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来,觉得身上微冷,这才想到还没穿衣,赶紧把地上的衣服拎起来,先穿裤子,单手不好绑裤带,只好将就随便绑。接着从里衣中衣穿到外袍--只有左半边。
睡前把布巾解下,但手臂上还用柳条和布条固定着,脱衣服没问题,但穿衣服时可就不听使唤了。
这时候我只能选择衣衫不整的从千羽房间出去,或者让千羽帮我穿衣。
若选前者,说不定会被看见了把这晚的事传出去。如果选後者,我还能衣着整齐装做没事似的离开,有人问起我就说是来找千羽说话的。
只是我得向千羽开口--
丢脸的事情都做过了,不差这一件吧?
我无奈地望向床上的千羽,「能帮把手?」
没想到千羽竟动也不动,「你要我帮我就帮了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你说我该拒绝你。」
我是说过这话没错,但我指的不是这种事啊!
「你,你不帮我,我就这样出去,到时候你可就名节不保了!」狗急也是会跳墙的,逼急了我也是会威胁人的!
千羽一愕,「到时我就以身相许?」说完,嘴角又笑开了。
「你要以身相许?」没想到千羽会这麽回,听起来好像遂了他的意?
哑然无言之际,千羽就徐徐走来,还揉了一下我的头貌似是在安抚,轻声道:「好了,别气。」
「我和你没生气。」要生气也是该和不知道怎麽弄出这一出的自己生气。
让千羽整好衣服後就坐在桌前喝着冷透了的茶,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一点,今晚的冲击真的太大了。
「茶凉了,我去唤人烧水,帮你沏一壶热茶。」千羽走到桌前要去拿茶壶。
「不用了,小姑娘们都睡了,我喝一点凉茶醒醒脑,没事的。」
「你倒体贴那些宫女。」
千羽似乎话中有话?但我没心思细想。
看着千羽还没拉好的前襟,不由地赞叹他的身材真是不错,胸肌够结实。
不过上面好像有块什麽印?
「原来你的胎记是一只红毛鸡,怪不得不好意思让我看。」
「红毛鸡?」千羽面露疑惑,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像啊。」
「放心,我不会笑你。」
才刚说完,千羽就把衣服穿好,那一片结实有力又不过分夸张的胸膛就迅速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不给看啊?」
「要继续?」
言下之意就是说继续做下去就能看,这话把我的揶揄调笑都给噎在喉咙里,「天色不早了,我回房。」
这夜还长着,我回房阖上门就直接往床上躺,只是一闭上眼就出现千羽的脸。
「我很乐意帮你。」
「还要吗?」
「不喜欢?」
「真多。」
方才说过的一句一句又重新在耳边呢喃低语,旖旎暧昧撩拨心弦,还带着热度把脸捂得又热又烫。而且刚体验过的那股酥麻感似乎带着神秘的吸引力让人念念不忘,脑子不自觉地想从身体残留的余韵去回味那瞬间的舒爽。
「要疯了。」
我一定是不正常了,身体又热了起来,有股慾望蠢蠢欲动,我不敢去摸,生怕火越烧越旺。心不定也不能练内功,索性起来给自己倒杯凉茶,对着桌上的灯默念玄武经静心,一夜无眠。
怡庆院里的早饭选择很多,一入饭厅就会看见桌子上的清粥、馄饨、馒头、和十多样小菜,把一张圆桌摆得满满的。
现在怡庆院里只住了我和千羽,我俩第一天就说好了谁先到就谁先吃,千羽固定一早就会去练剑,我手断了没办法练剑就先来吃早饭。千羽知道我手伤了没办法拿筷子,让人给我做了木叉和木勺,吃饭不用人喂,总算找回一丝尊严。
心不在焉地喝了半碗粥千羽就进来了,只见他一身月牙白窄袖长袍腰间束着银灰色腰带,宽肩窄腰身形挺拔,一走进厅来香荷香玉这两个小姑娘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只是千羽和小姑娘对上眼就打发了两人下去。
昨晚发生了那种事,一早再碰面时多少有些尴尬--正确来说,是我尴尬,千羽一如以往的温文儒雅气质不凡,看不出上了床能说出那麽多羞人的话。
停!打住,别再想昨晚的事!
「你的脸真红。」千羽在我边上坐下。
「没事,就是有点热。」我假意在用手搧了搧风,在心里默念玄武经转移注意力。
「是吗?今天云多没什麽日头。」千羽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天生怕热,一点热都能脸红,真的没事。」我端起身前那半碗粥又喝了起来,掩饰内心的羞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