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嫁妻約:彼岸花開葉相隨 — 第三十三章、借個火

朦胧夜色下,出来放风的桃色西装男与冷静思绪的黑衫男子,正吐着烟云、谈着男人之间的话题。

叶无歌弹着烟灰,问:「阿琛那家伙查出个毛了没有?」

「还未。」黎炎昊总觉今夜热的难耐,便低头卷起袖子,边回道:「说是『坦尚尼亚』的资源不足,求放人。」

「唉……那小子能在东非那地方独自存活了两年,还拦下不少难堪的黑市交易……看来这回是长大了啊……」

叶无歌才方望月感叹某个不成材的家伙,又突然回过头来问:「那女人的身份都还未有头绪,你怎麽能确定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女人?」

黎炎昊那唇边勾勒的笑容,流露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若有所指着地说:「我和她本就为一体……又怎会不知道呢?」

「得得得!你想说夫妻同心就夫妻同心,干什麽讲得那麽引人遐想!」

在朦胧月光下,任何正常的话语都特别诱惑,叶无歌不禁浑身起了疙瘩,边挥着本背在身後的手,边提醒着,「咱还是先解决任的事再说吧!」

黎炎昊也不解释,只摇头说:「那事先缓缓吧……把人吓跑了,可没好处……何况,事隔十六年了,她却突然回来……只怕真相没有我们想得那麽单纯……」

「行!你的女人你做主!不过说真的……老子见过这麽多美人,就是没见过这麽美的!」

叶无歌吐了口菸,便挑着惊喜的嗓音,在空中比划着,「你瞧那水蛇腰,细得刚好能握住、那肌肤白的跟豆腐似的……最要命的是那微微张开的红唇……齁齁!正点!」

眸中仍存有一星危险慾望的黎炎昊,勾唇邪笑道:「可惜,那是我女人……你嫂子。」

两人俊俏的身姿,就在着迷蒙的烟云之中,忽隐又忽现……

那指间燃烧的红光,是悠然神秘、是淡定从容、是慵懒迷情的,以至於他们又不经意地又惹来周遭的年轻女孩,心醉痴迷。

「你看……旁边那两个帅哥,肯定很有『深度』!」

「这种好康的……要不要叫丽丽她们出来看看?」

「不用……我去借个火……」

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拉开衣领、调短裙子,才扭着腰、摆着臀走上前去。

「二位帅哥……」本想搭话几句的她们,才走不到三步、连话都还未说完全,就被迎面而来的那阴鹭眼神,给吓得愣在原地。

「女人,我建议你……长得恶心就好好关在家里,别出来污染空气。」黎炎昊的声音并不大,却透着不可抗的威严,惹得几个女子一阵恶寒。

深明其因的叶无歌,边摇着头、边将手探入西装口袋里,说:「唉……怪就怪你们来得不是时候,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否则……」

几名女子一徶见那隐约透出的形状,便随即意识到即将袭来的危机,她们本来想钓个凯子……谁知道竟会好死不死地惹上危险分子!

「不、不用了……」

她们恐惧地挥着双手、边向後退,抖着嗓子喊:「这外头有些冷,二位大哥也赶紧进去……以免着凉!」

最後乾脆转身、拔腿就跑!

「唉!不是要借火吗?怎麽才刚掏出来就都跑了?」

摊着两手的叶无歌,持着方抽出的——手枪型打火机,戏望着落荒而逃的几个背影。

等到不见人影时,他才转过身、指着後方问:「唉!昊,你说……咱们的于千金来着地方都干些啥了呀?」

事实上,他们早就听到那些女人的谈话,只是一直装作没听见罢了!

「没营养的事何必知晓?」区区小事,黎炎昊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勾着邪谑笑意,调侃着眼前的男人。

「倒是叶少这『调戏』女人的手段……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哼哼……就不像有个老男人,只会对人家小姑娘意淫!」叶无歌得瑟地扭着身子说。

黎炎昊诱惑似地舔着唇角,若有所指着,「我就只要她在我身下婉转呻吟。」

「齁齁……」总是受胁迫的叶无歌,自然不会放过这揪住他尾巴的好机会,狡黠地道:「老色男!当心我跟『嫂子』打小报告去!」

可,眼前的男人是谁?

他狠辣果决、阴险如狼;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一点小事又如何能让他放在心上?

