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常,成员交换。」
站在评审席那里缓缓走到河濑面前的是,受过少女强硬的摧残後,完成青峰模仿的黄濑。
「好啦,我已经准备好了,小河濑你可以下场休息了。」
一派轻松的语气,差点让河濑跳起来,直接现场痛殴黄濑一顿,只是他也没有那种力气了。
「靠,起不来啊!」听到河濑不甘的语气,黄濑把河濑拉起来,扶到板凳处休息,「真的就交给你了阿……」
河濑抬头仰望那耀眼的黄发、耀眼的王牌。
「恩,等我把小青峰他们打到落花流水吧!」
语毕,比赛重新开始。
「赶上了吗?」柑凪一路狂奔回来,来到座位旁的楼梯喘着大气。
黄濑上场的同时,柑凪也出现在观众席这里,诚凛众的目光都没被黄濑吸引过去,反而是聚集在柑凪身上。
「柑凪你回来了阿。」
「恩,提点凉太稍微花了点时间。」
大家往里面位置移一个,好让柑凪直接坐下来不用挤进去。
完全不再提黄濑的事,只专注在眼前的比赛上,柑凪发问:「刚刚的比赛还好吗?」
回答柑凪的正式刚刚进攻中心的亲大哥真昼:「我从来就不知道梓的性格这麽差劲。」
大家听到後猛点头,柑凪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蛤?」
「简单来说,河濑同学利用了『你』去牵制住青峰同学呢。」
坐在柑凪身旁的降旗解释,前者表示那家伙果然跟他师父一样不要脸。
现在,真正的比赛这才要开始!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差距十五分的话已经是生死线了,开球时今吉把球传给樱井,在樱井投三分球差点投进所幸被森山挡下。
接下来当球来到了黄濑的手上时,也正好对上青峰。
——能赢过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想起这句话的黄濑,在模仿状态完成的现在向青峰询问:「如果那个人是我的话,会变得怎样呢?」
感受到黄濑不同的熙、黑子和火神,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已经完全聚集在黄濑身上。
黄濑彷佛化身为青峰本人,成功过了自己一直以来景仰的对手。
「快上啊!」坐在场边的板凳球员大喊着加油。
就算毫无体力,但吼叫的体力还是有的,河濑整个身体向前倾倒,用丹田发出力量:「黄濑上啊!」
「少得意忘形了,黄濑──!」
青峰在黄濑的後面紧追不舍,桃井彷佛预知到青峰会犯规而大叫:「不行!」
青峰撞上黄濑的身体,却不料黄濑的手抓着球从身後投篮——进球成功!顺带拿到一个罚球。
青峰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四犯了,还获得黄濑怜悯的眼神——以至於黄濑罚完球,今吉传给自己时失误漏接,黄濑想都没想的抢过去後跑向球框。
青峰追着黄濑,不断的向前跑去。
(真是的,四犯算是我的失误,不过这是黄濑期待的发展吗?
不对,就算是为了队伍胜利而接受的战略,应该不是真心这麽期望的。
就算这麽说没想到那家伙会露出那种表情阿。
再说在搞什麽阿五月,那一副担心的样子?
那一脸焦急的样子是怎样啊?
每个都是……不要会错意阿!)
这时候,坐在高处的观众席上,少女双手紧握的喃呢:「大辉加油啊。」
彷佛听到那个少女的声音,青峰在黄濑准备灌篮的瞬间跳起来将球打飞到观众席上。
「居然会认为我因为四犯就畏首畏尾的,还真是被小看了。但更让我不爽的是你,黄濑。
别像个大人一样可怜我,有那种闲工夫还不如拚上性命的打个痛快!」
黄濑从地上站起来,一扫过往轻浮的一面严肃的回应:「不错呢,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也太轻松无趣了。」
第三节结束,黄濑的体力明显消耗很快,他的身体支撑不到第四节结束,模仿「奇蹟世代」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你还好吗?」发现黄濑不断喘气,森山关心问道。
「应该算还好吧?」
「就算青峰被退场,要追上分数也还是需要你的。要是你不奋斗到最後的话,会很困扰的。」
「小事一桩。虽然你可能不相信,我可是连休假日都会去跑步的人喔。」
像是为了舒缓着大家紧张的情绪,黄濑特意挑了其他的话题来说。
「我相信,一直都相信着。」说完,森山就起身上场,笠松也说了句太天真跟上去。
对於这两人来说,这场比赛算是高中的最後几场比赛了吧?
