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幻影與龍族之我們的未知數 — 《卷二》第七十四章 那時候的我們

邪鬼的思绪飘到了那时候。

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事情,我诞生了,跟任何生物从胚胎慢慢长大成人不一样,我诞生後就是大人的模样,当时世界老头跟老哥还有一些零零总总最初生命一开始都是成年的模样,世界老头倒是总让自己变成小鬼模样,他真实面目大概就老哥跟龙麟看过吧!

一出生我就背负掌管未来的职责,还跟老哥是双胞胎,真可笑,差了几百年的双胞胎可有听过?当这个管理人也没有好事情,只能看又不能做什麽,未来又变动的很快速,整天就像数据一样跳来跳去,令人厌烦。

也不像不像老哥的过去,可以付出庞大的代价为躲过反噬的屏障,稍许更改自身过去,未来改了可没有任何事物能挡住反噬,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怎麽就让我当了?

我和世界老头从一开始就不对盘,但是吵得也没有像毁灭者小鬼那样凶,只是平常互怼对方而已。可是某一天我惊醒了,没有预兆,彷佛鱼得到了水,终於可以呼吸了,全身颤抖不已,兴奋的跑去找老哥诉说,老哥很讶异,世界老头虽然培养了失败的长子,但是没有听说还要再培养,但是掌管过去的老哥是连他人内心想过的话都能探究,不一会他表情怪异的看着我,也难已置信这件事情。

不到几天,世界老头真的又开始培养孩子了,这次不再是玩票性质,是真的想培养继任者,把锅全甩给继任者,要我说,那老头纯粹就是懒得管理,只想快点撇乾净游玩去,哼。

不过老头总是三分钟热度,我焦急的在一旁看着,深怕会失去这名跟我命运交连的人,由於我俩不对付,我去提醒反而是反效果,幸亏老哥总是在一旁看着,没让老头真的撒手不管。

某天,所有人都在,龙麟诞生了,在诞生前出了意外,把老头剩余力量全部吸光,本来一个孩子,却因为这个意外变成了双胞胎,我们都不知道为什麽,其他人很错愕,我却懒得管,只要他出来就行了!我连看都没看那黑发小鬼,跪在龙麟前面喜极而泣,龙麟一惯的清冷,只是对着我点头,拉着自己的弟弟被大人们簇拥离去。

我厌恶毁灭者,那个小鬼得到了龙麟所有的爱,在大部分人无视他,世界老头憎恶他,龙麟始终护着他,但是父子俩的冲突越来越不收敛,甚至到了要打要杀的地步,我内心是喜悦了,如果那小鬼不在就好了。可惜,老头的举动触到龙麟的逆鳞,惹得差点救不回毁灭者,龙麟震怒,骂了老头一顿,甚至对自己自裁险丢了性命,要不是龙麟的友人在,两人都救不回来。

也因为这样,我们都不敢动毁灭者,虽然嫉妒他,但也不敢因此触怒龙麟的逆鳞,也不敢偷偷灭口,因为龙麟会读心感应,全空间的万物又都是他的帮手,甚至能看到过去的老哥都站在他那边,我也只能嫉妒而已。

由於龙麟还小,我只能搂抱亲吻,等待龙麟长大,但是……渐渐的我能感觉到龙麟对我有了抵触,原因我找不出来,整个人很着急,甚至想把龙麟锁在身边,这个举动无疑惹他不高兴,我们吵了许多次架,有时候龙麟跑得不见人影,看未来也找不到人,有万物帮忙,龙麟想隐去踪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烦躁的我更迎来毁灭级的打击。

是的,我跟龙麟都做了梦,做了我们如果在一起,未来会非常凄惨的梦。

那个梦显示,我们两也过过一段非常令人称羡的伴侣生活,然而,我占有慾太强,不愿意龙麟看向别人,我知道龙麟喜欢什麽,但是仍不高兴他总为那些奔波,龙麟知道,也愿意退一步,我不在的时候才会去管,我在的时候则一直陪着我。可是我却没有为了他退一步,不知何时,小吵渐渐变成了大吵,到最後龙麟总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我,更令我火大。

我不管、不听,只愿龙麟看着我一人,我的性情开始转变,只要龙麟喜爱什麽我就会去破坏,甚至不惜借助其他邪恶的力量增强自身,连龙麟想阻止都阻止不了被我锁在了身边,他深爱的家人、万物都被我一一的破坏,生灵涂炭,最後的最後,全空间的任何空间、任何生命全数死绝,就只剩下我跟龙麟两人,可是我已疯了,我内心知道自己失控了,却无法控制自身的疯狂。

