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戟,你的手臂……」
库德盗贼团一行人从森林的另一边出来。亚瑟看见尤戟空落落的左手,出声关切道:
「还接得回去吗?」
尤戟拿起自己的左臂端详了一会。
「很难,他的念能力似乎具有持续性伤害。」
「团长有办法解决吗?」
库德接过尤戟的手臂,观察了下。
「我的能力对已经启动的念能力无效,你的手臂算是没救了。」
尤戟耸了耸肩,缺了一条手臂他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库德提醒道:「手不用了不能乱丢,为了保险起见记得处理掉。」
「是。」
「唉呀呀,」亚瑟走到两人前面边倒退着走边调侃道,「丢了货又失了手臂,我们这次几乎可以说是全盘皆输呢!」
「对对方来讲何尝不是?」尤戟说。
「不,」库德接话,「他们还是有点收获的。」
「什麽?」
「我留给他们的提示够多了,」库德说,「足以让他们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也是呢,明知不会赢,却还是跟我们正面对决。」亚瑟轻快地说。
「不会赢吗?」
「先不提似乎不站在任何一方的小丑,念能力爆炸、空间切割以及拥有强大实力的契约猎人,他们一定不会赢吗?」
库德僵硬冰冷的脸庞露出一丝丝笑意。
「或许吧,但也不一定会输。」
「诶?团长说是这样~或许就是这样吧~」
「你到底对什麽事情感到兴趣,亚瑟?」
「嗯~」亚瑟用食指戳戳自己的脸颊,然後露出灿笑。
「唉呀~发现了很有趣的人喔~」
「嗯?」
「所以,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
★
一片广褒的绿地,茁壮青翠的草皮。
美妙的蓝色天空。
赤云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
从外观看来,像是鸟笼。
伸手触碰那金色的栏杆,冰冰凉凉的,却很有实感。
赤云茫然地看着笼子外美得令人心旷神怡的世界,从栏杆之间伸出手,想要握住点什麽。
什麽都没有。
往外伸、往外伸、再往外伸一点——
就连那一缕梦幻的太阳光也无法得到。
好想出去。
叽咿——
赤云往旁边一看,不知何时,鸟笼开了口,像是门一样,被推了开来。
赤云赶紧收回手,从那个缺口跑出去。
他努力地向前跑,一刻不敢停留。
脚下踩的泥土和草皮像是真实的,那样的触感令人越发留念。
吹向天际的风,似乎在低声吟唱着。
自由。
是自由的感觉。
赤云渐渐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已经看不见鸟笼了。
天地之间,好像只有自己存在。
突然,赤云像是感觉到了什麽。他往某个方向一看,似乎看见一个人影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赤云呆站在原地,似乎有点期待。
金色的发丝像是承载着所有阳光一样,灿烂而耀眼,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梦境里的蓝天一样美轮美奂。
梦境?
对了,我在作梦。
梦里,拉斐尔朝着赤云走来,停在他面前,脸上挂着清纯的笑意。
赤云也回以微笑,他轻轻拂过拉斐尔颊边的发丝,用手指轻轻磨蹭着他的脸。
「拉斐尔……」
扑通、扑通……
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似乎渐渐加快了速度,温热的血液在体内到处乱窜,各处都在燃烧。
拉斐尔美丽的蓝眼凝望着他,然後缓慢阖上眼睛。
赤云低下头……
吻了他。
★
赤云睁开双眼。
熟悉的日光灯、熟悉的床铺、熟悉的棉被。
……
……?
赤云坐起身,摸摸自己的心脏。
似乎跳得比平常快。
为什麽?
「你醒了?」
拉斐尔打开房门进来,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面包和牛奶。
赤云的视线跟着拉斐尔的动作,看他把早餐放在床旁边的茶几上,然後搬了一张椅子坐到赤云旁边。
「你昨天突然昏倒了。过来,我来帮你换药。」
「我自己来就好。」
不知怎地赤云觉得有些别扭,他伸手想拿过拉斐尔手上的药,但拉斐尔躲开了。
「你要怎麽自己上背上的药?让我帮你吧。」
拉斐尔朝赤云眨眨眼,赤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脸红。
到底怎麽了?
拉斐尔见赤云没有动作,便主动上前帮赤云把上衣脱掉。
当他的手抓住赤云的衣摆时便被捉住。
「……我自己来吧。」赤云说。
赤云无法对上拉斐尔的视线,他以缓慢的速度将衣服往上撩起,慢慢褪去,却使得整个空间的氛围变得更加暧昧。
怎麽似乎比刚刚还热……?
赤云头撇向一边,似乎还是没有要看拉斐尔的意思。拉斐尔只得坐到赤云背後,帮他上药。
「……」
拉斐尔的手指涂着冰凉的药膏抹在赤云的背上,那种感觉在赤云的脑中被放大了数倍,似乎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那个地方,感受着拉斐尔在他身体上游移着的手指。
我好像很奇怪……赤云想着。
只是上个药,没什麽的。
涂好了药,拉斐尔要帮赤云缠绷带,赤云表示要自己来,却被拉斐尔拒绝了。
「我帮你用比较快,我缠绷带的技术很好喔!」
「……」
缠绷带的距离更加的近,赤云的感觉就是自己在拉斐尔的怀里,被他抱着。而拉斐尔细长的手指时常抚过自己的皮肤,让赤云的脸更加的红。
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有股冲动想直接转过身扑倒身後的人。
拉斐尔缠好了绷带,对赤云来讲这时间就像三个世纪那麽久、那样难熬,却又像美好的回忆一样仅仅一瞬。
拉斐尔没有从赤云身後离开,正当赤云感到疑惑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一双手从後面抱住了自己。
「……!」
赤云全身僵硬。
「……」
拉斐尔把头靠在赤云的肩上,观察着他红通通的耳垂。
「赤云你……」
「是不是喜欢我?」
咯噔。
赤云的内心发出了这麽一个声音。
原来……是这样……
拉斐尔没有听到赤云的回应,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
原本白皙的脸庞染上羞赧的粉红,金色的眼里水波迷离,充斥着害羞、惊讶、恍然大悟以及……渴望。
拉斐尔露出在赤云梦中那样美丽的微笑,然後——
感受着嘴唇上的柔软触感,赤云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原来,我……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