就算再怎麽担心,大家还是继续把宝压在黄濑身上。
「黄濑。」河濑在黄濑站起来的时候叫住,「为了挺你,我可是对青峰说了:『为了那场战役的复仇,柑凪可是选择了你啊。』」
黄濑呆呆地看着河濑,然後露出哭丧脸来,「小河濑!你他妈竟然偷偷阴我啊!」然後泄气的上场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河濑望着黄濑的背影苦笑。
(对不起黄濑,其实我说的是「本来就不会再上场的柑凪那时候选择上场的原因你知道吗?」
其实青峰自己也是知道,柑凪是为了把他带回以前的模样,就算是我也一样希望回到以前阿。)
「不过青峰他好像早就知道柑凪有来看这场比赛的样子,到底是为什麽啊?」河濑望向抬头看着某处的青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诚凛还有大哥所在的位置。
休息的小插曲就此结束,第四节开始。
「桐皇不换人啊。」日向说。
「但只要四犯,不管是谁都不敢随便打,没问题吗?」伊月严肃地说。
「关於这点到不用担心,我认识的大辉才不会因为单单的四犯而畏首畏尾的。」千创杵着头说道。
青峰仍然是旁若无人的对战,除了对上黄濑就像是中学时期那样而已,但是黄濑也互不相让的回击回去,场上成了双方的决斗区。
突然黄濑的动作明显一楞,投出去的球在篮框上面绕了好几圈最後进到篮框中。
「等!」河濑从板凳上站起来,「教练,要把黄濑给——」
站在比赛场上的人可能还看不出黄濑的状况,但待在场边休息区的人可就不同了。
不仅是河濑,武内同样是注意到受到强大才能负荷的黄濑的身体已经发出警讯,就现况而言他们却还是只能依靠着黄濑。
「抱歉当我没说。」
河濑泄气的坐回板凳上,唾弃着无法上去帮忙黄濑的自己。
如果能像柑凪一样有着跟青峰OneonOne的实力的话,黄濑现在也不用这麽辛苦了。
更不用说现在的黄濑根本就没打算向谁求救的努力撑在场上啊!
第四节剩下最後不到一分钟,大家的体力都快耗尽了,更不用说第四节体力不断消耗的黄濑体力也到达极限。
「到极限了。」熙开口,「再这样下去,海常会输掉的。」
「什麽意思?」
「模仿奇蹟世代并不是这麽容易的事情,何况是模仿最强的青峰,体力消耗的速度可不是普通的快。」
「确实是很累了呢。」里子发出感叹,小金井也附和:「累死我了。」
「谁说你了!」里子打枪後说:「我从来没看过节奏始终不变的比赛,场上球员的精神正受到巨大消耗。」
「特别是追分的海常,目前一直是落後八分或十分,分叉没有缩小时间却越来越少。」日向说。
今吉把球传给樱井,只是樱井的漏接导致这个平衡被破坏掉,黄濑拦截到球马上反攻回去,剩下最後一分钟的时间,黄濑和青峰两人对上,这也是最後的单挑。
「还剩下一分钟,胜负马上见分晓。进了这球,只落後两个三分球,球队士气会大增,不进则没有时间。也就是说事实上这是他们最後的单挑。」木吉说。
互相解读彼此的动作,就是因为了解彼此,所以黄濑选择射篮,青峰也毫不犹豫地去盖火锅,只是黄濑非常态的传球给笠松。
「笨蛋,不行啊!」河濑大吼着,(就因为我们渴望着回到过去,所以做出像过去代表的黑子一样的举动是不行的啊!)
(因为青峰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想回到过去啊!那家伙早就放弃传球了啊!)
就在此时,青峰在空中转身截断双方的传球。
「这个时候不能传球,因为青峰是不会做出那种举动的人,所以完全错失机会了。」熙带着悲伤的眼神说道。
青峰是打着一个人的篮球,所以黄濑如果直接突破,这样的胜率更大。
这点河濑也看破了,黄濑站在球框下,暗自懊悔着。
「一个在那边自责什麽,给我振作点啊!比赛又还没有结束!」
比赛仍然持续着,而在最後的最後,青峰要扣篮之时,黄濑挡在青峰的面前。
「要说败因的话,就只是力量还不够而已。」黄濑苦笑道,「虽然很对不起小柑凪特地帮我特训,但是我尽力了。」
「别尽说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最後黄濑还是没有办法抵住青峰的攻击,让他灌进篮框当中,最後受到副作用的影响而倒在地上。
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海常以98比110的比数,结束了今年的InterHigh。
结束之後,坐在地板上的黄濑完全无法站起来,笠松搀扶着流泪的他在和对方鞠躬之後回到板凳上稍作休息。
笠松明白大家的痛苦,也因此对着队友们鼓励:「别垂头丧气的,所有人都拚尽全力了,我们是全国前八强,给我抬头挺胸的回去!」
就这样今年夏天,海常以全国前八强的身分回到神奈川。
「大辉。」柑凪在比赛结束的时候使用尿遁直接来堵人,「恭喜获胜。」
青峰看到柑凪的瞬间,脸彻底黑掉了。
「你是特地来堵我的吗?」