明明深爱龙麟,最後却亲手解决了他,亲眼见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平波无澜的双眼再也不能只看着我一人了,我真正的疯了,最後跟随龙麟而去了。

那个梦到这里我就会惊醒,以为只是个恶梦,但是这个梦每天都来,来了一年之久,我害怕,潜意识想命令梦中的自己改变,但梦中的一切即使有些许变动,最後的结局完全没有改变,我惊慌失措,动用所有力量去观看我与龙麟遥远的最後未来,结果……

梦……完全跟那个梦一模一样……

然後,我迎来龙麟跟我提出分手,原来、原来他也做了这个梦一年了,深爱万物的他知道因我们相爱会导致这样悲惨的未来,他宁愿永生不爱人也不愿万物受到一点伤害。

我不甘心!我怎麽可能甘心!我对这个感到无趣的世界,都是因为有龙麟的存在,才让我活得有意义,只因为那个莫名的梦境就让我放弃令我能呼吸的存在,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从此我跟龙麟杠上了,也不断用力量更改未来,可是不管我怎麽做,明明未来会变动,我们两人的未来却像写死一样,最终结局完全没有改变。

怎麽可能不发疯呢?!

邪鬼抬头,咬紧牙关瞪视龙麟,气得双眼与脸都通红,觉得龙麟这番话完全是在污辱自己,这麽长久的爱怎麽可能会因为少了「命定之人」的关系就不爱?为什麽龙麟就不肯真心看待我这个感情!

龙麟似乎知道邪鬼在想些什麽,他仍然平静的望着邪鬼,缓缓开口:「你觉得自己爱就爱吧,反正我不会接受的。」

「你!」邪鬼气得又抓起龙麟的衣领,全身颤抖。

龙麟声音微冷:「以前的我的确是因为那个梦境的关系,不愿意接受你,但是,已经过了这麽多年了呐,邪鬼。」

「!」

「我已经长大了,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也许对这些空间来说,我们还是婴儿,但是我们已经经历这麽多、活得也比他人还要久了,那个梦只是导火线,却不是我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

「纵容你,也只是给允你最後『命定之人』的关系罢了,你怎麽闹我都没有特别解决,但是我累了,跑到地球躲个清净,在地球沉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又跑去当人类混日子,再回到这里,遇到的人、看过的事情,我才明白不能一直躲避,问题根本没有解决,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终於有了答案。」龙麟看着邪鬼道:「不管你我是否有感情,也不管我们未来怎麽样,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法爱上你,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

邪鬼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头,只见本来一直在一旁喝茶的历史站到了自己身後,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背,他感觉到一阵酸麻从背部慢慢延伸至全身,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巴:「为……什……」

他们身为掌管过去与未来,是属於「旁观者」,不能随意插手,而自己更改未来就会被反噬,历史则是跟人换取代价躲避反噬,现在他竟然插手,这……

历史只回给邪鬼苦笑,没有说话,邪鬼掌控不了全身,闭上双眼,身体也软了下来,龙麟伸手扶住,跪坐下来,让邪鬼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轻轻抚着邪鬼的头发,邪鬼动不了,但是他的感官都还存在着,本以为自己会着急,心意外的慢慢沉淀下来,邪鬼自己讶异到回不过神来。

——为何我……我平静下来了?是龙麟跟历史做了什麽?

邪鬼百思不得其解,身边的两人也都没有开口,龙麟望着蓝天,手轻抚邪鬼的头发,历史则盘坐在一边玩着地上的草,风徐徐地吹,虫鸣鸟叫,邪鬼渐渐不在想为什麽了,反而静静听着这些声音,发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静下过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因龙麟深爱万物,自己时常跟他靠在一起静静的看着风景,曾几何时,早已没了那时候的恬静了?

直到邪鬼感觉到脸上滴落了水滴,疑惑是不是下雨了,但周遭并没有感到潮湿,而且在正上方……邪鬼惊觉,是龙麟哭了!?

龙麟静静看着邪鬼的脸,轻声道:「如刚才所说,我能够爱上你就好了,但是邪鬼,你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是那种知道命运这麽悲惨会伤到万物,我就宁可不爱你吗?」

——……?

「即使我再深爱万物,一旦我爱上谁,不管命运给我们安排得怎麽样,我可不会乖乖照做,拼着一切也会去打破这个枷锁,你知道的,我对命运选定命定之人嗤之以鼻,真的爱上谁又看到悲惨命运,我会乖乖照命运走?」

——!?

