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咳咳,其实决定先整理出这篇预告前有点犹豫的,因为这代表作者本人已无退路,这个坑挖下去了就是一定得填平,否则就对不起读者和自己了。
真的决定贴出来後,心情是有些松口气的,如此一来我也能真的专注在这部文上,老实说最近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力了,导致每天进度不多orz这样是不行的!所以果然还是要把预告整理上来,切切实实地下定决心啊!(握拳
剧情上虽然无法透露太多,但可以先给大家预警,简单讲、第二部会比第一部沉重许多,虐身虐心都有,嗯……下方的预告片段会释出一点虐虐的情节,大家看了可以斟酌下,是否能够接受这种不甚轻松的剧情?倘若可以接受,那麽我们就是明年在正文里相见啦~
说来,元旦也快到了,在这里便先祝读者大大们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也请再多多指教~(鞠躬
那麽,接着就放出预告片段,非常感谢阅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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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一:『历史上同被誉为战国三杰,继织田信长之後脱颖而出的丰臣秀吉,终於也登上天下这个舞台。』
凌濑煦猛然一阵悚栗袭卷全身,心脏有一个瞬间停止跳动,紧接着是强烈的直觉不断叫嚣着,有什麽正在接近,下意识地视线转到那片草原地的悬崖处,当看到那一道自远而近缓步沉稳走进众人视角的高壮身影,他终於明白心中的那股预感是指什麽了。
而就在他紧盯着悬崖上的男人时,一众陌生的大军插足川中岛的战役,整个将现场的三军包围住。
「他是……」浅井义也注意到站立於悬崖顶端上的高壮男子,当认出男子是谁那刻,惊讶地不禁倒抽一口气。
彷佛空气凝结般,整个川中岛在这一刻充斥着肃杀的气息,然後一名脸部戴着X面具、有着一头白色鬈发的清瘦男子现身打破僵直的局面:「敬告中川岛的所有武将与士兵,我们丰臣军已经包围此地战场,就此臣服於丰臣军的阵营之下吧!只要各位愿意投降,本军保证给予适切的待遇,并保障所有人的安全。」语毕,他将左臂高高一举,示意悬崖下的丰臣军持起长矛针对被包围的三军。
河川交界处,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彼此虽无言语,但眼神一个信息传递便都会意对方的想法,两人同时持着手中武器高举,示意弓兵将箭搭在弦上,紧接着一声『放箭』令下,双方弓兵依照命令纷纷朝悬崖放出冷箭。
悬崖顶端上,高壮的男子迎面对上无数支饱含肃杀之意的箭矢,刚毅方正的脸并无表露畏惧,他微微侧身然後大喝一声的同时挥振右臂,这劲力一挥便形成一道无形的气盾屏障,将所有直袭而来的箭矢反弹回去。
被反弹的冷箭一一命中底下的士兵,场面一下子失控。
高壮的男子将箭矢反弹回去後又做出下一步动作,他抬脚大力踏出,撕扯着喉咙大喝,右拳朝天直射一击,饱含令人颤悚的霸王之气撼动天际,破开厚重的云层,从中洒落下一束光线。
沐浴在那束金光底下,高壮的男子终於出声,醇厚韵味的嗓音震响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本座乃丰臣秀吉,臣服於本座面前,在本座骑下团结一致吧!成为本座的精兵,共同打造一个丰饶的国度!」
片二:『天下大势,前田与丰臣早先结盟,利家率兵攻打上杉!』
天空逐渐密集乌云,带起的风也多了些冷意,空气中微微能嗅到湿气的味道,虽然没有闪电雷声伴随,但看来即将要下雨了。
前田军与上杉军无声对峙着,两方军队都距离彼此稍远,气氛肃然凝重。
「上杉大人。」前田利家将目光放到上杉谦信身上,神情凝重地说:「您打算只以这等兵力迎击我们吗?即使您被称为军神……」
上杉谦信眼睛敛下,语气带点悲悯地说:「这里是越後的土地,我不想让这里染上战乱之血。」
听着他的答覆,前田利家和阿松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没想到上杉谦信会说出这样的回答。
「请马上撤退吧。」上杉谦信未给予前田夫妻反应的时间,接着说下去:「利家大人、阿松夫人,上杉全军已经前往加贺了。」
「什麽!」前田利家惊呼一声,身後的阿松也一脸惊疑。
「不只是阁下的城池会被攻陷,无辜人民受到波及也在所难免,这就是你们与丰臣联手侵犯我领土的报应。」上杉谦信抬眼直视着前田利家,口吻淡漠又冰冷,「当然,要是现在打倒我,越後就会成为阁下的领土,但上杉军将会先夺下加贺。」
前田利家稍稍抓紧缰绳,眼底酝酿着愤怒之火,「就是说,阁下已经派兵从另一条路攻打加贺了吗?我对此难以置信!」他想不到眼前堂堂军神居然也会使出这种卑劣狡猾之计!
