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可没有带过孩子,怎麽知道他们是哭是闹,在想甚麽或是想同她人表示些什麽。」秦何唯说到,叹了口气。
谢灵毫不意外,她的生活周遭又没出现过孩子,怎麽会习惯与孩子相处?
「而且接下来我人没办法在齐国,又没办法带上她。」秦何唯说到,而谢灵有些疑惑。
印象中秦何唯不是那麽莽撞的人,若没有把握她又怎麽为收秦安然为义妹?
「那你怎麽会……」
「见了她,真没办法袖手旁观。」秦何唯看向他,而谢灵明白她说甚麽。
面对那样的一个孩子,怎麽忍心袖手旁观?
那天光是姚笙冯同自己说那孩子的遭遇,他不敢想那都是多麽泯灭人性的一段岁月,更何况年纪那麽小的孩子,独撑过那麽长的时间,活着都能算奇蹟了。
「不然……真没办法就我来照顾她吧。」谢灵说到,而秦何唯有些讶异。
虽然讶异,可她没有推却。
「虽然多有劳烦,但这的确是现下最好的方法。」秦何唯说到,谢灵看着她爽快的点头,便明白她是真的对秦安然没有任何安排。
「好,那明天就先把这件事处理好。」谢灵没有喝多少酒,到目前还很清醒,自然也对之後的行程规划有所想法。
「那便这样说定了。」秦何唯边说边开了壶新的酒,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灌,直到她沉沉睡去。
谢灵看着她的行为,没有阻止也没有不解,只是在她睡着後将自己的外衣披在秦何唯的身上,以免她受到风寒。
静静地坐在她对面,谢灵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他才搭了马车回到谢府。
回到谢府後,他只是回到被窝里补眠,直到日上三竿才被姚笙冯吵醒。
「谢灵!」姚笙冯大喊到,毫不犹豫的踢开了他的门,闯入他的房间。
谢灵早已习惯自己房间的门不断被姚笙冯破坏,所以他并没有起身。
「你给老子滚出去!」谢灵不耐的大吼到,翻个身背对姚笙冯,继续睡觉。
「你为甚麽房间有酒味?」姚笙冯质问到,而谢灵懒洋洋地回答道:「不就是因为昨天有喝酒吗?别问废话,你可以滚了。」
「不是这个,你昨天是不是跟何唯说了甚麽?」姚笙冯问到,而谢灵并没有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默,闭起眼睛,睡觉。
姚笙冯见他没有想回答自己的意思,不免有些恼怒。
谢灵见他突然安静,便觉得有些奇怪,可想不了那麽多便又沉沉睡去。
没多久,一桶凉水泼到了谢灵的头上。
谢灵被这一下吓得不轻,便连忙坐起,没想到一睁开眼便是姚笙冯好整以暇的脸。
「清醒了吗?」
「你在干嘛?这被子很贵欸!你怎麽会用水泼!」谢灵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被子,连理他都没想理他。
「别管甚麽破被子了,你快说说你昨天同何唯说了甚麽?」姚笙冯说到,而谢灵看向他,一时间竟拿捏不准他是喜是怒。
「没说甚麽,话家常便是了。」谢灵说到,就要走出去叫人去收拾姚笙冯造成的残局。
「别骗我了,你是怎麽说服她答应那奏章上的条件的?」姚笙冯眼中有丝兴奋,像是渴望吃到糖的孩子。
谢灵明白他在说甚麽,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没什麽……至於你别再闹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麽就去做。」他感觉到自己头发的水缓缓滴落,不愿和姚笙冯多说什麽。
姚笙冯一大早便上朝,却听到如此好消息如何能不惊讶?若是平日的秦何唯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吗?他没有把握。
可昨天他的印象最後是谢灵同秦何唯聊天,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谢灵帮自己劝秦何唯接受这意见。
「爷先去沐浴……,这笔帐之後再算。」谢灵厌恶的感受自己头上的水珠不断滴到地上,转身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叹了口气,谢灵带着深深的疲惫决定将自己身上的酒味全洗掉。
冲着冷水,谢灵思绪开始清晰。
他是越来越了解姚笙冯了,在那样一个深沉里,还有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个不懂得分享的,任意哭闹的孩子。
倒是秦何唯,他真的想知道她的底线到底在哪,她对自己所珍爱的人事物,像是没有底线般,那样的毫无止尽的包容着,对所有人关爱备至。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有些问题,而他明知问题出在哪里,却不知从何改起。
他不会同姚笙冯说是秦何唯一开始就让步,不然之後要让他再听进自己的意见就难了。
谢灵换上了见新的衣物,决心先去找秦安然。
这孩子肯定比其他同龄人早熟很多,不像其他年龄的孩子,对於之後要同她说的话,谢灵快速的在脑中拟好了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