「恩。」柑凪点头,「难得想让凉太帮我复仇的,看来真的只能等到冬天了呢。」
听到少女的话,青峰别过头不敢面对,「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阿,毕竟输了就是输了,但是之後就不会再输掉了。」
*
「队长呢?」
「他要我们先走。」森山说道。
「那我去看看他。」黄濑往回跑,被森山制止。
「唉,你真蠢呢黄濑。」河濑勾住黄濑的肩膀,「队长也是人,也是需要发泄一下情绪的阿。」
——所以前进吧,现在还不能回头。
另一边的海常的气氛显得沉重,坐在几乎无人的观众席上的诚凛篮球队,各个脸色发青。
「没时间发呆了,回去马上训练。」里子站起来说,火神吃惊的回:「回去?这次比赛不是会有其他『奇蹟世代』吗?」
「我也想看到最後啊。」里子不满的回应。
「那就找个饭店……」火神还没讲完日向就回应:「饭店吗?」
「喂!火神,钱呢?哪来的钱啊!富二代,你原来是高富帅啊?还是说你一个人住,而且住个几天几夜教练的老爸会杀了我们的!」日向上前手撕火神。
「冬天不远了!回去专心训练!」
回程中,里子告知已经可以把二号放出来,黑子拿出来二号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和声音从他们的旁边走过去。
「怎麽了吗?」火神询问。
「没什麽,刚才错过向别人打招呼了。」黑子淡定的回应。
当所有人都离开後,有好几个一年级生都消失了。
「黑子跟火神人呢?」
「话说柑凪和筱崎怎麽也消失了啊?」
日向对於自主行动的一年级组十分头痛。
此时失踪的黑子正在附近的球场上打球。
「还是一如往常呢,除了传球以外都完全不行。」火神走过来找黑子,他们便开始一来一往聊起来。
「为什麽会知道我在这里?」
「看了那样的比赛,想说会不会热血沸腾啊?」
「终於热起来了。」
「就连你也热起来的话,我都要沸腾了。」
「他们的技巧中,有操控人的力量。从以前就是。」
「黑子,剩下其他『奇蹟世代』的家伙们,是怎样的人?」
「我所知道的,只不过是中学时期的而已。」
黑子对於现在剩余的奇蹟世代的成长,完全无法想像。这倒是燃起火神的斗志,用眼神示意黑子传球後灌篮。
「我要一人不剩的,把他们全打倒。让他们见识看看吧!我们的——不,是我和你的篮球。」
「是。」
「真是青春呢。」柑凪拎着行李走过来。
「你这家伙从刚刚就消失是去哪里了?」火神转过身问道。
「找一个旧识罢了。不过真可惜女篮不在这里打,难得可以见一下真白他们的说。」
柑凪惋惜的说,黑子无奈地回应:「柑凪同学明明可以选择留在椚丘的。」
「如果业不成天怼学秀、学秀不总是用国文欺负我,我可以考虑看看转回去的喔。」
放下手中的行囊走过来,「虽然我是不打算再打任何一场正式比赛,不过男篮就很难说了呢。」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生啊?」火神吐槽。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希望能跟渚交换性别喔。」柑凪一脸惋惜,黑子替渚默哀三秒,「渚同学听到会哭的,绝对。」
「阿对了刚刚你们不是说要打倒奇蹟世代吗?不过在这之前,可能会先被学长们给打死喔。」
两人看向柑凪指向自己的身後,然後再回头看到後方来势汹汹的学长们。
火神表示:你这样阴我们对吗?
火神跟黑子被里子还有日向痛打的时候,熙已经来到洛山的休息室找自己的心上人。
「恭喜晋级。」熙站在红发少年身旁,脸上淡淡的红晕显露出少女的羞涩。
「谢谢,熙你在诚凛还好吗?」
「很不错喔,虽然学姊很凶、队长很严厉,但是大家都是好人。」
「那麽柑凪呢?」红发少年靠近熙的侧颜问道,「身体还好吧?」
「这个吗……虽然没有好转,但也没变坏。」
「是吗?」清淡的语气让熙感受到少年些微的愠怒,在心中苦笑地想着肯定是因为自己还无法去洛山的关系。
不过就算柑凪身体恢复,也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在。
「柑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而且我留在东京还有莉樱的缘故阿。」
「来京都,不是也很好?而且东京很危险。」
「别这样啦,阳……前原他现在可是有喜欢的对象了,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啦。
还有,虽然我们是敌人,但私心来说我很庆幸这次没有晋级。」
熙抱着少年的手,轻哄着。
「哼,我还蛮期待能够跟诚凛的队友们打一场的。」少年的其中一只金瞳,闪耀着危险的光芒,「尤其是,奇蹟猎手。」
当年差点赢过自己所在的球队的「学长」,现在这个赤司可说是非常期待去遇遇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