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失去了蔚蓝,被苍白吞噬了它的高贵。烈日下的沙漠,滚滚黄尘在沙漠中滚滚,在无际的沙子蒸汽上有一个穿着卡其色披风的高大男子在行走着,微风在男子的前面卷起了细沙,好像大侠出场的场景似的,相当有型。当他走着走着突然有一扎沙从侧面飞扑过来打到了他的头上,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下抓起一把沙後指着前面的一个穿着披风正在大笑的女子:“你过来一下,我保证不砸死你。”
“来啊,来啊。”女子很高兴的笑着,在无情的烈日下显得更加花容玉貌。
“别玩了,要赶路,不然太阳落山都没能越过这里。”男子笑着说。
女子轻步地跑向男子,搂着男子的手:”礼,我们什麽时候再去过。“
”为什麽?“
”西域有很多东西想买,等我们发财再去一趟。“朱尤静用很期待的眼神望着徐礼。
”静啊静,真的人不如其名,谁娶你谁就没安乐茶饭,大明是禁止外出西域的。“
”我又不打算嫁。“朱尤静扁着嘴,望着地下。
“叫大叔收留你吧,大叔现在也应该飞黄腾达了。”徐礼笑着说。
“大叔就照顾我们三年就走了,随便找个人敷衍我们就算。”
“大叔有他自己的人生,没他就没现在的我们,再说他这三年教了你这麽多武术。”
“‘礼啊,多跟尤静学习学习。’大叔经常这样说。”朱尤静模仿大叔斥责徐礼时的表情。
”我不认真学而已,不然文又比你好,武又比你好,那情何以堪。“
”是啦,是啦。“
”一个女孩子为什麽这麽用心学武功?“
”你猜。“
”你知道自己长得丑,没人要时不能卖身也能卖武。“
”嗤,你不是有一条十字项链吗?这麽多年还带在身上,是哪位红颜送的啊?“
”这麽多年你都没有放弃这个问题,是说你固执还是说你坚毅。“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那项链的十字架在西域很多地方都有出现,好像是上帝之子什麽的。“
徐礼想起了王景丽送他项链时所说的话:“这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你收下它就不要反口喔。”王景丽笑咪咪地说。徐礼突然笑了笑。
”为什麽笑,我没骗你啊,我听别人时这麽说的。“朱尤静接着说。
”以你这蠢钝如猪的伎俩怎麽能够骗得了我。“
朱尤静站住了,怒视着徐礼,徐礼突然就往前跑。”站着别跑,被我捉到我就将你碎屍万段!!。“朱尤静边跑边拔出她腰间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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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有一小片树林,树林过後有一个很小的小村庄,里面有一家客栈,有很多不同国家的商人都会在这里休息,而客栈的老板娘——卿姐却来自大明。在客栈的门口有一个流浪汉,手里拿着一本小书,每天都在讨酒喝,卿姐人比较好,让他在这里做清洗工来换取饭和酒。
”喂,你可以喝醉,但是不要倒在这,往小巷躺近点。“卿姐用脚踢了他一下。
流浪汉就把小书放过一点,然後再把身子挪了进小巷,继续喝他的酒。
卿姐看到那本写着’伊底帕斯’的小书。“那小书你看不厌倦吗?那是西域的传说而已,都不知道会传到这里来,你已经几天这样了,假如有人回大明你就跟他们走吧。”说完就转身走进客栈里了。
天色昏暗,流浪汉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身体往路边倒下,头就枕着手臂这样醉倒了,手掌却平放在路边。徐礼和朱尤静已经走到这个小村庄。
“走了一整天好累,又饿。”朱尤静捂着肚子埋怨着。
“千金,谁一路上这麽亢奋呢?前面就是客栈了。”
朱尤静就赶紧拖着徐礼往前跑,在快跑到流浪汉那时,朱尤静的玉佩掉在了地上,还没意识到玉佩掉在地上时就踩了流浪汉的手一脚,流浪汉就醒了,但没太大动静,当朱尤静意识到自己玉佩掉了,就马上回头去捡,回去时又刚好踩到了流浪汉的手一脚,流浪汉顿时就清醒了。
“发生什麽事!?“流浪汉很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感觉手很痛的的握了握拳头又把手指伸直了,当朱尤静再走过时,又刚好又踩了一脚,这一脚让流浪汉痛得马上缩回去,用另外一只手捂着那只被踩的手,然後藏在怀里,嘴里唉唷唉唷的,流浪汉怒火中烧。
