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旁的骚动引起我的注意。
「哇,这是什麽啊?求婚吗?」
我转头看向他们,只见他们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寿司看,我疑惑地重新看向寿司,赫然发现每个寿司盘上头,不知何时出现了立牌,立牌上夹着字条,上头写着如情话般的话语。
「我知道我讲话很笨,但我喜欢你的心是真心的。」
「不管你以後变得多胖,我还是会一直喜欢你。」
「我这个人很简单,一旦喜欢上了,就会喜欢一辈子,所以我说喜欢你,就会喜欢你一辈子。」
「一辈子说来很长,实际很短,只要与你在一起,一辈子都还嫌不够。」
「对不起啦!以後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再惹你生气和难过,所以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撑颊凝视远处的他,而他也像是心有灵犀般抬眼与我对望,凝睐许久,缓缓相视而笑。
趁店里的客人还以为这是求婚戏码或是店里特殊的活动时,我们两人赶紧结帐离开,离开前还无意间看到他跟一位店员握手颔首的样子,像是在跟他道谢。
心里虽涌出无数个疑问,但一想到他那些情话,嘴角就扬起完美的弧度,放下困惑,笑着与他并肩踏出餐厅。
一踏出餐厅,他马上蹭了上来,并牵上我的手,慎重且真诚地在我耳际间低语:「对不起。」
我停下脚步,故作严肃,扭头地望向他,「以後不准嫌我胖。」
他楞了一下,才赶紧点头称是:「好。」
「以後不能再给我吃难吃的面包。」回想起那些面包的味道,我还是承受不住。那些面包我当时到底是怎麽吃完它的。
「好,以後不会了,因为你已经是属於我的了。」他举起我们相握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那我原谅你。」甜甜一笑望进他墨黑的眼眸,他也勾起嘴角温柔地看着我。
之後,我们十指紧扣,走到机车停放处,他帮我戴上安全帽,还不忘拉住我的手环住他的腰,我甜蜜地紧靠在他的背上,恣意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回到学校後,手牵手走回宿舍大楼。
「谢谢你陪我回来,那我进去喽。」我与他四目相交,相牵的手也缓缓松开,但视线依然看着对方。
在我转身要走进宿舍大楼时,他突然大手环环扣住我的腰,并直拉近他,忽地极近的脸庞和那双如镜般的眼眸充满我的身影,使我脸一阵燥红,低眉垂眼避开他炙热的目光。
心脏砰砰乱跳,讲起话也结结巴巴,「你……你要干麽?」
他不说话,脸却悄悄靠近,我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我们就要碰上时,一个香味飘过刺激我的鼻子。下一秒,连忙推开他,侧过脸打了个喷嚏。
浪漫的气氛,在我如此不适情趣的举动之下彻底瓦解。
我尴尬地捂着鼻子,「抱歉,我对香味和花香过敏,一时忍不住才会……」
他愣了一下,随後哈哈大笑,「你果然很可爱,难怪我会喜欢上你。」
再次听到他的告白,红嫩悄然浮上面颊,心脏的节奏似乎变得更加快速。羞赧地低下头,「我知道啦!」
「你呢?是否也喜欢我?」他炙热的目光,把我搞的兵荒马乱,心也糊成一团。
垂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啦!」之後猛地推开他,脚底抹油似地离开他眼前。
回到寝室想起今天的一切,又坐在书桌前陶醉不已,抚着还一直狂跳的心脏,「这是真的吗?不是梦吧?」
我捏起自己的脸颊,会痛就表示真的。但还是难以相信戴祥吾会用这种方式跟我告白,心情依然无法平复。想到这个,脸上是一片醺然地笑容,心也如浮云般飘然。
就在我还在回想着今天出去的一切时,察觉到包包里的震动声,拿出包包掏出手机,上头显示的不是别人,就是戴祥吾。
难掩激动地滑开,「喂?」
「谢谢你愿意陪我去看星哥。」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心还是不免感到悸动。
「哪里。我也谢谢你愿意跟我聊你的事情,我才有种更认识你的感觉。」我拿着手机走到窗户看着楼下走过的人影,想起他的哀伤、真心、告白和微笑,嘴角不由得扬的更高,原来他的冷漠是装出来的,他其实也可以笑得那麽灿烂,还是有多样表情的他我比较喜欢。
脑中掠过他一直道歉的神色,就不禁轻笑出声,笑声传到话筒里引起他的疑惑。
「你在笑什麽?什麽事那麽好笑?」
「没有啊。就突然想笑。」
「是这样吗?」电话那头也传来他微微的笑声,我们两个隔着话筒傻傻笑着,却不知自己是在笑什麽,只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的愉悦。
这天之後,戴祥吾总会特地在下课後来餐厅找我。有时候跟我三餐问候,有时候则是坐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在他专注凝视的目光下,我会害羞地躲进厨房,预防自己呼吸急促感到窒息而晕了过去。
他每天一定会做的事情就是陪我走回宿舍。我们常常会坐在宿舍大楼外的长椅上,仰头望着夜色。
看见星星的出现,他总是一脸怀念,挟带着对星哥的思念,眼角闪着泪光。我不舍地看着他,却也没有出声安慰,仅缓缓依靠在他肩上陪伴着他。
虽没有交谈,但我们紧紧相握的手却是此刻的羁绊,藉由交叠在一起的手给予彼此力量,注入勇气面对连绵不绝,口中那永不会结束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