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25.原來我家監護人長這樣。(若曰

「……若若你不舒服吗?」

「……你到底从哪看出来我不舒服的?」一踏进门後四周渐渐暗了下来,我们跟着女服务员走了一小段时间,原本我们两人都走得好好的,只见漾漾突然靠到我身旁,两人的手臂贴着手臂,身旁的人劈头就丢给我这句。

「嗯……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漾漾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将身体往旁一侧,对方就是赌我在他快跌倒或是撞墙前会拉他一把,所以漾漾把整张脸摆在我面前,试图在一片昏暗中看清我的面容就是不看路,「总觉得你的脸色有点差。」

「那你的感觉很不准喔。」往下瞥了一眼,我把漾漾推回原位让他好好走路,「我才刚摆脱雷多现在神清气爽的很咧!」

「如果真要说的话,为了不让你走不出休息室,你害我没办法陪薰衣草看戏的这个帐你要怎麽办?」

「哈哈……换我来陪你看不行吗?」

「给我滚!」一拳往旁边揍过去,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件事我就觉得气,结果到头来漾漾看起来什麽事情都没有嘛!害我被学长捏脸颊!

两人一路玩我揍你闪的游戏,可能剧院内部有定点传送阵,就在我们快把前方的女同学给遗忘的时候,四周昏暗的景色突然一亮,原本窄小的走廊整个扩展开来,轰然的声音介入了我们的争吵声。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类似以前书上看见的那种圆形剧场,可是这个剧场非常的大,往下斜去的最终点是正在演出的地方,旁边全都是座位,整个剧场已经都坐满人了,还有些没有空位的人就站在最後头挤着观望。

「这边有帮邀请函持有者留的位置。」领在前面的女同学微笑着带着我们拐到剧场的二楼,上面也到处都是人,但是座位比较松也有隔间,相较於下面一排接一排的座位根本就是贵宾席了。

她带着我们到其中一个隔间,相较於其他房间,这里的空间比较小,座位也只有两个而已,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很舒服的沙发,整体看起来很像台湾电影院最近很夯的情侣座位。

……那位小姐到底是误会了什麽,明明其他地方的椅子都超正常啊!为什麽放眼望去就我们这间最怪!

带着我们到定位後,从头到尾都维持着专业形象的女同学朝着我们露出微笑,退出房间了。

心死的一屁股坐上柔软的椅子,我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喵喵和薰衣草他们在哪儿,找不到两秒钟,喵喵和薰衣草那显眼的发色和服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顶了顶身旁的漾漾,我往下指去,他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早些入场的喵喵他们全都在楼下比较前面的座位,夏碎学长也在一起,跟他隔了几个位置的千冬岁不时还会往夏碎学长的方向偷瞄一两下,然後被坐在身旁的薰衣草侧目。

漾漾噗哧一声,被千冬岁窘困的模样给惹笑了。

看见薰衣草有好好的在看戏後,我将目光重新移回台上,「现在应该正好演到对魔王的开战地方。」

方才的轰然巨响全都是从台上传来的,不愧是贵宾席,从这里看戏可以将整个舞台尽收眼底。而底下的舞台超级大,起码有三四间专业教室那麽大了,与其说是舞台,我觉得更像是虚拟的真实场景。

那上面,有着一座破败的宫殿,宫殿里外围满了穿着白色武服的武士。因为之前已经听过喵喵他们说的故事,所以我猜那应该就是雪国的军队。

武士们包围着黑色的妖怪,面貌丑陋的精怪龇牙咧嘴,对着武士们咆哮威吓。

宫殿的最上方坐着一个人,一席黑色的衣服,冰冷的面孔无趣的看着宫殿底下的骚乱,他的脚下全都是血,倒了很多冲上去欲击杀他却不幸死亡的白色武士。

然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天空飘下了透明的雪,那些武士开始慢慢的让开身体,从後面缓缓的走出了打扮不太相同的人。

