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到底是什麽？
对错要如何衡量？
我想无论年纪多大，我们一直在努力搞懂这件事，但长大後却越来越不懂正义的定义。
小时候可能看见隔壁桌同学上课的时候偷偷打瞌睡或是玩橡皮筋，甚至是在课堂上偷看课外书，我们都会想要举发他，除了自己的优越感和想被老师称赞之外，我们知道这是错的，上课要好好听课才是正确的事情。
可是长大後，到了高中甚至是大学，如果举发旁边的同学考试作弊被发现，全世界好像都会来谴责你一样。
就像明明我才是正确的一方，我没有跟Gil怎样，甚至也没有要抹黑谁，但是一句谎话，就把我讲的跟千古罪人一样。
明明我也说了我不喜欢凯子，我却被谴责。
我到底错在哪里？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没事的。」凯子柔声道，拍拍我的背安抚着我。
「凯子，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手，「我喜欢Gil。」
「我知道，但请你别推开我，你还没和他在一起，代表我还有机会。」他的眼里流露着对我的情感。
「我跟Gil是师生，不可以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强调。
「就是这样，所以我还有机会。」凯子傻笑。
「还有更好的人等着你，别执着於我。」我撇头，深怕自己因为尴尬和对他感到.而说不下去，「我不是那个值得你停留驻足的人。」
「青清…..」他的神情很是哀伤，让我不忍直视，「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们不可能。」我狠心的丢下这句话，拿着我的便当离开了员工休息室。
我们不可能的，所以凯子，请别待在我身边，我不想伤害一个像你一样这麽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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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又怎麽啦？」我一屁股坐在Gil对面的椅子，叹了一大口气。
「昨天……，林志凯跟我告白了。」我垂下头。
「是喔，那你回什麽？」Gil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萤幕，但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怎麽意外。
「我回他，我喜欢的──」人是你，最後面三个字我没有说出来。
「喜欢的……？」
「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笑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这样回他，我还叫他不要浪费心力在我身上，我和他不可能。」
「小助理，你还蛮狠的。」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没想到你会这麽直白的拒绝人家。」
「我不想让他把心放在我身上，因为我没办法担得起别人的喜欢。」我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你帮助别人，别人可不一定会回报你，甚至还会反咬你一口。」
「你怎麽了？」听见我这样说，他连忙抬头看着我，走到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怎麽突然这麽说？」
「你认为正义是什麽？」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我们所认为的正义，在别人心里其实比狗屎还不如，但学校总要我们在不对的时候要挺身而出，要富有正义感，可是这个社会唾弃的不是做错事的人，而是正义的人！」
「Agatha……」
「我的挺身而出，却被抹黑成我抹黑别人；我的帮忙，却被别人认为是绊脚石，我到底该怎麽做……」我强忍着泪水，不让眼泪落下。
「所以我说，人很自私吧？」Gil看见我这样，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你这傻蛋，人很自私，像你这样的人只有沦为被利用的份！」
「老、老师……」这虽然是第二次了，但是还是觉得他这样很可怕。
「人是很自私的，他们只会在意别人对自己好不好，自己有没有利益可以获取，那些无私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少得可怜。」Gil拿了一张卫生纸给我，「所以啊，别再相信什麽人性本善了，才没有这种事！」
「那老师，你这样说，那你也是自私的。」我吸吸鼻子，想要开口反驳他的言论。
「怎麽说？」他挑眉。
「你雇用我当助理，不是也是为了获利吗？」我豪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因为你自私，你想要报复我在课堂上对你的批评，顺便找个人来让自己的工作能够轻松一些，你这样不也是自私？」
「那你答应当我的助理，不也是自私？」他看起来没有动怒的迹象，但我不敢去臆测。
「什麽意思？」
「当我的助理你可以赚钱、可以学西文和英文、可以吃免费早餐、还能让我当司机在你去上班、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倾听你的心声，你不也是利用我？」他反问，这句话让我有点不太舒服。