上杉谦信不为所动,复说下去:「阁下的斥侯不久之後就会十万火急地前来回报吧,然而到那个时候就太迟了哦。」
前田利家垂首咬牙切齿,心底犹疑不定,表情挣扎。
「犬千代大人……」阿松担忧地望着丈夫。
「我不能撤退!」前田利家攥紧缰绳的手用力得指尖微微泛白,「秀吉大人与半兵卫大人是相信我们,才会将讨伐上杉的重任交付给我们。」说着,前田利家侧身下马,拔出背後的三叉枪直指上杉谦信。
「这都是为了建立强大的国家!」
片三:『带着觉悟,忍着悲痛,前田庆次阻挡在前田利家的面前。』
雨幕中,两道身影激烈交战着。
「丰臣想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只要是丰臣打造的天下,就不会有那种悲剧了!」攻击中,前田利家扬声说道。正因为他曾经在第六天魔王麾下做事,亲眼见识到在魔王恐怖的侵略下,那一出又一出上演的悲剧,所以更能切身体会如今的日本有多麽残破不堪。
为了总有一天将彻底强盛起来的日本、为了曾经投身於魔王麾下而赎罪──前田利家必定支持丰臣!
然而,他的侄子前田庆次却不愿回应他的想法。
「那个家伙想要建立的,并不是利哥心中所期盼的世界!」
前田庆次大吼着,用力格开三叉枪,再迅速地横下大太刀,命中前田利家的腹侧,趁前田利家吃痛之际,又手腕翻转,藉由刀的逆刃击打前田利家的左肩和腹部,迫使前田利家往後退开。
前田利家忍受着身上的痛意,催动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振起精神,燃烧起斗志,肉眼可见的橘红斗气缠绕在周身,他大喝一声,拚尽全力朝前田庆次挥下猛力的一击!前田庆次来不及防备侧肩受到一击,而趁他吃痛时,前田利家又挥着三叉枪,往前田庆次的胸前避开致命点突刺下去!
前田庆次胸前剧烈一痛,被刺飞出去的他,恍惚中似乎听到很熟悉的声音,脑海闪过令他至今都还留恋不已的一幕,晴朗的天空、盛开樱花的树下,他倾慕的女子就宁静美好地站在那里,然後在樱花飞舞中缓缓侧过身,绝美的容颜面向着他,樱唇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画面一转,是女子毫无生息地倒在地上,她的身下缓缓流淌出一滩怵目惊心的血泊。而那个杀害女子的人、对女子痛下毒手的那个高大身躯──
「秀吉──!」
前田庆次猛然睁开眼睛,暴怒一喊,他迅速调整身体,站稳好之後,将刚好落在脚边的刀鞘拿起,并与大太刀的刀柄合并一起,变成一把长刀,双手紧紧一攥:「利哥,抱歉了……」他高喝一声,浑身樱粉绚烂的斗气集中在刀锋上,然後用力向下一斩──!
片四:『然而,站在丰臣那方的却不只有这个世界的人……』
夕阳隐没,夜幕低垂,今日并非满月之夜。
碰地一声,木门被狠狠踹开。
浅井义对於把门踹坏一点都不心虚,他左手抚着挂在腰侧的刀剑,脚下一跨走了进去。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这间屋舍的主人,是一名十七岁少年,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人!