白色的衣饰却显得尊贵,银发像是会冻结空气般飘逸在风中。

「咦?」漾漾看到一半突然发出某种很诡异的声音,往旁看去,只见他满脸惊讶。

「怎麽了,是你认识的人?」

「啊、那个人是帝!是校舍三位管理者之一,之前早上出门散步时巧遇过所以才认识的。」

闻言,我将身子往前倾,眯起眼看着穿着简单盔甲的帝出现在那些武士的中间,像是天空一样的蓝色眼睛直直的对上了宫殿上坐着的那人,『魔之君,这里并非你的世界,尽速离去!』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全场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听过管理校舍的管理者有三位,三位全是兄弟姊妹,但从来都没有遇过他们。喵喵说过其余两位校舍管理者比较常出现,但另一位被称作帝的管理者要遇上他比叫漾漾改掉那胆小的习性还难。

褚冥漾这小子真的都把运气用在奇怪的地方欸。

「帝的眼睛看不见……就这样演出可以吗?」

重新将身体摔回软软的沙发座里,我不打算太认真的看这部戏,就当作陪漾漾吧,「不用担心,就算眼睛看不见,但他们能做得事还是很多。」

「喔……真的吗?」回头看着我,漾漾还是满脸担心。不过漾漾想了好半晍,还是不懂“他们”是指谁,双眼不方便的不是只有帝吗?

「真的真的,不然我举个例子好了,你蒙上眼的话能像帝现在一样吗。」伸手指了指舞台,我继续倒在沙发上装死。

底下猛地传来嚣张的笑声,漾漾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场地上面,原本坐在殿上的魔王甩动了衣袍站起身,一脚踏在血红色的地面上,那些鲜红的液体滴滴答答的往阶梯落下,像是小河一样婉蜒的四处流动着。

『低下的族民,全都给吾去死吧!』

即使不愿意去看,但底下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对、凡斯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轰然的声响,宫殿的血液中开始窜动着,更多那种黑色的精怪从血液里面挣紮着爬出来,原本应该是白色的武士团占优势,却在转眼之间被层层的精怪给团团包围起来。

『多说无益。』帝从手中抽出了透明的长剑,气势凛凛的直指着上面的魔王,『这不是属於你的地方,让停止的风再度吟唱、让枯萎的花草重新生长,就是我们都就此消逝了,也势必让你永远无法对这片土地做出更多的创伤!』

不对、亚那也不会对凡斯说出这种话。

黑色的精怪发出了叫嚣的声音,瞬间一整群黑压压的军队就往那些白色的武士们身上扑去,混战很快的展开了,兵器撞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剧场里面,整场的观众完全不敢有所动静,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战争对抗。

白色的武士群显然比起精怪要厉害多了,且训练也极为有素,很快的就将再生的精怪重新给打得节节败退。

挥动了长剑将扑来的精怪给斩杀,帝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宫殿上方,猛然一个锵然的声音,剑刃劈在魔王的手上,却没有伤到魔王一分一毫。

黑色的王者勾出了残忍的笑容,『无知的族民,凭这点东西想动吾?』然後,他笑了,他发出那种尖锐刺耳的让人不想听下去的可怕声音。

眯起蓝色的眼睛,帝没有露出任何惧怕的神色,只是轻轻的哼了声,持着剑返身又往魔王横举的手上一劈——

这次剑刃直直落下,砍断了一半魔王的手臂。

原本狂妄的笑声猛然被剧痛惊扰而停下,魔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雪国王子,像是没预料到对方真的会杀伤自己。

『主神曾经垂怜过我的剑刃,精灵们为它而赞颂。』一点一点的,帝将剑刃往前,直到剌入了魔王的额心,雪国王子直直的看着他,『而我,则付出所有。』

魔王发出愤怒的吼声,从他受伤的伤口处猛然喷出了黑雾,『吾要诅咒你们!』

一道光影突然由後射出,来的让人完全措手不及,还未吐出邪恶语言的魔王颈子被那道光一划,头颅突然往旁不自然的移动开了。

呈现半圆的光往後旋转飞开,直到稳稳的落在另一端的另一个人高举的手上。

那是一名有着红棕色长发的女性,有着后的面孔。

『而我,将一同承担。』她说。

看着高挑的黑色天花板,我缓缓闭上眼。

记忆中,凡斯不该是会发出那样刺耳声音的魔王,不该是会说出那般恶毒语言的人;亚那也是、他不该对着凡斯说出那样的话语。如果有那麽一天,他们非得将那些话给说出口之时,也不该是对着他们彼此,而是耶吕鬼王才对。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魔王被杀死之後,四周的精怪失去了首领,哀嚎着一哄而散。

