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影中的晨曦之花(明智光秀) — 嫌疑犯

此刻另一张桌案前,又是不同氛围的对话。

「我最近被朝廷盯得有些紧,很难放开,离开还要避开很多眼线……」织田信长没去管天时地利人和,自说自话说到一半,看到眼前摆的炒饭,才想到之前有叫这样东西。「对了!炒饭早送来,你不先吃吗?」

「你要吃可以给你,这份算是多叫的。」

「刚好我正饿了,那我就毫不客气全吃光罗!等等要是谈事情到肚子饿了,你可要说出来!」

「放心,对你我不会客气。」

「要是面对敌人你也能如此狠心撂话就更好了,嗯,不愧是光秀找的店,真好吃!」将纱幕丢到一旁椅子上,织田信长愉快地吃着炒饭,笑笑地毫不留情反讽回去。

「你就不怕有人给你下毒呀!」见他如此大剌剌将炒饭一口塞进嘴中,松平元康翻了翻白眼,现下,可是一堆人想追杀他或是毒杀他呢!

要不是光秀私下将一堆肮脏事做得滴水不漏,甚至以这间店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都有着他的人给监视着,他哪能这麽快就赶到这来。

论手段,织田信长心狠手辣是表面人尽皆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明智光秀可不一样,他将自己的阴狠藏得极为深沉,要是敢在他地盘胡乱撒野,就要有连怎麽死都不知晓的觉悟。

「我相信光秀能将事情处理好,你不是也相信他的能力,才敢独自一个人来这。」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冷哼一声,松平元康才道:「有时间废话,不如快给我你的答案,就算有光秀掩护,离开太久也会让人起疑心吧?」

「真怀念小时候年幼单纯可爱,还会追在我屁股後头的你,现在一点也不可爱,只会对我摆臭脸。」

「真抱歉,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可爱。」才刚说平静冷淡地说完,他便用跟语气完全相反的力道抢走织田信长手中的汤匙,接着迅速扔至墙角边。

清脆的金属掉落声,也引来了殷秀熙跟明智光秀的目光。

织田信长虽不满手中的东西被硬夺过去,但在见到他手被划伤时,将本欲吐出的话改口。「你的手流血了,那汤匙上有别的东西?」

「不重要,只是小伤罢了。」握拳,松平元康抽出袖中的手帕摀住伤口。「至少上面没有参杂毒药。」

真是拙劣的陷害伎俩,不过就是那麽粗糙才让人难以察觉,要不是他坐在对面一直仔细看着,几乎不会察觉到那汤匙上面还有异物。

那东西还好会因光线而折射出光芒,否则根本没办法察觉到。

只因那把汤匙刚用时并不会让人察觉异样,不过,却会在人食用时缓慢打开上头的机关,当人毫无戒心吃的正尽兴时,便会刚好刺出那出奇不意的攻击,会让人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就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那支才有,松平元康看向也正拿着汤匙的明智光秀。

「汤匙有问题?」马上便意会到他眼神中的含意,明智光秀也将焦点放到手握的汤匙中,本来还带有轻浮笑意的眼神在瞬间转为阴冷,他开始在上头摸索,最後,甚至将汤匙用腰间抽出的匕首直接砍成两段。

这一连串动作极为俐落,手腕交错间宛如行云流水优雅,要不是他眼底的阴寒杀意散波外放,搞不懂现在是何种状况的殷秀熙,真可能会把他当是场杂耍,嗯……优雅的杂耍?

见状,松平元康也起身走至墙边的掉落汤匙旁,垂首冷瞪着。「看来那东西是随机,谁拿到就倒楣。」

看到明智光秀的反应,就推测出大概的织田信长玩味地笑了。「这代表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呀!元康。」

「啧。」对此说法并不为意,松平元康用脚尖将汤匙踢更加远。「蒐集证据就交给你了,光秀。」

「当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等事,表示他们根本没将信长大人看在眼底,在下必定会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将之绳之以法。」明智光秀站起身,从容地抽出袖中方巾,蹲下身将被踢至到他脚下的汤匙包覆於方巾内,而後,又说出让殷秀熙为之一颤的轻柔话语。「殷姑娘,你的第一份工作来了,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究竟到哪里。」

此话一出,她不禁瞪大双眼,连手中汤匙掉落盘中的轻脆嗓音,都没办法拉回她早吓飞的魂魄。

什麽工作?她根本还是菜鸟,是想要她干什麽呀呀呀呀!!