徐礼和朱尤静走进了客栈,客栈的设计有点西式,中间是吧台,外面是桌椅,有几位外国人坐在吧台上喝着酒聊着天。徐礼和朱尤静直接走进吧台对着卿姐说:“卿姐,我们回来了。”
“哦,玩了这麽久,好不好玩?”卿姐开心的抱着朱尤静。
“还不错,就是没东西好吃的。”
“就你这麽拣饮择食。“徐礼回应道。
”你们俩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对了,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帮忙。”
“说吧,我们会尽力帮你的。”朱尤静说。
“外面有个流浪汉整天喝得烂醉,他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看大家都是大明的人就让他在这里工作换取食物,但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律规定不得外出商贸,所以我这边的生意比以前差很远了,假如他清醒的话希望能说服他自己回大明,但好像他从来没清醒过。我想你们帮忙带着他回大明。”
“好,那我们先出去了解一下。”徐礼回答道。朱尤静握了握卿姐的手就跟徐礼走出去了。
流浪汉还在揉着受伤的手,嘴里嘀咕着:“那两个家伙,别被我抓到了,抓到就死定了。”
突然出现在流浪汉眼前有四条腿,那四条腿是如此地眼熟,一想起是刚才踩他手的那两个,就满脸愤怒的站起来正要发飙:“你们.......”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孩楚楚动人,心跳突然加速,脸上的怒气也全消了,流浪汉马上转身背对着他们,眼睛左右看了一下,就吐了一口水在手中,搓了搓,然後抹在凌乱的头发上的同时转过身来:“请问你们找我有什麽事?”脸上还带着微笑。
“看他也很清醒啊,对吧。”徐礼捏着下巴问朱尤静。
“虽然有酒味,但算是清醒吧。“朱尤静翘起双手在胸前对着徐礼说。
“你现在清醒吗?”朱尤静向流浪汉问。
“清醒,当然清醒!“流浪汉目不转睛地望着朱尤静。
”那就没问题了。“徐礼对着朱尤静说。
说完徐礼和朱尤静就转身走回去客栈里面了。流浪汉愣住了,正想伸手去挽留他们,却只能目送他们走进客栈里。
徐礼和朱尤静就走到吧台那坐着。
“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卿姐就端了两杯啤酒放在桌面上,酒里还有着冰块。
“你不是说他清醒的话就让他自己回去吗,他现在很清醒。”徐礼说。
“是吗?”卿姐很疑惑。
“这杯是什麽来的,还有气泡在里面。”朱尤静好奇地望着杯啤酒,然後望着附近一客人手上的啤酒。
“啊,这是西域的酒,在西域很多人都喜欢喝,你们来时我没拿出来,怕你们喝醉了怎麽办,现在你们回去了就让你们尝尝。”
朱尤静好奇地举起了杯子喝了两口,然後嫌弃道:“怎麽是苦的,好难喝,但冰冰的喝下去很爽。”
“这里的人说,当你真正经历过人生,你就会觉得啤酒是甜的。”卿姐对着朱尤静说。
徐礼也端起杯子品嚐了一下:”不是啤酒变甜了,而是舌尖上的苦涩逾越不了心田。“
”哇,徐礼好像诗人似的,好有文彩。“卿姐赞叹道。
”屁,整天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朱尤静蔑视着徐礼。
”哈哈,不说别人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卿姐大笑着。朱尤静笑着喝起了啤酒。
”呵,这麽多年不是我照顾着她,她活不了。“
”这麽多年不是我保护他,他也活不了。“朱尤静反驳道。
”哦,徐礼竟然需要尤静保护?“卿姐惊讶的问道。
“对啊,以他的三脚猫功夫他的墓碑早就建到去西域了。”朱尤静生气地喝着酒。徐礼也默默地喝着酒。
而附近桌子上有两个商人,其中一个商人突然站起来就往门外跑了,另外的那个商人也站了起来,对着门口说了一句:”Sonofbitch!“然後就坐下来继续喝酒。
“你看,别人聊天是这样的得体大方,在对方走的时候跟对方说声’保重’。”徐礼感叹道。
“不知道是谁先惹怒人家。”朱尤静对徐礼嗤之以鼻。
“走了,睡觉!骚碧池!”朱尤静放下了酒杯气呼呼的走上了客房。
“徐礼啊,刚才那句外语不是离别时的话,是骂人的,是骂别人是妓女的儿子,要跟尤静说一下好些,毕竟是女孩子。”卿姐小声地对着徐礼说。
“那放心,她睡一晚後什麽都会忘记。”徐礼淡定地回答。
“所以你不会去哄尤静?”