然後,第一幕就到这里收起。

「前面没看到真的好可惜,帝和后演的好好喔!」看到几乎将整个人挂在栏杆上,漾漾回过头和我抱怨,「是说若若你刚才是拐着弯骂我蠢吧!」因为帝刚才不论是在走位或是演技上都无懈可击,如果是他的话就算眼睛视力2.0还是有可能走错地方。

可漾漾才刚转过头就看见若若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下秒却见到若若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你现在才发现?」

「靠!」

在休息的几分锺当中,有服务人员过来递了茶水,服务良好,重点是他没有被我和漾漾斗嘴内容给吓到,以为自己服务到两个北七。

随着几个音乐声响起,很快的第二幕场景在休息过後马上缓缓的升了出来。

那是一座白色的城,如同我们最早看见的一样,白色的城中宫殿两边站满了那群雪白武士,宫殿是冰凝成,透明的几乎像是空气一样只折射白色的光。

大概是为了让观众马上分辨出人物地位,场上的人服装都还蛮明显的,高高坐在王位上的国王穿得非常华丽夸张。

帝就站在王位前,已经更换了比较素雅的衣服,不是刚刚那种武装了,『魔王之地在主神的庇佑中已经安然除去,但是被遗留下的伤害依旧存在。』

一句话毕,武士们开始细小声着议论着。

『如果不大,就无所谓。』国王如此告诉他。

站在下方的王子摇了头,用悲伤的神色看着宫殿里的人,『伤害已经造成,唯有尽速的离开这片甯静之地,愿我雪之族在此战之後能平和,主神眷顾着荣耀。』

几名武士上前慰留,不过王子依旧摇了头,然後离去。

过场之後没有多久,红棕色长发的后从另一边走了进来,带着美丽的花冠,走过的人皆喊着公主,然後微微行了礼。

『我为夕之族公主,前来会见二王子殿下。』公主极为礼貌的拉着裙摆微笑的说着目的。

『夕之族的贵客,您来晚了一步。』叹着气,国王一脸悲伤的告诉她。『我们的王子被魔王诅咒而受苦,为了不牵连他人,已经动身离开雪国境内。』

公主愣住了,像是不想相信一样,过了一会儿之後才离开。

但是她并没有绝望,在雪之国白色的道路上走着,让跟来的随从离开之後往另一个方向寻找王子的下落。

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成了像是岩窟的地方。

短短的片刻时间,全部的观众都发出了小小的呼声,漾漾趴栏杆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公主在那里找到了面目早已改变的王子。

如同喵喵他们所诉说的故事一样,王子的面貌扭曲的邪恶可怕,已经不复原本好看的模样了。但是就算如此,公主还是留下来了。

他们在那个地方待了很久很久,尔後生了孩子。

後头的剧情大略带过了王子与公主一家简略的温馨生活,趁着时间空档,漾漾稍微翻了一下就放在脚前圆桌上的简介本子,「若若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真的不看戏吗?之前不是也很期待的吗?」

又见到邻座的好室友闭着眼半倒在沙发上,漾漾往旁边一倒,跟着趴在若若的身边翻着简介,然後偷偷的看向若若,「陪雷多逛街真那麽累?」

「他根本就像脱缰的野马,能阻止他带我去送死真是奇蹟中的奇蹟你懂屁。」连眼睛都不睁开的,我一口气回覆了漾漾全部的疑惑。

……好吧,这点漾漾还真不能反驳,上次去亚里斯时他也觉得自己去地狱走了一遭。

不过他总觉得若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我想出去了,这里好闷。」

「咦?可是戏还没完……」

「再继续待下去我会睡死在这里的,我出去外面等你们。」猛地睁开眼,我一个翻身直接翻下沙发,往底下的舞台看了一眼,我真的觉得继续待在这里是一种酷刑,即使闭上眼摀住耳朵,脑海中仍会浮现那些过往的事情。

台上现在正演到王子的身体一天天衰退,受到影响的公主为了保护他们孩子正接受着抉择。她想看着他们的孩子直到最後一刻一同阖上眼呢;抑或想要保下孩子、将其送走呢?

