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後,我甩上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袁靳那家伙留在教室愤恨的擦着黑板。
中午的那件事,纯粹是我自己内心太有戏,以为他会突然追上来,告诉我他其实很喜欢我之类。
结果当然是没有发生,我们就姑且认为是他傲娇好了。
声明一下,我真的有要帮他擦黑板的打算,但是打死他都不领情,所以我也没辙。
为了此事我真的挺内疚的,看来我那微乎其微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嘛!
另一件令我受宠若惊的事,就是我哥今天不知道吃错什麽药,竟然带我到学校附近一间新开幕的冰菓室尝鲜。
「宋羽凌,你是最近钱太多还是太有闲情逸致,这时候来吃冰,等等赶不上公车怎麽办?」我翻着菜单,一会担心公车,一会思绪又飘回菜单里那些配料多样又精致的冰品上。
「赶不上就等下一班,再赶不上就再等,总有搭上的时候。」他自若的拿起笔在单上划记。
我就是直觉这句话意有所指,而且还是冲着我来的。
我挑着一边眉撑头看着他,久久不语。
他终於不耐烦了:「你到底选好没?再拖你就自己付钱!」
我随手划了个最贵的:「不是有句话是这麽说的,只要是美女,再久男人也愿意等吗?」
「大前提是,那个人要是美女不是吗?」他鄙视了我好一下子才拿起菜单离开。
怎麽我身边的人都这样有话直说,为什麽我总是被另类“言语霸凌”的受害者啊?
空闲时间我环视了冰菓室,整体是走中国古典风格,虽然室内空间不小,但为了让每位客人都有个人隐私及卫生,每桌之间都有雕花屏风隔开。亮黄的仿古宫灯垂挂在天花板上,冷气的细碎声波在耳边回荡,哥是怎麽回事,竟会来这种气质水平和他相差甚大的地方。
结完帐的宋羽凌一脸春风洋溢的向我走来。
「哥你是不是病了?」我嘴角一抽,毫不留情的将和他极为不搭的粉色泡泡全数捅破。
「你说谁病了?」为啥他挂着笑脸,讲话的语气却如此令人颤栗?我浑身发毛啊!
之後我发现他一直对着一位站在柜台旁的女工读生猛眨眼,女工读生也很矫情的将头转向别处,好像我哥公然调戏良家闺女似的。
虽然他真的是在做这等下流的事,而且还当着我这单身鲁蛇的面,我更来气。
於是我真拍桌了。
「哥你完了,竟敢瞒着我和学姐交往!」我大声嚷嚷,一脸唯恐天下不乱:「我要告诉你娘!」
我哥可能是看我打他岔,所以也火了:「我才没跟她交往!你不要胡诌!」
「哼,就算没有也不要在我面前眉来眼去,恶心死了。」我不齿的看着他。
「我主要是好心帮你制造机会,不要拉倒。」他的眼神飘向我身後。
我身後顿时感到恶寒,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在我背後。
「⋯⋯袁靳,是吗?」我不打算转头了。
我哥一定是以为我在娇羞,所以撇撇嘴:「知道还不转头,装什麽装?你的少女心早就腐朽了。」
没了少女心我还是有羞耻心的好吗!
但是今天早上的事哥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就在心里默默的原谅他了。
稀奇的是袁靳这次竟然自动开口了:「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
到底要不要转头回应啊?我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出於礼貌,所以我转头了:「是啊!真巧哈。」
当我发现他根本不是在对我和哥说话时,一切都迟了。
某袁直接忽视我和我的尴尬,走向对桌正向他招手的隔壁班同学。
他什麽时候交友这麽广了,我都不知道啊!
「哈哈,自我感觉良好就是在说你这款的。」宋羽凌还落井下石。
我狠狠的瞪了我哥一眼:「不想让你和学姐的事传出去,就给我安分点。」
没想到我哥竟然妥协了,而且是三秒之内。
我就知道他和学姐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