“因为不需要,过一会就没事了。”
“你不怕尤静真的有一天被你气走?”
“我们俩相依为命十五年了,我们互相很了解对方,也很感谢对方,所以不需要杞人忧天。”徐礼很自信的说着。
“但我身为女人知道,当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不同,特别心有归属的时候。”
“这个更不需要担心了,她相貌不够出众,举止不够端庄,性格不够温柔,最重要武功高强,男人见她都会跑,我还担心她嫁不出去呢。“徐礼笑着说。
”是吗?我觉得尤静真的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只不过是被丑陋的装束丑化了,假若尤静加以打扮,追求她的男人一定排满整个京城。“
”我又不这麽觉得。“
”当然,从小玩到大当然不觉得,只不过你没细心地去品味而已。“
徐礼一口气就吧剩下的啤酒喝完,”谢谢老板娘的酒!“说完就往客房走去了。
”男人怎麽都这麽口硬。“卿姐嘀咕了一下就往外面走出去了,走到流浪汉躺着的小巷,看见流浪汉仍然烂醉地躺着。”刚才不是说他很清醒吗?这...,唉,还是明天再看看吧。“卿姐非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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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升起不久,附近传来细小的谈话声。朱尤静一手推开了徐礼的房门,直接走进去徐礼的床头,刚在门口经过的老板娘看到这样的情景笑了笑。徐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非常冷静地看了一眼朱尤静後就继续闭着眼,用被子遮住脸。朱尤静一手掀开了被子。“起床啦,不然赶不上下一个客栈。”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静。”徐礼侧着身子叫了一声朱尤静。朱尤静就慢慢地转过头侧身的看着徐礼,徐礼看着朱尤静的侧脸,好像在思考着什麽。
”怎麽了?“朱尤静追问。
”没什麽。“徐礼说完就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莫名其妙。“朱尤静就小声嘀咕就往吧台走去了。而徐礼还在床上思考着。
“徐礼还没醒吗?”老板娘好奇的问。
“他每天都是这样赖床,不用管他。”
“看来你很喜欢他喔。”
“诶,别乱说啦,老板娘,我们亲如兄妹呢。”朱尤静满脸通红,很尴尬的解释道。
”你这麽明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就那些臭男人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卿姐端出了西方早餐——麦片和面包。
“真的这麽明显吗?”朱尤静低着头很小声的自言自语,一手拿起面包在嘴里啃。
“啊!?”卿姐听不清朱尤静说什麽就把头探过去朱尤静。刚好徐礼就从客房那下来了,好奇地看着朱尤静。
“徐礼醒了,来吃早餐。”卿姐笑咪咪地看着徐礼。
徐礼走到朱尤静隔壁的高椅上坐下,喝了几口麦片,看了看吃着面包的朱尤静:“你的脸怎麽这麽红?”