不管如何,那都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家庭只要缺了一个人,就不再美满。

不待漾漾的挽留,我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出房间,离开时服务人员还凑上前询问他们的服务是否有哪里不周。

虽然对他们很抱歉,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他们,听见身後传来了脚步声,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一出剧院就立刻往旁边的树林里钻进去。

将整个身子缩在一起,我蹲在树丛里隐藏自己的身影,我听见漾漾经过树林时的自言自语,「奇怪,怎麽一眨眼若若就不见了啊……」疑惑的这麽说着,漾漾的声音和脚步声渐行渐远。

「……」颓然的摀着脸,含糊不清的声音自双膝之间传来,「对不起……漾漾……」

我不知道最近的自己怎麽了,为什麽变得那麽爱哭呢?为什麽变得那麽爱逃跑呢?

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会这样的。

我才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任何人看,就连一点情绪都不会让人看见的,但是……在邮轮上我却在漾漾面前示弱了,现在也是。

将身体缩得更紧,纤细的双肩一直在颤抖着,这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一双小小的手按上了我的肩,颤抖才稍稍止住,「因为一直觉得胸口像是有颗大石头压着,所以才出来看看的。」

「若若为什麽一个人躲在这里呢?为什麽在哭呢?」在少女的面前跪下,薰衣草移动着掌心,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若若的脑袋,指尖抚摸着苍白的双颊,「因为进去看了戏吗?」

薰衣草在入场前就大概明白了若若突然说担心漾漾这件事有一半以上的机率只是个藉口。

她没有若若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行动,身为与若若一同共享记忆的人偶,薰衣草又怎麽可能会不知道这出戏在演什麽呢?

过去的那些记忆是悲伤的,今日的故事也是。

连薰衣草在明白一切之後看着都觉得有些难受,更何况是若若呢?

「我没有……」

「若若,已经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就算有,大家都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薰衣草替眼前的人拭去那些滑落的泪珠,,即便那人还是用双手半掩着自己的脸「不用再担心了。」

「不会再有人嘲笑哭泣的你,也不会再有人利用你的善良伤害你了;哭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若若在薰衣草生气难过时会揉揉她的脸一样,触感有些坚硬的掌心也揉了揉若若的双颊以示安慰,「相信大家吧。」

从若若醒来崩溃的那天开始,虽然对方都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但比起过去,有更多时候若若会一个人坐在一旁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做恶梦的次数也增加了。

若若以为谁都没发现自己的异样,但薰衣草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薰衣草曾经认为,自己无条件的支持若若、就是对若若最大的安慰与支柱,但後来她发现自己错了,她们都不该让若若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就算个性再怎麽成熟,但若若始终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缺了心的孩子,别家的孩子都在父母的羽翼保护下成长,但若若不是。

所以她的个性才会这麽倔强,虽然薰衣草自己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孩子性格,但那也只限於在若若面前,说到底她存留在这世上的时间远比若若多上好几倍呢。

如果哭泣能让若若感觉舒服一些、能少做一些恶梦,那麽又为什麽要压抑着自己呢?若若已经压抑太久了。

露出微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少女,薰衣草一直以来都接着若若的安慰,偶尔也换她出出风头嘛。

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薰衣草缓缓地拍着少女的背,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跩住,抽动的肩膀突然缓和了下来。

垂下眼睫,薰衣草感到有些不悦,就算那个男人是个该死的家伙、就算若若已经打算当他不曾存在过,但不得不说……他还真的在若若心中占了不小的地位。

「没事了,若若。」

「呜呜……嗯……」

「哼……」抱着薰衣草吸了吸鼻子,脸上的泪痕都还没乾,我已经开始觉得丢脸。

进这所学院之後我可能已经把一辈子的眼泪用量花光了,但我现在还想哭,所以暂时不想见到其他人,连漾漾和学长都不想见。

「要不要去逛街散散心?」摸摸我的脑袋,维持同一个姿势很久的薰衣草弯下腰靠了上来,脸颊像是在撒娇似的蹭了蹭我的。

「不要……我想去安静一点的地方。」我敢打赌我如果以这副模样走出去逛街一定会受到众多视线的恭送,然後明天我就要上学校新闻社的头条了啦!

