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早安!」筱唯主动开门让韩墨进来。
「筱唯早安。」韩墨笑得温柔,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一身轻便服装,没了总裁气势反而有种居家好男人的稳重。
「你怎会知道我家在这?」湛路遥双手兜着,脸很臭的盯着他。
「只要我想,还不难吗?」
韩墨俊帅且充满魅力的脸一下放大,湛路遥赶紧退一大步,马上接获韩墨调戏的笑声。
他目光停驻在韩墨的唇,莫名想起那天的吻,些许脸红的闷闷走进客厅。
「不是说好要跟筱唯一起做便当,所以叔叔说话算话来了。」韩墨擅自把东西拿到厨房桌上,有备而来。
「哇啊!」筱唯双手撑上桌子,兴奋地跳过不停。
湛路遥偷瞄着他们互动,一种爸爸不爽被漠视的感觉,探问:「湛筱唯,你什麽时候跟这个叔叔见面了?」
「上次老师带我们到公园玩的时候,有遇到叔叔。」小孩儿不懂说谎,实话实答。
公园?该不会是跟踪吧……
湛路遥质疑地看着韩墨,嗤了一声,突然对筱唯板起脸,「拔拔不是告诉你不可以随便跟人说话,不知道现在坏人很多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都看不到拔拔了!」
小孩儿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到,笑容一收,缩着身体站在原地。
「对小孩发什麽脾气。」韩墨马上来到她身旁蹲下,将人带进怀中安抚。「都认识这麽多年了,你还不信任我这个学长,当我是外人?」
「这是我们父女的事,学长你别插手。」湛路遥不满的道。
「筱唯过来!」
小孩儿似要哭的离开韩墨,来到湛路遥面前。
湛路遥脸色虽凶,口气已经缓和了下,淡道着:「下次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如果有大人找你说话,你可以很有礼貌的回应他,但如果没有经过拔拔的同意,绝对不能随便听那个人的话,或是答应他什麽,知道不知道?」
筱唯听话点头。湛路遥很快蹲下亲了亲她脸颊,恢复小孩儿最常见到的温柔表情,「韩墨叔叔是是拔拔认识很久的朋友,所以这次我就不生气了。」
筱唯反过来亲了亲湛路遥的脸颊。
「其实你的出发点没错,要教导孩子别太轻易信任其他人。」韩墨笑着来到身旁,摸了摸她的头,「所以筱唯,以後除了叔叔,不可以再跟其他人约定什麽喔。」
湛路遥摆出一脸不屑,现在想光明正大诱拐孩子就对了!
「看来有人因为马甲掉了,什麽都不怕了,还是还在闹脾气?」韩墨投射了一道充满含意的眼神。
「学长为什麽要来我家做便当?」湛路遥不理会,来到厨房看他买了些什麽东西。
「因为某人的手艺太烂了。」
湛路遥不满一瞪,筱唯突然开口:「拔拔我告诉你,叔叔很厉害,会煮很多好吃的东西,可以叫叔叔煮给我们吃。」
「所以筱唯觉得我做得不好吃吗?」湛路遥露出受伤难过的表情。
「不好吃。」小孩儿当面给他难堪。
湛路遥一愣,就连孩子都嫌弃自己。
韩墨被逗笑了,对筱唯眨眨眼。筱唯随即也有模有样的眨眼回去,动作还不太灵活,模样甚是可爱迷人。
「那你们就快乐的去做便当好了!只是我好心通知一声,今天做,到明天就不新鲜了。」湛路遥酸溜溜的道。
