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宫,我马上进到浴室冲去满身的汗水,我泡在温暖的浴缸里,忍不住小睡一下,直到小安来敲门说晚餐准备好了,我才起身擦乾身体。
我身穿舒适的家居服,头发半乾地坐在餐桌前,依旧是双人份晚餐。小安对我的穿着一直颇有微词,她认为就算在自己的房间也要穿着整齐的外出服,就连妆发也得完整,因为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我得要随时做好准备。
她说的没错,国王、皇后和粗暴男来找我可都不用得到我的允许,虽然他们不会突然前来,但还是得预防他们的心血来潮吧!那我为什麽不听小安的话呢?也许我抱着侥幸的心态,不会发生这种事,何况我在学校辛苦了一整天,回到这里就只想放松嘛!
小安每次将我的晚餐送进来时总会和我说上一、两句粗暴男今天做了什麽事,什麽外宾来,接见了什麽人,虽然都大同小异没什麽特别,但我还是很希望每天能听到这些事。
小安正说得起劲时,突然我的房门被用力打开,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门口,粗暴男正沉着脸站在那里。
「出去!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他冷冷地说道。我缓缓站起身,隐隐感到不安,他看起来十分生气,而且是针对我,可是我对他的怒气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们有很多天没有见面,只透过平板电脑传讯息,当中没有一丝不悦,他甚至还为我主动传讯息给他而开心,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气我什麽?我做错什麽事了吗?小安看着我,脸色担忧,虽然我也为粗暴男的态度吓到,但还是向小安点点头,请她可以放心离开。
小安走出去後将门关上,粗暴男缓缓走向我,他的模样像是努力地压下怒气,但效果却不好,我依然感觉得到暴风雨要来了。我看着他,忍不住往後退,他一个箭步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再远离他。
「你在怕什麽?」他问着我,眼神相当冷厉。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即使之前我惹怒他,他也不曾这麽看着我。
我感到手腕上的力量渐渐增加,似乎想将我捏碎。「你弄痛我了!」我想挣开他的手,但他却抓得更紧,甚至用力一拉,将我拉向他的怀抱,我大叫一声,另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微微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他直视我的眼睛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喜欢你!我差点说出口,但他的表情似乎不太适合现在说,「没有!」我说道,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微眯,眉头紧皱,像是拿出最大的耐性,「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实话,或许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真的没有!」
我原本应该对他这种无礼的态度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但他的表情让我明白,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和他起冲突他絶不会像之前那样转身离去,也许他会对我做出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情。
「说谎!」他用力地将我摔在地上,我的右手手肘和膝盖撞到地面,痛得我流下眼泪。
「你发什麽疯?」我从地上站起,边揉着手肘边不甘示弱地对他大吼。
他深吸一口气,手爬过头发,当他生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时总会有这个动作。「有人看到你和一个男同学特别亲密,你们几乎常常在一起。」
我知道他在说谁,我只有和李维钧常在一起。「他只是我的朋友。」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你自己看,你和他在一起都很开心,还要人不相信你对他没意思吗?」
我取过信封,里面有一叠照片都是我和李维钧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几张我露出笑容,看起来很开心,但事实上我和李维钧在一起时,几乎是不笑的,拍照的人似乎专挑我们聊得热络时拍下照片。
「我和他只是聊得比较来。」
「你和一个男生能聊什麽?你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吧?里面有你们到任何地方的照片,你还要我相信你们没关系?」
「你就这麽不信任我?派人调查我在学校的事?」我开始感到愤怒,为什麽他把我关在这里後,还要让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不是我!是有人主动送这些照片给我的,可见你的行为已经让人看不下去了。」
「我说了不是那样,我和他只是朋友,信不信随便你。」我冷冷地说道,将头撇向另一边。
「该死的!不准你露出不在乎的表情。」他掐住我的下颚,强迫我看着他。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我想将他的手抓下,却让他掐的更用力,他愤怒几乎要失控的眼神让我後悔让小安离开。
突然,他手臂圈住我的腰,将我抱起丢在床上。我惊呼地从床上坐起,害怕地往後退,我看着他的眼睛,此刻他已经没有理性可言。
他抓住我的脚怀用力拉向他,我边尖叫边挣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相当恐惧。
「为什麽你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很爱你,为什麽还做出这些事?」他边说边用力扯我的衣服,力量之大,我根本没有招架能力,只能害怕尖叫,希望门外的人可以进来帮我。但我马上意识到不会有人敢进来,因为王子在这里,他可以在这个王宫内做任何事,没有人会阻止他,即使我喊破喉咙,即使他们知道发生什麽事,也不会有人推开那扇门。
当他将我的上衣扯下,裤子褪到膝盖时,我几乎崩溃地大喊,「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我和李维钧真的只是朋友……」
他停下动作,脸上出现懊悔的表情。他一松手,我马上抱住身体缩到一旁,用被子紧紧包住自己,我己经泣不成声,惊吓及愤怒不分秋色地占据着我。
他咒骂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到餐桌前停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食物,眼神又飘向我,我马上低头哭泣。等他离开我的房间後,我整个人摊倒在床上……
小安帮我准备一套乾净的衣服,我换上後便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小安安慰了我几句,然後又开始帮粗暴男说话。
「小姐!去和王子道歉吧!王子对你那麽好,不会和你计较的。」
如我所料的,小安还是会帮粗暴男说话,即使她知道发生什麽事,她还是帮粗暴男说话。
我感到愤怒及无助,冷冷地对她说。「出去!」
「小姐……」
「滚出去!」我再也无法忍受地向她大吼。她吓了一跳,然後就退了出去。
小安出去後,我马上就哭了。身上还残留着粗暴男对我施力的痕迹,他用力扯我的衣服在我身上留下几处红肿,不会很痛,可是却让人感到羞愤,他差点要强暴我了!
我用被子紧紧抱住自己,此刻的我惊恐己退去一大半,只剩下羞愤让我不停地流泪。
我恨死这里的一切,发生这种事不会有人认为是粗暴男的错,大家都认定一定是我做了什麽事才惹得他失控,不会有人站在我这边安慰我,因为我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任性小女孩。
他明知道除了他之外我对其他人很难产生感觉,为什麽还要相信那些照片?难道除了向我要承诺外,他连一点信任也不肯付出吗?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假的,什麽真爱,什麽「冰封之心」,那都是骗人的,只要一点不确定、一点小破坏,就足以让那些承诺崩毁,那这算什麽?这到底算什麽呢?
我气愤地跳下床,在书桌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里面装着粗暴男写给我的小纸条,我将它们倒出,一张张撕碎,这些好听话都是谎言!全部撕碎後,我拿起平板电脑,里面存着我们每天互传的讯息,还有那个BeeGees和「关雎」的档案,我将它用力地砸在墙壁上,一次又一次,直到它破裂为止,这些东西都是骗我乖乖留在这里的谎言,我怎麽会相信他愿意等我呢?
我又将露台的门关紧,拉上窗帘。想起每天都到露台上等他,就算只能看上一眼也心满意足,我就觉得自己很傻,一点都不值得。
我背靠着露台的门,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又放任自己伤心大哭,心里不停地吼叫着:夏靖宇!你竟敢这样对我……竟敢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