「不会的,邪鬼,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做什麽,当然,我也不愿意因为我们自己关系,害得周遭生灵涂炭,我自己深思的结果,大概是我没有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吧!」龙麟轻轻的叹口气继续说:「不管命定之人,也不管悲惨未来,我很久以前就一直反覆思考,自己是不是能跟你一样的爱,在我们彼此相处过程,我就已经感觉到怪异了,但是我反抗不要的话,身体就会反馈,什麽也做不了,这也是後来我放任你的原因之一,我被『命定之人』的身份弄得很痛苦,而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一心在我身上,从没有想要离开过我的想法,不知道我被『命定之人』的枷锁弄得多痛苦。

「我厌恶他人命令我该做什麽,这个枷锁的反馈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跟你的关系,我从很久以前就决定了,不会跟你在一起,更何况我没有多爱你,也不希望万物因我们而死亡。」

——……

龙麟的眼泪并没有停止,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感应到邪鬼的哀伤还是自己也伤心,他任凭眼泪掉落,对邪鬼述说心里面的话。

「很久以前,我就想要跟历史换取代价来破坏我们命定之人的关系,但是我们太强了,这个枷锁很牢固,付出再多代价也打破不了,历史没有同意我,这些年我便一直再找方法解除关系,正好你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用力量改未来,导致枷锁渐渐松动,会去当人类,多多少少也有这个原因,终於,我回到这里跟历史谈过话,我可以动用代价跟你解除关系了。」

——!!!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也知道你没有力气跟我打什麽,便拜托历史帮个忙,他虽然是旁观者,但我要付出代价,让他出手制住你的代价也可以一并给了,你知道的,历史总是站在我这边。」

所有人都知道历史不能插手,但是他很明确就是会帮龙麟,只是他都是从很小很小的事情帮忙,并不干扰过去,所以不会有反噬。

——……代价……你要用的代价不会是……

「嗯,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除了解除我们的关系,你得赎罪啊。」龙麟将自己的眼泪擦净,望着邪鬼说:「虽然你总骚扰十大世界,不主动伤人命,但是你放纵水儿以及塞怪物给她,多少条人命被他们残害,你得赎罪,当然,我也有错,因我一直纵容才导致你越来越偏激,所以将龙之力用於代价,就是我的赎罪。

「我不会告诉你怎麽赎罪,你就好好睡一觉吧,也许醒来後就海阔天空了。」

——……

「……邪鬼。」龙麟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我们……放过我们自己,好不好?」

这段感情纠缠太久太久了,累了,真的好累,不只自己,相信邪鬼其实也疲累了吧,只是他一生都在追逐这段感情,放下了那他过往的一切都在干什麽啊?才不甘心的继续下去。

相信邪鬼在某天某时总会清醒一下,感觉到非常孤单、茫然,这一生……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麽呢?

邪鬼流下眼泪,他虽然张不开双眼,但是眼泪还是不断从眼角流出,龙麟说出「放过自己」这句话,他心中深处的大石就突然坠落,好似这句就是游戏结束的指令,让他可以关掉游戏,伸伸懒腰休息去了,不用一直在游戏里徘徊出不去,结束不了游戏,终於……终於可以休息了……

邪鬼使出全身力气让自己嘴巴可以出声。

「……求你……对……对我说……我……我爱你……龙麟……」邪鬼全身颤抖,哽咽说着:「最後的……最後……说谎也好……求你说……爱我……求……你……求你……龙麟……」

这是邪鬼唯一也是最後的要求了,为这段感情写下休止符,他知道龙麟不愿意说谎,仍祈求他说说谎。

「……」

龙麟没有回应,仍闭着双眼,历史看向两人,听着邪鬼艰难开口求龙麟,不知道过了多久,龙麟才俯下身,亲吻邪鬼的额头低喃说。

「……我爱你,邪鬼……睡吧,醒来後一切都会好的……」

邪鬼笑了,心满意足的任凭意识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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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回来啦~本来月初就要打一打,却拖到现在,抱歉啊XDa

终於搞定邪鬼了,虽然之前说很简单,但是也让我一个头两个大,到底要怎麽简单才能斩桃花呢?还好依靠嘴遁(大雾),完成斩桃花第一步,接下来就是代价部份,代价完就要开始虐最终Boss了。

是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最後的最後,最终Boss竟然是水儿,虽然正确说应该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以前她戏份後中期就炮灰了,邪鬼才是大Boss,怎麽重写变成这样囧a,不写大纲的边想边写的意外之喜就是这样啊XDb

挺期待最後我又会写成怎样XDa,哈哈,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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