「我会先把一些配料准备好,你明天再煮熟或加热就好了。」韩墨设想周到。
「对了,筱唯早餐吃了吗?」
「还没,拔拔没有做。」
「刚起床就被某人打扰才没做。」湛路遥脸红着辩解。
「那我们要吃什麽?」小孩儿软软地问。
「反正韩墨叔叔要做便当,我们就叫叔叔顺便帮我们处理一下中餐好了,早餐已经来不及了。」湛路遥悠悠地望向韩墨。
「赖定我就对了,筱唯帮我从袋子里拿出玉米罐头。」韩墨失笑着,着手开始处理已经想好的菜色。
筱唯马上到袋子里找,按照韩墨指示放在桌上。
韩墨来到调理台,先看看调味料齐不齐全,然後转头问了湛路遥一句:「围裙在哪?」
湛路遥打开抽屉拿出唯一的一件给他。
「开罐器?」韩墨套上後又问。
湛路遥再自另一边的抽屉里取出,但韩墨没接下,眼神指向玉米罐头。
「这是要我开?!」
「不实习一下怎会进步?乖乖听学长的话,不会吃亏。」韩墨用着说教的口气。
湛路遥气闷着开起玉米罐头,把罐头当作是他发泄。
「筱唯帮叔叔把高丽菜洗一洗。」
小孩儿马上来到水槽前,开始一片一片的努力跟那些叶子奋斗。
原本是筱唯要跟韩墨一起做便当,结果变成他跟韩墨,还有筱唯三人一起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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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过後,一桌子丰富菜色出炉,黄瓜镶肉、三色蛋、培根炒高丽菜加上糖醋鱼,热腾腾的冒着烟,让肚子饿的父女两人唾液不停分泌。
「拔拔我要吃那个。」筱唯指着三色蛋。
湛路遥夹了一片过去,筱唯咬上一口,立刻睁大眼眸,「超好吃的!」
会不会太离谱了?
只不过把咸蛋跟皮蛋改为变成玉米跟火腿,这小吃货立刻被收服了。
湛路遥不信的自个夹一片品嚐,滑顺的口感夹带着脆甜与咸香气味,不得不承认韩墨比他还有做菜天份。
他再夹了片鱼肉放进嘴里,一股嫉妒涌起,这男人到底有没有缺点啊。
「筱唯多吃点鱼,吃鱼会变聪明。」韩墨夹一些鱼,细心的把刺挑掉放进她碗里。
「叔叔真的好厉害,没有骗人,我们下次做汉堡好不好?」
「好,只要筱唯想吃,我什麽都做给你吃。」韩墨哄着小孩儿,接着眸色一挑,对着自刚刚就一直注视他的人捎了一道诱人笑容,「既有正当工作,薪水还不低,又会煮饭哄小孩,这样好的男人哪里找?」
湛路遥差点把刚扒进嘴里的饭喷出,猛呛一下,赶紧端起水杯润润喉。
他头一次见到有人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自卖自夸。
学长,你开始没下限了。
湛路遥不理他,自顾着吃饭,一不注意碗里也多一片鱼肉。
「知道你写文伤脑力,多吃点鱼,看灵感会不会多一点。」
「鸡婆。」湛路遥无声骂上一句,但不得不说内心因韩墨这番举动而躁动。
「要吃我自己会夹。」最後还是塞进嘴里。
韩墨笑而不语,改夹菜给小孩儿。
湛路遥知道这男人绝不是平白讨好,等着看他还能耍出什麽花招,然而,吃饱後,洗完碗,他就只是交代一下明天便当菜色的做法便离开了,留下许多问号给湛路遥。
真的只是为了做便当吗?
