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喜歡,一個人 — 深陷泥濘,重蹈覆轍

和苇儒分开後,她仍然没有放弃联系我。每天打开手机,全都是苇儒传来的未读讯息,以及上百通来自她的未接来电。

其实我一直在挣扎,因为我还是爱着她。

那麽多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於是我选择休学,并暂时借住在朋友家,以躲避苇儒,好让我和她彻底死心。

又过一阵子後,我从同学口中得知,苇儒全家移民到国外的消息。

当下,心脏一阵紧缩,内心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有种一切终於结束的感觉,但又对她的离去感到万分不舍。

或许我们这次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但是,缘分又将我们连结在一起。

考上现在就读的这所大学後,我在某一次的艺术展览,遇见了苇儒……

「我就知道你会出现。」苇儒站在我眼前,并冷冷地说。

我和苇儒的再次相遇,似乎是她刻意安排。

但是,我根本没有再次面对苇儒的心理准备,於是我说:「我……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每当想起苇儒时,我就如同身陷罪恶的深渊,无法自拔,更何况现在是直接面对她。

此时的我,心彷佛被用力地刺了一刀,不断涌出大量鲜血,还未结痂的伤口,也跟着淌血。

无颜面对苇儒的我,在与她久别重逢後,仍然选择继续逃避。

唯有逃避,才能让彼此血流不止的伤口,得以暂时止住。

此时的苇儒,语气冷酷道:「面对我有这麽难吗?难道你想逃避一辈子吗?」

不对,我根本不想逃避苇儒,因为我还是爱着她。这些日子,我有多麽渴望再见到她。

但是,我根本没资格爱她,因为我就是一位叛逃者,背负着违背诺言的重罪。

尽管心中思念苇儒而不忍离去,想再多看看她几眼,但我仍然压抑着思念对她说:「对,我就是不想面对你,就是想躲你一辈子。」

语毕,正当我忍着不舍地转身,准备离开时,手腕被苇儒用力地拽住。

「李苇儒你干什麽!快放开我!」

当我想从苇儒手中挣脱时,她的手就抓得越紧,导致我无力抵抗。

接着,她粗鲁地将我拉至展览馆里,几乎无人经过的厕所。

「你还是忘不了我对吧?」苇儒强硬地将我压制在墙上,眼神锐利地看着我道。

她的一番话,彷佛一把利刃,又重重地次进我的心。

然後,我沉默了。

面对不发一语的我,苇儒不耐烦地说:「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

话还没说完,苇儒就已经吻上我的双唇。

苇儒的吻不再有温度,也不同於以往的温柔,而是夹杂着愤怒、不甘心的情绪。

此时,苇儒冰冷的吻,令人快要窒息,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因为强烈的压迫感而微微颤抖。

终於,我忍不住用力推开了苇儒。

「怎麽?害怕了?受不了了?才一年多没见,你就变得那麽胆小吗?当初离开时,毫不犹豫的气魄到哪去了?」苇儒冷淡地说。

面对苇儒的质问,我毫无反驳的立场。

「还是不回答吗?」

语毕,苇儒像发了疯似地狂吻着我。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解开我衬衫上的扣子,并说:「你一定还是忘不了我吧?不然你今天怎麽会来参观这场展览?你说你想逃避我,是口是心非吧?你明明比谁都了解我的画风,如果真的不想看到我,你的行为岂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就如同苇儒所说,我的确是被熟悉的画风所吸引,但是我没想过今天这场展览的作品,全都出自於她。

此时此刻的我,如同砧板上的鱼,任由苇儒宰割。

我无力抵抗,也没有资格说什麽。

最终,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及恐惧,一滴泪於我的眼角滑落。

苇儒似乎发现我的不安及害怕,於是她停下了动作,强硬的态度也逐渐软化。

然後,她脱下身上的外套为我披上,并转过身说:「快把衣服穿上吧。」

苇儒还是一样替人着想。

我感受到她无止境的愤怒,但是当她看见我的不安时,还是选择立刻站在我的立场。

相较之下,一次又一次无情丢下她的我,显得自私又卑劣。

想到自己过去伤害苇儒,而她还是一样温柔,止不住的泪水忍不住溃堤。

「别哭了。」苇儒转身,轻声地安慰我,并温柔地吻去我的泪水。

「对不起……」

面对苇儒的温柔,除了道歉,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麽。

接着,苇儒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并缓缓地说:「你知道吗?跟你分开的这些日子,真的很痛苦,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其实一开始我很恨你,恨你不遵守承诺,恨你再次将我丢下,所以为了彻底将你遗忘,我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艺术上,但是日子久了,就会忍不住想起你。我发现不管是爱你还是恨你,你终究在我的心里,未曾离开过。」

说着说着,苇儒也逐渐哽咽。

「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了,我只想永远跟你在一起,直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闻言,我犹豫道:「可是,你爸爸不是不可能同意吗?」

苇如停顿了半晌,才又缓缓道:「他几个月前刚走了。临终前,他希望我跟着内心的声音,追求属於自己的幸福。」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震惊,然後我说:「我很遗憾听到你爸爸过世的消息……」

「嗯。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完成他的心愿吗?」苇儒轻声地问,眼神坚定却又温柔。

「这次我会好好牵着你的手。」

就这样,我和苇儒复合了。

经过痛苦的离别後,又重新建立感情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稳固,虽然分隔两地,心却仍然紧紧相依。

世事难料,没想到几个月後,苇儒为了赶上班机,回台湾庆祝我的生日,她在往机场的路上,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苇儒的头部受到严重地撞击,导致失去了部分的记忆。

她完全忘了我是谁。

坐在病房外,自责的情绪,压得我喘不过气。

要不是苇儒为了帮我庆生,她今天也不会出意外……

此时,苇儒妈妈走向我,坐在我身旁,并苦苦哀求道:「紫薰,我就剩苇儒这个孩子了,我拜托你离开她好吗?」

「阿姨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不会离开,我会承担起照顾您和苇儒的责任。」

「不需要,我只要平静的生活。今後请你别再打扰我们了。」

语毕,苇儒妈妈便转身离开,留下在病房外不知所措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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