「你……!」浅井义错愕地瞪着跪坐在席地上的少年,脑子凌乱起来,暂时思考不能。
少年瘫着一张脸,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呆站在门口的浅井义,淡然道:「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先坐下来吧,否则我的部下可能会视你意欲反抗,而对你出手。」
浅井义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疑,他侧过身往外一看,在他出神的这短暂时间里一众士兵已经将整间屋舍包围起来。
「……这仗势真大,什麽时候你出个场也要搞这麽大排场了,出云、秀天?」浅井义回过身,双手抱胸向里面走了几步停下,嘴角勾着一抹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地回视着浅井义,「以防万一。」然後他伸手一指自己的对面,示意浅井义还是先坐下来再说。
浅井义默然半晌,嘴角扯了扯,抬脚上前在少年的对面坐了下来。同时,原本他踹坏的门被一位士兵迅速修好关上。
「──给我一个解释!」浅井义咬牙切齿地瞪着冷淡少年。
「我的解释就是──」少年缓缓开口,下一句话令浅井义的眼神瞬间冻结:「我加入丰臣,是你的敌人。」
片五:『风沙吹扬中,丰臣秀吉独自出现在独眼龙面前,带着一份不怀好意。』
伊达政宗紧盯着来者,沉声唤着来者的名字:「丰臣秀吉!」
「居然亲自过来打招呼,这样的态度很不错啊,那我就不用费工夫前往大阪了。」
他边走边说,眼底透着一抹狂狷冷然的笑意。
听言,丰臣秀吉冷哼一笑,「蛇这种生物顽强得令我意外,即使没什麽器量亦然。」他停步站定,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神直视着伊达政宗。
「哼,这麽说的你才叫做没器量吧。」伊达政宗也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丰臣秀吉,嘴巴不饶人地说:「和你的体型不成正比啊,soeasy!原本只派部下除掉蛇,你却专程前来验收成果……」
听着伊达政宗犀利的言词,丰臣秀吉脸色微沉。
「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了在你的眼中,我依然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龙!」
「少在那耍嘴皮子。」丰臣秀吉心头微火,脸上表情变得冷酷。
伊达政宗哼笑一声,左手微抬放在刀柄上,双手紧攥太刀。丰臣秀吉见他这般架式,眉梢一挑,语气嘲讽道:「还想要违抗本座吗?就凭龙鳞被剥光、连右目也被夺走的你?」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换句话说就是你搞不清楚状况。」伊达政宗并非听不出丰臣秀吉的嘲讽,但他不屑一顾,对上丰臣秀吉瞬间冷下来的眼神,嘴角挑衅一勾,双脚张开与肩同宽、身体伏低,摆出攻击架式。「我就告诉你吧,只要龙没死,龙鳞就不会被剥除,连一片都不可能!」
在後边的众伊达士兵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势,个个都不禁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而听完伊达政宗一番挑衅意味的说词,丰臣秀吉不再言语,他双脚张开、膝盖微弯成半蹲姿势,右手拳头紧攥,蓄势待发:「你就葬身於此,认清自己的斤两吧!」
两人斗气同时迸发,伊达政宗脚下一跺高高跳起,尖锐的锋刃直指丰臣秀吉斩下!丰臣秀吉大喝一声,他不闪不躲,用坚硬的拳头迎面对上,当双方攻击交锋的那刻,苍龙之气与霸王之气碰撞爆裂开来。
时隔多日,苍龙与霸王的战斗第二次打响!
片六:『另一方,被牵制的武田为了突破包围网,真田幸村奉命带兵前往萨摩,但是中途出现在他眼前的是?』
深夜,真田幸村离开营地驭马到安土城遗址。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断壁残垣的景象,地面有许多凹凹坑坑,那都是去年那场战火留下的。不知为何,浅井长政虽然重新收复安土山,却没有下令翻修整顿,而是将已经废墟荒芜的安土城闲置,不闻不动,也不知道针对安土城到底有什麽盘算。
安顿好马驹後,真田幸村迎着空气中不断传出似怨似叹的哭号声,大胆地走进天守。他一边警惕一边缓步行至最上层,踏上最後一台阶後,视野张望,因为屋顶几乎残破一半,透过月光的照耀下,他能清楚地观察四周。
这时,突兀地轻笑声打破静谧。
真田幸村眼角余光瞥到人影闪过,心下一惊,立刻抬手握上背後的长枪,浑身紧绷。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修长的人影藉着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处移动到真田幸村前方,沙磁略带鼻腔共鸣的声调散漫开来,慵懒中夹带一丝笑意。
真田幸村沉默不语,顺着人影的笑言移动目光,警惕地紧盯着前方。
「很荣幸能与你重逢哪。」
人影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现身,当看清沐浴在月光下的男人,真田幸村大吃一惊,忍不住脱口叫出男人的名字:「松永久秀!?」
「为什麽阁下会在这里?」
真田幸村眼中惊疑不定,眼前的男人明明应该在那时候……
松永久秀嘴唇微张,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倒有几分闲情回答真田幸村的质问:「你也听见了吧,如此强烈的咒怨之声,彷佛来自地狱的低喃。」说着,微抬下巴,视线转向侧边。
真田幸村面露疑惑,双手放下,目光在松永久秀的示意下跟着移动,顿时眼睛瞪大,甫一映入眼底的画面令他震慑惊惧!