而且头条标题绝对会让我很想一拳砸了那鬼新闻社。

我本来想回黑馆,但是晚点商店街还要回去帮忙收拾,我怕我一回黑馆就拖不出来了。

「那我们去白园吹吹风?还是去清园玩水?」显然薰衣草也明白这点,立刻提议了其他我们很常去的安静地点。

「去白园。」那里是喵喵很爱带大家去野餐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休息地点之一。

而且去清园的话我比较担心菈芮丝会不适应,右耳猛地传来一阵热意,感觉整个身体都温暖了起来,从薰衣草的怀中抬起头,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有了血色,双颊红噗噗的看起来有活力多了。

「好,就去白园吧。」又揉了揉若若的脸颊,薰衣草觉得现在的若若看起来有精神多了,偷捏了对方的脸颊一把,薰衣草冷不防地往若若脸上亲了好几口,「那我们用传送阵去吧。」

率先站起身的薰衣草向我伸出双手,一个使力後我很轻松的被她从草地上拉了起来。

摸着刚才被偷亲了好几下的脸颊,我和薰衣草牵着手,身旁的人猛地跳了一下,草地上立刻展开和以往所看过的阵形又有些不同的法阵。

早就已经习惯薰衣草偶尔会做些出人意料之外的举止,无视着地上的高级法阵,我比较在意的是、总觉得我刚刚好像被当成小鬼头了啊?

嗯……算了,反正我这年纪本来就还是小鬼啊。

在法阵发动的前一秒闭上眼,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发烫的双颊,我就知道白园到了。

但是,连眼睛都还来不及睁开,我就听见薰衣草突然倒抽了一口气,法阵的波动猛地又从身旁传来。

「啊喂!我家臭小子到底教了你们什麽鬼啊!为什麽每个人看到我都要跑!」睁开眼,我看见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少女突然出现在我和薰衣草的面前,她霸气的一脚踏上法阵,地面上的图腾立刻崩解,「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眼前的人穿着看起来相当累赘的白色和服,裙摆甚至有点拖地,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後,五官相当精致,是个很漂亮自信的少女。

第二次?她家小子?

往少女的後方看去,我看见离我们有段距离的白色树木下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眼前的人刚才就是从那麽远的地方直接冲过来拦截我和薰衣草。

虽然不是想要躲她,但我也明白了薰衣草为什麽一秒想要落跑的原因了。

是有没有这麽赛啊可恶!为什麽每次都这样!我不想见到谁的时候那个浑蛋东西都会出现!

忍住想要跪地崩溃的心情,我好声好气的开口询问,「请问你是?」但内心其实已经崩溃到不能在崩溃了,早知道我刚才应该直接装病回黑馆!

「你说我?我是扇董事,是你的监护人之一啊若茴妹妹。」甩开手中的纸扇,蓝发少女用纸扇掩着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百分之百在看我笑话,「你跟褚冥漾那小鬼都很有一手,一个说不当代导人结果最後还是当了,而你是让我家那小子直接纳入保护范围内。」

「……您认错人了。」愣了几秒,我先是看着那位自称是我监护人兼学院董事的少女,接着将视线移向开始往我这边移动的学长和漾漾。

不自觉的加上敬语,我抓着薰衣草转身就想跑,但马上被抓回来,「谁会认错人,这个学校里面不管是什麽东西都会印在我的脑袋里面,包括每个人跟人名。」摇了摇扇子,少女不满的抱怨道。

「呀、我说你这反应和漾漾简直一模一样啊!你们是姊弟吗!」

才不是!

默默地在心里这样回覆着,这种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从姊弟、兄妹到情侣都有,什麽时候我才可以脱离这魔咒啊?

「我说你们两个……好好的戏不看,跑出来溜达做什麽?」心死的看着学长和漾漾已经站到我面前,为了鬼屋活动已经将头发和双眼染黑的学长瞪起人来还是这麽有气势。

注意到学长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更正,是我的脸上,我连忙撇开脸不让他继续看。

「哎唷、你这小家伙对女孩子既粗鲁又没礼貌,真的跟你师父是同个样子出来的,早知道那时候把你带回家就应该自己管理,教成这样真是一点都不讨喜。」无视於学长冲天的怒火,在看完我笑话後扇董事摇摇扇子又跑去学长身边搧风点火,堪称做死的最高境界,「你这样会没有女朋友喔。」

「免了,我并不想被你指导。」显然对扇董事敌意很重的学长冷笑了一下。

见到苗头不对,我和漾漾对望一眼後立刻抓着薰衣草退後一步,而来不及逃跑的漾漾突然被扇董事偷袭,穿着厚重和服的身体整个挂在漾漾身上,「漾漾你看这小家伙还顶撞我,当初要不是他家的人付了银子要我们保护他,现在他才没有命可以在这边嚣张呢,连感恩都不会,这种人你是怎样跟他相处的啊!」

语毕,扇董事还不忘转过头把我一起拖下水,「若若你也评评理,平常被他这样对待怨言肯定很多吧!没关系说出来马麻罩你!」

我马你的大头鬼……少在那边把人拖下水後再给糖吃喔……

好了,现在三位董事中我已经见过两位了,而从扇董事方才口中所描述的另一位董事应该也好不到哪……我可以只要镜董事当我的监护人就好吗?

