来,转身从包裹拿出一张纸跟笔递给老船夫,老船夫不解的看着她。

墨笙说:「丈人能否形容小女子需要经过的地方,小女子想将其写下来。」

老船夫本还想说什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只是轻叹一口气应允下来,等老船夫说完与她画完,雾早已全部散去,只剩下耀眼星空,墨笙香抬头一看,被此刻的美景给震摄住了,忍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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