“没,就是有点热。”朱尤静装作冷静的回答着。
“最近天气都冷啊,睡觉都要盖被子呢。”
朱尤静立马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徐礼的嘴里:“吃就吃,别这麽多废话。”
卿姐捂着嘴笑了起来,徐礼就接上了面包吃起了起来。
“那个流浪汉处理好了吗?”朱尤静问了起来。
“昨晚我出去看的时候他又醉醺醺地睡在巷子里,别管他了,就随他吧。”
“为什麽一个大明人会流浪到这里?”徐礼好奇地问。
“他来这里的时间其实不是很久,记得他刚来的时候他就坐躺在那个垃圾桶旁边,然後望着天空,那眼神好像失去了什麽,因为大明限制对外贸易,这里就很少大明人经过了,我就好奇的去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他却什麽都没回答,刚到这里的一两天他就只坐躺在那,不吃不喝,我怕他就这样死去就给了他一块面包,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坐躺在那。”老板娘一边擦着吧台里的杯子边说着。
“他不是帮你打杂换食物吗?昨晚看他还挺像个人的。”朱尤静问。
“对,之後我就一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本书,那本书是西域的传说故事,是我的祖先以前流传下来翻译成书的,以前都很流行的,现在人少了,大家都把它丢弃在垃圾桶里,估计他那本书是在垃圾桶里捡的吧,或许他看了这部书有所启发吧,然後就每天就在那不停的喝酒。”卿姐叹了口气接着说。
”过後我送面包过去时好奇地再问下他,他终於肯说出口,他说:’他说他是大同人,他家道中落时打算去远方散散心,谁知道走着走着就到瓦剌边境,就被瓦剌兵捉去了,後面就卖到西域当奴隶,而西域人觉得他语言不通很碍事就把他扔了,然後就走着走着就到这了。他说‘他想回去大同,死也要死在大同,现在又很少大明商人经过,他就一直流浪在这,我说我给盘川他回去,但他不知为甚麽不要,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死在哪重要吗?死了就甚麽都没了,还这麽在意。“徐礼不屑地说。
”老板娘打扰了,谢谢你这麽照顾我们。”朱尤静对着卿姐说。
“我要感谢你们才对,这麽多年我都没跟人聊天聊得这麽痛快了。”卿姐走出来紧紧握着朱尤静的手说。然後就送徐礼和朱尤静出门口,然後就塞给朱尤静一些面包。“这面包虽然不怎麽好吃,但回去之後就没机会再吃了,你们就当一路的乾粮吧。”
“真的谢谢你!”朱尤静面带笑容地说。
“对了,虽然你们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山贼,但还是要小心一点,能避则避。”卿姐再三叮嘱。
“知道了。”朱尤静说。
突然在客栈对面有对夫妻走了出来,丈夫貌似要出门,而妻子就掂起脚亲了丈夫的嘴一口,丈夫就走了,这一幕刚好被朱尤静看到,脸迅速通红,然後用手触碰了自己的嘴唇。
“哈哈。”卿姐笑起来,“在这里很常见,是向自己心爱的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哦!”还特意给朱尤静打了眼色。
“哪有人在大街上这样。“朱尤静不知所措地回答着。
”孤陋寡闻。”徐礼嗤笑着。
“好了好了,快赶路吧,不然天黑都不了驿站。“卿姐催促着。
”谢谢卿姐,那我们走咯,保重。“朱尤静笑着说。而徐礼就向卿姐鞠了躬,就转身走了。
“你们也要保重!。”卿姐看着朱尤静突然搂着徐礼的手,又说又笑地渐渐地越走越远,眼里有点泪光,嘴里小声说着:“有幸再会。”
徐礼和朱尤静的身影远去後,卿姐转身正走向流浪汉平时躺的巷子,看见垃圾桶上有一本书——伊底帕斯,隔壁的老头看到卿姐在找流浪汉就走过来说:“那年轻人今天早上在向你门口跪拜了一会就走了。”然後卿姐脸上露出笑容就转身回去客栈里面去了。
客栈关门时巧响了门外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并不是欢迎着谁的莅临,而是欢送着某人的余香。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