「抱、抱歉，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太冲动了才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想起自己刚刚讲出口的话，我感到抱歉，我的确不该这样对老师说话。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因为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他起身，轻轻摇晃着咖啡杯，走到窗前叹了口气，「因为你说的没错，我找你当小助理，的确是自私。」
「老师，你、你在说什麽？」我的双颊微微发热。
「你在想什麽？你这麽优秀的人才不留着，而且还偷偷骂我，我不应该把你留下来报复一下吗？」看见我的反应，他哈哈大笑，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的笑容僵在嘴边，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看见我敛下了笑容，Gil一头雾水的伸手在我面前挥了好几下，「怎麽啦？小助理。」
「啊？没、没什麽。」我挂上一抹笑容，心中却有一种苦涩蔓延着。
我想，我大概懂的凯子的感受。
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喜欢自己的感受。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没事。」他轻笑着，「好啦，开始动工啦！想偷懒是不是？」
「才没有呢！」我回应，拿起作业开始登记成绩。
我偷偷觑着他的侧脸，他的嘴角上扬，阳光照射着他的侧脸，我默默的将视线撇开，将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事情上。
晚上，我收到了沈筱悦的讯息。
「禾青清，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看到这则讯息，不禁大笑。
沈筱悦，你敢阴我。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把这则讯息截图给柳橙他们看，我们也讨论好了策略。
沈筱悦、杨嘉贤、蒋苡玲，你们会为你们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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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清，抱歉。」来到学餐里的早餐店，我走到沈筱悦面前坐下，她突然向我道歉，让我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说抱歉也太迟了吧！」我冷哼，「一句抱歉我就该选择原谅？还是接受你的道歉？」
「我不能放开杨嘉贤！我爱他！」她落泪，哭的撕心裂肺，「所以青清，请你原谅我的无理。」
「我认为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但是我想知道为什麽你要抹黑我。」我露出一副被动摇的样子。
「是蒋苡玲做的，不是我。」她哭的妆都快花了，「那时候她和杨嘉贤两个人跟我说你在说谎，根本没这回事，然後蒋苡玲还跟我和解，说她原谅我了希望能好好跟我当朋友，我听到嘉贤也这样说，我觉得很奇怪，但是嘉贤说如果我不相信他就要跟我分手，所以我……」
「我不想插手管情侣的事情，所以我还是祝你跟杨嘉贤幸福，我也希望我们四个能够和平相处，这样每天互骂，我很累。」我叹了口气，看到我的点的早餐已经好了，我站起身，拿起书包，「这件事让我想想，就先这样吧。」
我走到了教室，因为提早了半个小时来所以还没有人进到教室里。
我传了一封讯息给柳橙和梁兄，确认他们录的状况，他们也马上回覆说录得很好。
我满意的笑了笑，想说先去洗个手再来吃早餐，没想到当我走到女厕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禾青清，你还有脸来上课啊？」沈筱悦和杨嘉贤故意挡在我的面前。
「让开。」我忍着怒意开口。
「我、偏、不、让！」沈筱悦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为缓慢，根本就是想挑衅我。
我笑了一下，用力撞开他们两个人。
「禾青清，你！」沈筱悦气得说不出话。
「我什麽我？」我双手环胸，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她，我笑了出来，「好狗不挡路。」
「禾青清！」杨嘉贤拉着我，脸因为生气而胀红，「你到底在干什麽！」
「喔？看不出来吗？」我轻笑几声，「有狗挡在我面前，我在排除障碍啊！」
「你说谁啊！」看着他们里个人的脸色铁青，我笑得更灿烂了。
「喔，抱歉，我说的可能不清楚，是两只狗，一只公狗、一只母狗，所以，你们觉得是谁呢？」我笑着，拉开椅子坐在自己平常坐的位置上。
「禾青清，你勾引老师就算了，你还伤害同学！」我後面的女生冲到前面指责我。
「我勾引老师？」我挑眉，「证据呢？」
「我……」
「网路上的那些还不够吗？」蒋苡玲走进厕所，也来到我面前对我冷嘲热讽。
「那、你说说，照片里我跟老师怎麽了吗？」我一步步靠近她，把她逼到墙角。
「你！你根本就是勾引老师！」蒋苡玲把我推倒在地。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明明跟老师没有关系！」
「你不知道吗？禾青清！」蒋苡玲崩溃地大吼，「我喜欢Gil！」
听到这句话我是真的很错愕，「你说什麽？」
「我喜欢Gil，所以才会对你酸言酸语！」
「什、什麽意思？」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麽。
「我就是看到你跟Gil这麽要好，才会这样对你！」她歇斯底里，我看见她的眼里只写着两个字。
愤恨。
❰爱情总是让人幸福，但却也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