就说他突然语气变得如此温柔,一定不会有好事,乌龟蛋,这根本就是件苦差事!

✽✽✽

离开织田信长後,明智光秀便快马加鞭到了下一个地点,那速度快到几乎让她的思绪及动作根本都赶不上,到达地点後几乎喘的就像头牛,偏偏这还没完,他马上将她使唤自如,要她进里头将他要找的人请出来,使用什麽手段都可以,让她连说出不字的机会都没有。

殷秀熙在明智光秀走至角落隐身起来後,硬着头皮走向前敲门。

「谁?来者何人。」不到三刻,门里头便传来招呼声。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请问藤原大人在府中吗?有事想请教大人一下。」殷秀熙说到最後只觉得额际冷汗直流,这谎说得超心虚,可是她又不能说狐狸男的名字,等等要是他真出来,又该怎麽接话。

「有拜帖吗?」终於,有人将木门给打开,里头正站着一个绑马尾的仆人。

「没有,只是要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这个……呀、藤原大人,您刚好要出门吗?门外刚好有人想找您。」

「我不是说过今天不见客,还有谁会来访?」刚好走至门前,看到殷秀熙的藤原大人一脸茫然。

「我好像不认识你,怎麽了吗?」

「……明涯茶馆的掌控权……是在您旗下的吧?」

闻言,本来还一脸茫然的藤原大人,在听见明涯茶馆这四个字後,眼神转瞬为阴暗,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假笑,反问:「是呀!不知道姑娘问这做什麽?」

「这汤匙让我的主子手指受伤,因此我想跟茶馆要赔偿的医药费,结果掌柜他说要由您做主,所以我直接过来当面询问比较快。」她真是谎越说越溜,连这根本没有的事她都说的出口。

「这怎麽--真、真不好意思!没想到咱们的茶馆居然会出现这种伤人餐具,可否请你将这餐具让我带回去化验?後续我必定会登门通报结果。」像是察觉到自己差点不小心说溜嘴,藤原大人

後面又慌忙改口,却不知道他这做贼心虚模样早被暗处的明智光秀看在眼底。

「不用,我家大人只想要赔偿,如果用这汤匙当赔偿也可以。」

当然不行!

藤原大人听到这句话差点大吼出声,却不能失礼仪,只能忍住满腔怒意。「您家大人需要多少医药费我都会赔偿,这餐具有损咱家的茶馆名声,我一定要将此事查明才可以。」

看着眼前这位急着想收回自家餐具的藤原大人,殷秀熙不禁在内心为他节哀。

这让她回想到要来这之前,她跟明智光秀那狐狸男的对话。

「你要我诱导那个人说出你想听的话?」恕她驽钝,哪知道他到底想听些什麽呀?

「没错,你就只要照做就行。」他现在要将所有嫌疑的人通通暗中审过一遍,之後再挑出最有嫌疑的某些人加以拷问,不过,这些那女人都不需要知道。

「这就是你说要看我的本事?」

「怎麽?难道殷姑娘的口才极差抑或是脑子不好使?」

这根本就是在拐着弯说她是笨蛋!

三两下便被激到暴跳如雷的殷秀熙马上点头答应,结果,话出口三秒,才发现自己又被激到失去理智夸下海口,只能默默含泪接受这个悲剧事实。

「很好,接下来可是有好几个人要一一询问,别让我失望。」

想到以上这段话,殷秀熙还是在外人面前装作一脸恭敬的模样,毕竟,要是破功让人起疑,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不就等於自掌嘴巴。

虽说她很想将暗处的狐狸男给拖出来扁一顿,可惜没这胆破坏他的计划,但心底臭骂他倒行。

「想要也不是不可以,您可否将跟这餐具有相关连的所有人名都写给我,我家主子想要。」

「……能让我考虑一天吗?」

要是他知道她的主子就是明智光秀,不知道还敢不敢提这建议?

「不急,我家主子很善解人意,绝不会催人。」说完,连她自己不禁都在内心吐槽。

才怪!有可能半夜就会逼她来敲门,逼他交出名单也不一定。

见他深吸口气,才缓道:「明早你再过来,到时我会请家臣将答案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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