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长。」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
「这、这是哪⋯」
「医院。你明明吃不了虾为什麽你不拒绝?你白痴吗?」
「⋯有你这样凶病人的吗?」
不知怎麽,突然一阵鼻酸,眼泪就从眼眶里掉出来。
「哭什麽?」
「对不起⋯如果早点知道你吃不了虾我就不会给你,你就不会吃下去,就不会吃了之後过敏⋯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
「对啊⋯你害的。所以为了弥补你的错,你现在,不准再哭了⋯丑死了。」
「对不起⋯⋯」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不用说对不起。」
就算他是病人,我还是可以瞪他⋯
「你要不要喝水?」
他摇头。「我问你,你为什麽不答应严凯?」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不然这件事要什麽时候讨论?」
我⋯⋯输,好,我输。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像莫沫说的,对严凯应该不是那种喜欢。」
然後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你笑什麽?」
「我开心我就笑啊!」
「换我问你,那天我到底为什麽会躺在你的腿上?」
「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
我做了事?!
「我做了⋯什麽?」
「哇赛⋯是金鱼脑还是真的在做梦啊⋯⋯」他很小声地念着。
「你在说什麽?」
「你真的想知道?」
很可怕吗?!不会吧?!我又没喝酒⋯不至於发疯吧⋯⋯
「算了⋯不你还是说吧!我准备好了。」
我闭上眼睛皱着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都没出声音。
我睁开眼睛,吓的往後退。
「你想吓死谁啊!」
他的那张狡猾脸就整张贴在我眼前。
像是萤幕里的人那样被放大。
「我觉得还是不要说好了,你会承受不了。」
「齁!卖什麽关子啦!」
「出去。我要睡觉了。」
「喔⋯」
我默默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後一位很漂亮的女士站在门口。
我惊讶的看着他。
而她慌张的看着病床上的程羽洆。
是妈妈吧⋯⋯
基因好强大啊⋯⋯
「田筱恩你站⋯⋯请你出去。」
「喔好。」我回他。
「不是你,门口那个。」
「洆洆⋯」那个阿姨几乎快哭出来。
「我刚刚有笑着说吧?」
「我⋯」
「田筱恩关门。」
我有点难为情,可毕竟这是私人病房⋯
「呃⋯不好意思。」
我轻轻的把门关上。
然後我又走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
「她⋯」
「我妈。」
果真。
他们⋯关系不好吗?
「那⋯我是出去还是留着⋯」
尴尬坐了几分钟後我问。
「我一个人待。」
「好。」
我轻把门带上。
阿姨?怎麽站在那?
要过去打招呼吗⋯
程羽洆会不会生气⋯
「管他生不生气⋯」
我走过去阿姨那边。
「那个⋯阿姨,我可以叫您阿姨吗?」
她和祥的笑笑,「可以。你跟洆洆熟吗?」
谁想跟他熟⋯
「呵呵我是他的直属学妹⋯」
「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
「喔不不不,都是他在照顾我的,我好像一直给他制造麻烦⋯」
我和阿姨坐在椅子上。
「所以他很会照顾人罗?」
「呵呵对啊⋯⋯」也很会整人⋯
「那就好⋯应该也很会照顾自己⋯」
阿姨说着说着就泛泪了。
「阿姨您还好吗?」
「哎没事没事⋯老了都比较感性。」
怎麽感觉阿姨和程羽洆都很有故事的感觉⋯
「田筱恩。」
我循着声音方向望去。
「严凯学长⋯」
「阿姨,好久不见。」他走过来就向阿姨打招呼。
「小凯啊⋯⋯都长这麽大了呀⋯」
阿姨拍打着他的肩膀。
「阿姨近来可好?」
「没特好也没特坏。」她笑笑。
「田筱恩。」
「有事吗学长?」一开始那种看到学长会脸红心跳的感觉不见了。
「你们刚刚发生什麽事了?」
「没什麽,就跟学长一起吃饭,我不知道学长不能吃虾还把虾夹给他⋯」
说到这个我才想到要跟阿姨道个歉。
「阿姨对不起,是我害的学长住院⋯」
「没事,人还活着就好。」
阿姨给我一个微笑。
阿姨其实说话还带点幽默的,跟他儿子不一样⋯害我又想翻白眼。
「为什麽要跟羽洆吃饭?」严凯问。
「他说⋯」
「田筱恩你进来一下。」
程羽洆刚好在我要回答严凯的时候开门喊我。
「喔。」
我跟阿姨微微敬礼就走进病房。
「我想洗头。」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