湛路遥看着韩墨为他准备好的高丽菜卷与南瓜煎饼,不承认内心是有那麽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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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韩墨又登门打扰,这次的理由差点让湛路遥气到把客厅那台游戏机摔了。
「筱唯说拔拔很笨,害她输了比赛。」韩墨对着身旁的小孩儿露出心疼表情,接着霸气开口:「没关系!叔叔会破关给你看。」
「哇啊!」
同样的口气、同样的表情,与同样的崇拜,小孩儿简直被收买了心。
湛路遥眯眼看着这个小背叛者,咬牙笑道:「拔拔可是一分钟能打出两百字的快手耶,筱唯真不知道比赛输了是谁的问题吗?」
他微微扬起唇,透出“你老爸,我,不太高兴”的讯息。
「不知道。」小孩儿直接回。
再次被打脸,湛路遥欲哭无泪的在闷道:「好,就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这晚一样让韩墨处理伙食,这次走西餐风,湛路遥跟筱唯就像客人,直接坐在餐桌前,等待他一道一道把菜端上。
筱唯笑说着自己好像皇宫里的公主,要湛路遥帮她换上漂亮的洋装。
吃饱饭後,湛路遥去洗碗让他们两人在客厅玩游戏机。
「叔叔快点把那个大Boss打死!打死它!」筱唯边玩边大呼小叫。
「谁教你这麽说的?」韩墨讶异的问。
「拔拔,拔拔说现在讨人厌的坏蛋都叫大Boss。」筱唯微眯着眼,一副人小鬼大盯着游戏里的大恶龙。
「那对拔拔来说,叔叔也是大Boss。」韩墨莞尔一笑,目光瞟向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叔叔跟拔拔不是好朋友吗?拔拔为什麽要讨厌你?」筱唯疑惑歪着头,一不注意游戏人物输了,让她生气的嘟起嘴。
「因为我做了让他生气的事。」韩墨重开一局,一开始就放出大绝招把大Boss的血条杀上一半,让她乐不可支。
「那我告诉叔叔一个小秘密,只要装可怜拔拔就会原谅你了,每次拔拔都原谅我。」小孩儿露出贼贼的笑容。
「你这鬼灵精。」韩墨揉着她的头。
「怎样?破关了吗?」湛路遥自厨房走过来,装作不在乎的问。
「自己看。」韩墨不在意衬衫弄皱的慵懒靠上沙发,把这当作自家里头。
游戏画面里正播放着最後胜利赢家的音乐,湛路遥内心哼了一声,不当那麽一回事的来到小孩儿身边,「筱唯去洗澡了,明天还要上课。」
「那我回去了。」韩墨起身将西装外套挂在手上,在筱唯的脸上落下一吻,「再见了小公主,叔叔改天再来找你玩。」
韩墨说的改天,开始渐渐变成一种规律性的出没,一个星期至少会出现两次,以筱唯当作藉口,从伙食到娱乐,把小孩儿哄得服服帖帖。
「这是筱唯指定的汉堡。」
「筱唯跟叔叔一起来拼拼图吧。」
「我们一起跟拔拔来比赛叠积木怎样?」
两人亲密到,有时让湛路遥觉得爸爸地位受到动摇了,不免吃醋。但湛路遥知道韩墨醉翁之意不在酒,等待着他露出马脚。
只是,在某天之後,韩墨却突然好几天没有出现,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拔拔快打电话给叔叔,叫叔叔来我们家玩。」小孩儿吵着想见韩墨,因为韩墨没来,家里变得很安静,连湛路遥都能感受到那股落差。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向来都是韩墨主动出现,根本不需湛路要开口找他。
「拔拔真的讨厌叔叔吗?叔叔说他让你生气,所以你不让他来了吗?」小孩儿闹脾气拉着他的衣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叔叔可能因为有事才不能来,我们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叔叔。」湛路遥不知该怎样回答他跟韩墨之间的问题,只能哄着。
筱唯强忍着那股不满看着他,最後生气的跑回房间。
湛路遥放任让她去耍脾气,一人默默的进入书房。一开始还很气韩墨为什麽要这样扰乱他们的生活,想来就来,又不说一声消失,让筱唯产生依赖。
但坐上电脑桌,打开剧本後,一股在乎也难以忽略的涌上心头。
他试图让自己不去想韩墨,全心投入在创作里。不过不到几分钟,仍难忍住那股冲动去开启信箱查看韩墨有没有留言给他。
约莫两个多月没收信,将近两百多封信件未读,都是书迷跟中抓圈里的人寄来的,就是没韩墨。
湛路遥大概知道信件内容,没一一检视,直接打开朱阳寄来照片档,是之前面基时剧组妹子们照的。
他看着一张张有着韩墨跟他的合照,情绪其实又回到了消极。
因为每一张照片都说明着,他跟韩墨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算一时拉近距离,他们仍只会是学长跟学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