摇摇头表示我什麽想法也没,我还没不怕死到在这种时候火上加油。

不过保护学长……?

「唉唉,我知道他很恨我让他家族差点破産啦,不过等值交换嘛,他的命还挺值钱的就是了。」勾起坏笑,扇董事转头看着脸已经黑一半的学长,「小家伙,年纪轻轻的不要这麽容易发脾气……是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懂得敬重长辈。」

「……你马上给我回去,不然我就直接请师父过来一趟。」

很有魄力的往漾漾那边靠过去,学长冷冷地瞪着扇董事。

噘起嘴,扇董事低声抱怨着“真开不起玩笑”之类的话,她耸耸肩,「好吧,不开玩笑了。」

说着,扇董事拉着漾漾原地坐了下来,「两位小朋友也一起过来听吧,这件事情跟你们三个都很有关系。」

朝着我和学长招招手,像刀锋一般的利眼突然看了下我身旁的薰衣草,扇董事眯起眼,「是说……你是艾菲西吗?黑馆的打扫人偶?」

「……」

「没错,她是我房间的人偶,现在的名字是薰衣草。」将突然全身僵硬的薰衣草扯到自己身後,我露出微笑挡住扇董事打量的目光,「有什麽事是她不能听的吗?」

「改名唤做薰衣草了啊……是个好名字呢。」扇董事呵呵笑了两声,在我和薰衣草身上多看了几眼後点头,「没事没事,都留下吧。」

闻言,我转头看向学长,虽然学长的眉头皱得像是可以夹死无数只蚊子,不过倒也在旁边跟着坐下了。

全部的人都坐下了,我也只好拉着薰衣草一起坐下,回过头,我凑在女孩耳边细声询问着,「还好吗?」

薰衣草不发一语的摇了摇头,加重了掌心的力道。

跟着反握回去,白园因为今天有园游会的关系,人群全都聚集在商店街,白园一如往常的乾净的相当美丽,风之精灵躲在树林里在轻声的歌唱着。

「什麽事情?」

「我们的限制是不能干涉所有空间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我已经答应过你家的人了,所以不管如何还是得告诉你们一点事情。」扇董事看着学长,然後倏地收起纸扇指向学长,「无殿收到了消息,在近期鬼族就会有所动作。」

学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太快了,比申以为自己的势力足够了吗?」

「不够,所以是小动作。」

笑了笑,扇董事瞄了我和漾漾一眼,继续说着,「他们的主战力目前都不足以与学校抗衡,但是我想最近一定会出一些事情,所以不管是小家伙你、或者是漾漾和若若,最好尽量都要有第二个人同行。」

「为什麽我也要?」可能是在这沉重的情报之中突然被点名,漾漾看起来有些慌张的开口,然後他突然愣住、像是想起什麽。

羽里说过,漾漾是妖师。

「你不是!」可能漾漾和我都想着同一件事,学长猛地发出怒吼。

「先把这问题搁下,事实与否总有一日都会揭晓的。」

扇董事轻巧的终止了他们的话题,然後她看着停在扇骨上的白色蝴蝶,「鬼族要的是血缘与祭品,近期之内除了小家伙和漾漾之外还有几个也都是人选,包括其他学院在内都可能会遭到攻击,我已经联络上公会,所以在这段时间你们行动时候要多加小心。」

「然而……虽然你并非祭品,但也是血缘关系者之一啊,若若。」炯炯有神的双眼朝着我直视而来,而我也毫不惧怕的望了回去。

「不过,就我看来你倒是不怎麽慌张呢。」呵呵一笑,扇董事的目光中似乎别有深意。

*****

冒天→→POPO极为缓慢搬迁中。

2018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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