黎炎昊毫不紧张,捻熄了菸就走进了门内,边摇头叹息着,「看来……咱家叶少是不想斩自己的桃花罗……」

有求於人的情势下,叶无歌只能抽着嘴角,黯自在心头想着:阴险!你阴险!你太阴险!等事成了,老子肯定找机会电死你这只老色狼!

他匆匆把菸捻熄後,便踏进门扉、朝那背影喊了句:「得!沉默是金!」

白漓等人就在不远处的包厢里,点着餐点……

举着菜单的段思思,兴奋地说:「我要薯条!」

萧然点头回应後,便淡道:「给你们点了香槟,你们还有要叫些什麽吗?」

他们早些只点了威士忌,可这样的烈酒,并不适合女孩子饮用,所以他就直接替她们点了其他酒类。

可,人生处处是意外,在场就有个例外……

望着独自饮酒的小身影,萧然客气的问,「白姑娘呢?需要点什麽吗?」

独饮许久的白漓,没有抬首,只是淡淡地摇头表示自己的不需要。

随後,她又举杯抿了口那琥珀色的酒液,一杯不到五分满的威士忌,嚐起来竟宛如她人生的交响曲般,复杂而难忘。

入口瞬间所感受到的浓郁核果香、花香与烟熏味,均衡结合着迷人的气息,就像她年幼的记忆般甜美。

当酒滑过喉中,便能感受到一股辛辣的刺激,仿佛像是事情发生时所收到的冲击般,想望也望不掉、放也放不了。

悠长的尾韵带点咸,充斥着她的鼻息、燻着她的眼,就像那些悔恨的泪水,哭不出来,只能吞下。

陈年橡木香气将在口中呈现层次交叠变化,总让她有种想就这样醉倒的感觉……

最好永远都别醒来。

任宇凡有些担心她的胃受不了,在无力制止之下,只好提议道,「点几盘下酒菜吧。」

萧然自然明白他意思,回过了头,便熟练地操作着机台。

「喀嚓!」

「小漓……你喝太多了……」

出外抽烟放风的两个男人,才刚推开门便探见叶羽宁手中抓着酒瓶,像是在阻止谁继续往杯里斟酒。

「不多。」白漓并不以为意,毕竟这点量,对她来说根本没影响。

「女孩子少喝这种烈酒。」

黎炎昊拧起了好看的剑眉,示意几人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

他可舍不得,她的身子被伤着了。

眼看几个女孩就要触及自己的身体,白漓下意识地冷喝了声,「做什麽?」

本就清冷的嗓音,瞬间直落零下60,令人彷佛身处在极寒的南极洲,异常冰冷。

在场众人自然对白漓的反应有些意外,几个女孩更是吓得缩回了手,纷纷期盼某人出手。

黎炎昊看着那抹彷若刺蝟的小身影,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泛着阵阵心疼。

什麽时候,他的阳光已不再发亮……成了这模样?

他缓步走到她身前,不顾所有人眼底的诧异,单膝跪地,并缓缓抽出她手中的酒杯。

「漓儿,别喝那麽多烈酒,好吗?很伤身。」他说得很轻、很温柔,深怕脾气不太好的自己吓着了她。

难得安分几许的白漓,静静地与眼前的男人对望着,可那双细致的啡色柳眉,却因那熟悉的称呼而拧上几分痛苦。

「起来……别跪我……」她扶着男人的胳膊,淡道:「……你不是我的谁。」

她实在不喜见到这样男人跪地的画面……这总会让她想起父亲死前的最後一面。

白漓甚少与人相处,平时也不太爱说话,所以简单的一句「男儿膝下有黄金,因此你不必跪我」的台词,就这麽被她给浓缩成这样伤透人心的话语。

黎炎昊的心彷佛就像被捏碎似地,不停地抽痛着,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就这样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可现在……他怕了。

记忆里彷佛有这样的一句话语: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等待着你的岁月,而是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多爱你。

「好,我不跪……做为条件……」黎炎昊那双漆黑的眸,隐隐划过一星无奈,他紧抿着泛白的薄唇,说:「你也别喝……好吗?」

轻轻地替白漓拨着浏海,他示意身旁的几人什麽也别说……

他黎炎昊可以运筹帷幄、可以料事如神、可以放手一搏!

唯独她……

他,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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