在月光尽责地投放光源之下,原本由骷髅堆砌的御座已完全崩塌,残骸上方虚浮一振断成两刃的太刀,太刀周身不断冒出黑色黏稠的气状物体,从中传出毛骨悚然的鬼哭号,隐隐约约还掺杂着难以辨音的言语。
「是、魔王……」
「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如今这般情形像是心怀不甘的怨灵附着於爱刀上,企图挣脱现实与灵界的夹缝,重归人世。」松永久秀泰然自若地盯着那振太刀,语调慢悠悠地说。
片七:『战国动荡,便连来自异世的人都无法幸免卷入这场腥风血雨。』
「……我是在一年前穿越到这里的。」佐久贺武盘腿坐下,解释道:「不只是我,那天一起穿越的还有朱月和出云。」
「我们三个虽然都穿到同个地方,没有分散,但那时候我和朱月还是都有些慌张,只有出云那小子很快就冷静下来,建议我们先去探听消息,他说首要便是了解我们现在到底身处哪里。」於是他们三个赶紧离开山林找到有人住的村落,细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莫名其妙就穿到战国BASARA的世界,时间是在桶狭间之战的後几天。
但在佐久贺武三人找到村落去蒐集情报的同时,他们有些可疑的举动也落入别人的眼中。
「是竹中半兵卫。」佐久贺武道,「我们找到的村落刚好就在摄津的范围,到处都有丰臣的眼线,自然我们可疑的举动就被人关注了。然後竹中半兵卫就在某一晚突然到我们住宿的地方……」竹中半兵卫亲自现身除了有盘问他们身份的这层目的之外,还看上了他们。
竹中半兵卫在暗处观察已久,看出佐久贺武三人的不凡,因此起了些心思,打算如果佐久贺武三人的身份没有问题的话,就要招揽他们进丰臣军。毕竟对於即将掌握天下的丰臣秀吉而言,他的身边有越多能人贤士越好。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你和神田也来到这里,所以没有明确目标的我们,就接受了竹中半兵卫的邀请。」佐久贺武三人虽然了解这个世界──毕竟他们也都曾被浅井义安利这部动画──但是完全没有想参与剧情的打算,对改变剧情、撂倒魔王、争夺天下等等之类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因此当这时忽然有人给予他们一个目标去做的话,他们当然不会多去考虑,立刻就答应下来了,尤其抛出这条橄榄枝的还是竹中半兵卫、丰臣秀吉身边的得力军师,想想就不觉得亏,在丰臣秀吉手底下做事,干出一番事业也挺不错的。
後来,佐久贺武三人就在大阪城住下来,在这期间,他们会奉竹中半兵卫的命令去蒐集情报或是训练加强实力,只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些蒐集到的情报中会有关於凌濑煦和浅井义的消息。
「呀~真的是被吓一跳啊,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子也穿越到这里,而且神田还被浅井长政收养。」佐久贺武摊开手,表情夸张地说。
片八:『一直被憎恨着、嫉妒着,所以当天才少女出现在眼前时,他知道对方这次是真的不会放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其实……』
水朱月唇角一扬,高举右臂,灵力完全释放出来,悬浮的掌中镜开始左右翻转:「你,将会死在这里!」话音未落,掌中镜停止转动,背面对着太阳,阳光却神奇地穿透过去,藉由平滑的镜面直射出一道刺眼灼热的光芒。
凌濑煦一惊,迅速反应过来,掏出一张上面用血画出的梵字的黑符,剑指抵在符咒背面,灵力一动,黑符上面的血色梵字飘浮出来,在他和风冥面前形成一道坚固的结界屏障。疾焉则是由於能够飞行,安全躲开了这波攻击。
自然界的力量总是胜过一切的强大,即使有黑符和梵字制造的结界,依然无法完全抵御直射而来的耀眼太阳金光,再加上阳光透过幻天八卦镜的加持,灼热的感觉更加熨烫,几乎有要灼烧起来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凌濑煦身上的衣物确实从边角开始熔化了!
