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雷雨交加。雨无情地打在地上,不断累积的积水让平日平滑的道路成了泥泞。
此时,一辆马车刚通过崤山。冒着滂沱大雨,坐在车前的侍女正打算策马回京,却发现马车已经深陷泥淖。她心感不妙,环视四周,随即抽出佩在身上的剑,大喝一声“撤!”
潜藏在周边树林的人听到人行进的声音,面带黑巾,显然有备而来,连忙冲了出来,包围了车队。黑衣人的头目坐在马上,拔出身上的剑,直指黄泉等人“赶紧把你们的主子交出来!”
黄泉看向身侧的凛夜,比了个准备动手的手势,向黑衣人答道,“休想!”。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出刀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对方。黄泉看向头目,回头向凛夜喊道“留活口!”
眼见身边的手下一个个倒下,黑衣人头目看向心腹,示意他从背後偷袭黄泉,不料凛夜随手拔出身上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然後神色戚然地走向头目,其他杀手也被一剑封喉。
经过一场腥风血雨後,黑衣人头目成为唯一仅存者,腿部中了凛夜一剑,他脚步踉踉跄跄,准备逃离现场。只见黄泉堵在他面前,睨视着他,“想跑哪去啊?”只见四处已被侍卫围着,他转头一想,准备服毒自尽。凛夜从身上拿出布条,裹成一团便塞进他的嘴巴。
当时已是夜半子时,凛夜瞄了一下黄泉,“回京吧。小姐还在等我们,你在车上盯着她,免得他跑了。”又吩咐下面的人将现场收拾乾净和把黑衣人压上马车。上车後黄泉便把黑衣人五花大绑,又系上铃铛,“这样你就别想跑了。”
她又看向凛夜,嘴里嘀咕着,“怎麽这麽凶啊,用得着这样吗。”凛夜仿佛听到了她的嘀咕,转头看她,只见她对着自己扁嘴,哼的一声便把马车上的帘子掀下,“走吧,我可不想呆在这鬼地方。”
经过几天後,一行人到达了山海关。关口前的士兵见他们一行人数众多,便拦下检查。“干什麽的,通关文书呢?”黄泉掀开了帘子,向凛夜使了眼色,他便从怀里拿出了通关文书。
守卫似是有所疑惑,“掀开帘子,检查!”黄泉和凛夜两人心想不妙,对望以後黄泉便拿出了淩府的权杖。“我是淩府的侍女,近日出城为小姐采购,官爷不信可以看看。”随即便作势掀开帘子,两个守卫窃窃私语,右边的侍卫最终决定放行。
“为什麽放他们走?”左边的守卫拉着右边的守卫问。“他们是淩家的人,你敢惹我可不敢惹。”
“从地道进,别声张,我俩殿后。”凛夜听後点头,便让手下行动。“小姐料得不错,果然有人要害她,算准了她回京的时间和路线,命杀手伺机埋伏。只可惜...他们遇上了你们这群疯子。”她得意地看向凛夜,脸上那个笑容凛夜看得发怵,“能不能别这麽笑,瘮得慌”,凛夜嫌弃地看着她,黄泉连忙喊行。
“你把他压进地牢里,我去禀报小姐。”凛夜点了头,便作了个手势,带着人把杀手压进了地牢。
“回来了?”淩月手肘放在桌上,手里转着茶杯,似乎在体味着茶的香味。黄泉正准备行礼,淩月示意她不用。“如小姐所料,杀手在我们出崤山后便出手了,身手不弱,二十人左右。”
淩月握着茶杯问:“受伤了吗?”黄泉摇了摇头,“我们留了一个活口,那杀手本来要服毒自尽,被我们识破了,凛夜刚刚把他压进地牢了。”淩月把茶杯放在桌上,望向黄泉,“先去歇着吧,我自有决断。”黄泉应是後便退下了。
淩月揉着自己的额头,向旁边的碧落说:“让凛夜来见我。”碧落看向淩月,问道:“小姐知道是谁了?”
“来来去去就那几人,不用费心思也知道。先让凛夜来,看看有没有端倪。”很快凛夜便来,他作势要行礼,被淩月免了。“你们回来时有没有什麽怪事?”淩月问凛夜,凛夜仔细回想:“那个头目作势要自尽,应当是死士。回京时守卫想拦我们,被黄泉用淩府的名号挡了。”
淩月拿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便对凛夜说:“你先休息,地牢的事让凛辰接手,过几天帮我查一件事。”凛夜看向淩月,皱着眉,表示困惑。“真相很快便要出来了,那件事不急,先休息。”凛夜听後只能应是,退了出去。
淩月自椅上起了身,迈步出了冰月阁,走的是哲光阁的方向。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碧落,等下你去让凛辰把地牢的事料理了,另外不用封锁我已经回来的消息。”碧落脸上透着困惑,淩月笑道:“有些人是时候该上门了。”
走进哲光阁的书房,一目了然的是一桌子的书,却不见有人。淩月环视了四周,只见淩光缓步出来,淩月连忙行礼。淩光对妹妹的到来感到诧异,不过也让她坐了下来。淩光看妹妹一脸严肃,“神情肃穆,有要紧事。”,淩月只看了她一眼,便道:“杀手拿到了?”她点了头
“知道幕後之人了?”淩月只看了他一眼,他心中了然,“你心里有数便好。查完了便告诉我,我好帮你料理了他。”淩月却摇了头,“不必兄长料理,日後有的是机会。”
淩月忽然想起一事,“最近家里头要办宴席?”淩光没有直接回答她,似乎不知道怎麽回答。“也算不上宴席,就是一个茶会,不必紧张,三房那丫头闹出来的。”淩月听後大概有个谱,应道明白了。
淩月正走回冰月阁,看向碧落:“我刚回来,这是唱的哪出啊?”碧落脸上透着不屑,却又不敢不告诉淩月。“小姐,就是…外头那些人都很仰慕您,三房那位便拿您当幌子来办茶会,您不用理她的。”说完後碧落竟也透出一股窘迫,淩月少见她如此,便多问了一句。“听说宫里头那些皇子也慕名而来,想要…见您一面。”
淩月听完忍不住抬起了头,面上一股难色,也是一脸尴尬。“我有什麽好见的…这些美其名曰茶会,实则就是相亲,唉。”碧落连忙点头,淩月见碧落一脸紧张,只说:“到时候我不出现就行,祸是三房那个自己惹的,我没责任帮她填坑。”对话结束後,淩月看了看後面,主仆二人便走回冰月阁。
“什麽?!淩月那个小贱人竟敢拆我的台!我饶不了她!”淩巧香听到侍女回禀後急的直跳脚,正准备走出香榧阁到冰月阁找淩月算帐,却被她母亲拦住了。“嚷嚷什麽,淩月想拆你台,你便让她变成笑话,难不成你想要下人们现在看笑话麽?”
“母亲,我该怎麽办,那个时候我可是说了淩月一定会出现的。”淩巧香抱着她母亲的大腿,彭伊连忙安抚她,“那个淩月总是自命清高,她又在乎淩氏的颜面,到关键时刻不敢不出手。”淩巧香扁着嘴看着彭伊,“你放心,娘一定让淩月到时候乖乖的出现。”淩巧香这才放心下来,心想:“淩月,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等着出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