这时,凌濑煦才感到不对劲,身前有着黑符和梵字结界抵御不可能这麽快就失效,肯定还有什麽……他稍微分点心神感知周遭,不一会儿就发现异样──「疾焉!」他空出左手朝後一指其中一块灰石,对着疾焉下令:「将那块石头破坏!」
疾焉立刻就瞄准到凌濑煦指着的灰石,嗷叫一声,振翅俯冲直下。
「哼。」水朱月冷冷看着凌濑煦的动作,面上无波,她的心中自有另一番算计。
到此为止了。
她心内一想,便听半空中突兀地响起肉体被贯穿的撕裂声。
原以为破坏掉那块灰石之後,再想办法解决阳光即可。但凌濑煦没有察觉到隐蔽在阴影之下的危险,在疾焉破坏掉灰石的那一刻,从凌濑煦的脚底下阴影倏地冒出一条如藤蔓粗长的黑色物体,对准凌濑煦的後背,噗呲迅雷不及掩耳贯穿身体。
「唔……咳!」剧痛瞬间袭卷脑壳,身体痛楚而又发麻,凌濑煦呼吸有片刻停止,微微张嘴吐不出声音、却咳出一口血沫。
在疾焉要飞冲而去解救凌濑煦、风冥吼叫着欲抵抗阳光去撕烂那条黑色物体,凌濑煦的身体便如任人蹂躏的破烂娃娃被黑色物体随意抛飞,碰地狠撞在粗干上滑落於地。
……
………
自一年前魔王织田信长被击败後,天下恢复分立的局势。
然而丰臣的出现,却再度打破这道微妙的平衡,天下又一次风云变色。
只不过这次,所有人都将各自面临命运给出的残酷考验。
旁徨不安的心灵,看不见前方的道路,连迈出未来的勇气都尽失;
肩负着过去的美好与绝望,觉悟的当下有谁能体会那种痛彻心扉?
重要的事物被夺走,愤怒、挫败,骄傲之人深深尝到无力的滋味;
生命正在流逝,所谓的生与死或许真的只相隔一线,是如此接近……
战国动乱越来越浑浊,天下的未来、每个人的未来都将何去何从?
命运之轮再次启动,历史继续沉默地记录一切,然後世界高高歌咏英雄之曲。
这一首旷世乐音,便由所有人共谱出──
『未来』。
浓雾隔绝阳光,树林里充斥着不祥与颓亡的气息。
「多久没见过你这般狼狈了?」水朱月眼底浮现几分明显的笑意,瞳孔中倒映着少年躺在血泊中的身影,她很是满意。
「……」
嫣红朱唇凑近凌濑煦的耳廓,水朱月恶意满满地低语:「你说,把你这头美丽的乌发剪掉如何?」
水朱月没有得到凌濑煦的回应,她也知道依凌濑煦此时的状态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来,所以她没有指望得到回答,只是恶劣地提前告知对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水朱月举起左手,驱动体内灵力,取出一丝缠绕在指尖上,然後五指并拢伸到凌濑煦的马尾边,手腕微动,嘶地轻松切断那头美丽的乌发。她缓缓站起身,冷眼看着凌濑煦再度瘫软倒下,原本紮在後脑的红色绳结松绑、顺着滑落,凌乱的发丝披散开来。
「这里会有人经过吧,但是没有灵力支撑生命的你,恐怕等不到人救你了。」水朱月侧过身子,脚尖一跺,姿态优雅地坐到风冥的虎背上,略歪了歪头,轻启朱唇笑语道:「静静地等待死亡,这对你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永别了,凌濑煦。」
水朱月抬起攥着一束长发的右手,彷佛吊祭一般地将这束长发撒在凌濑煦身上。然後拍拍身下的风冥,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水朱月离开後,弥漫周遭的浓雾很快便散去,灿烂的阳光重新挥洒而下。
疾焉费力地振翅,歪歪扭扭地走到凌濑煦的身侧,然後俯下庞大的鸟身,用嘴喙轻轻啄了啄凌濑煦露出的侧脸,见主人没有反应,他又继续用嘴喙轻啄两下,没有反应,再啄,没有、再啄……
反反覆覆不知第几次,疾焉终於停下来,他彻底意识到已经不会再得到回应了。
一双异色的瞳孔倒映着少年紧闭着眼的苍白侧脸,缓缓地、缓缓地,鹰眼泛起泪光,视线逐渐模糊,下一刻温热苦涩的泪水不堪负重夺眶而出,滴坠於地。
嗷──嗷──!
高亢的鹰鸣响彻,一声又一声,回荡树林间,声声哀凄,似诉似泣,彷佛宣泄着那涌不止旁徨无助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