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菜夫人2狩獵遊戲 — 第十八章 梅迪奇家族的邀請函(下)

//(下)

车子停在郊区一处不显眼的白色别墅,别墅不大,从前门走进大厅不过就二、三十步的距离,进了大厅映入眼帘的客厅还留有巴洛克风格的风韵,融合了古典义大利式的文艺复兴建筑,贯穿别墅的双螺旋梯直达天顶。

浅白色的壁纸上描绘金色的图腾一路延伸到会客的沙发区,格陵红的沙发上,背对大门坐着一个长发飘逸的男人,他的身前站了两个中年男子,肤色为宗,一身戎装。

「唐。」

「离?」叫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熟悉,熟悉的让唐佐情诧异回头,看清来人便坐不住了,起身相迎:「你……怎麽来了?」

「搭了一趟顺风车。」

「来了好,三天前刚封了火车,停了罗马的飞机,你是坐车来的吧?」

「嗯。」

「不过你这是什麽打扮?狼狈逃命啊?咦──这小姑娘是谁?」

「我叫伊拉塔芙,现在是施映离餐厅的酱汁师傅,大叔叔怎麽称呼?」

「哈哈哈哈……离,你去哪捡来一个这麽可爱的小美女?」

施映离没有回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是张狂,一副我就是运气的样子。

「伊拉塔芙小美女,大叔叔我行不改姓做不改名,唐佐情。」

「喔──那唐叔叔,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是谁,他是明星吗?」

「我就想无缘无故跟我攀关系叫叔叔呢!原来小美女是看上了咱馥总啊?」

施映离眼看着现场上演认亲的一叔一侄,讨论的话题越来越没营养,迳自走过两人坐上舒适的沙发,乐於当个甩手掌柜。

一两只小猫就不需要劳动他来驱逐了,阿馥本事大着呢!

刚坐下自己坐的沙发又一陷,身旁多了一个人,一个不乐於被当作讨论话题的腹黑总裁。

「酱汁师傅?哼,她刚刚可是放倒了我两个保镳,还真敢说。」

虽然保镳有告知伊拉塔芙要带她去找施映离,可是把她关在车上的时候还是被她弄昏了开车的司机和一个保镖,离还好意思让他挂着一个酱汁师傅的名头,这女孩要是去做的酱汁师傅是想毒死多少人?

「堂堂馥殷城馥大总裁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这些?」施映离浅浅一笑,幸灾乐祸的揶揄道。

「你不是才收编了辛罗,这麽快就见异思迁?」说起嘴上功夫,不好意思他馥殷城还未逢敌手。

「高手不好找,奇葩满街是,全凭运气。」不就是忌妒自己出来走一遭有所收获吗?见异思迁的是谁还不好说,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哪里急着救人?

「养虎为患,倒打一耙,真驾驭不了,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机关算尽,後悔不迭。」

施映离眯起眼看向远处相谈甚欢的男女:「恐怕来……」

「打扰了,当家的,这是刚刚放在门口的一封信。」

一个管家模样长相平凡的男子,手端托盘走进来打断了唐佐情和伊拉塔芙的交谈,托盘上放着一封象牙白横纹的信浅。

「有看到的人吗?」

「回当家的话,是当地小孩。」

「哼!倒是很谨慎!拿来吧!」唐佐情看不惯这种遮遮掩掩的手法,当即拆信就能知道送信的人想做什麽了。

「回当家的话,信浅背後属名给那位一位姓施的客人。」

「这人不简单阿!离才刚到,信就送到了,看来对方很清楚你的一举一动嘛!」

施映离接过托盘上的信浅,封面上什麽都没有,只在拆信处属了他的名。

送完信管家便转身离开大厅,唐佐情和伊拉塔芙朝施映离靠了过来。

拆开信浅抖开信纸,施映离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最终目光停留在信纸的最尾端,褐色眼眸中闪过了然。

见他不说话,熟知他个性的馥殷城直接拿过信纸,最後也和施映离一样停在了信纸尾端。

那是一个徽章,一个曾经横行中古世纪长达三百年的家族,象徵权力、地位、金钱与艺术,不容置喙的辉煌。

「这是……梅迪奇家族!」唐佐情在馥殷城看完信纸同样沉默後接过那张纸,他好奇是什麽让两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相见噤声,只是他大字未读便先看到了信尾的徽章。

「嗯。」最先回过神来的也是最先看完信的施映离往沙发上一靠,一双狭长的凤眼眯成桃花眼,意味深长的看向伊拉塔芙。

「离,你怎麽会惹上这个家族?」唐佐情还在发问,所幸也不看了,直接问比较快。

馥殷城也转过头看向他,施映离收回审视伊拉塔芙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

「我被他们下了蛊。」

「你早就知道是梅迪奇家族?」

「等等,你怎麽知道是谁下的蛊?」伊拉塔芙没看信也不懂他们在讨论什麽,但是听到蛊那就是自己的权威了,必须要知道。

「你说身上有梅花味道的那个人,他的背上有五红圆点。」

施映离这回选择无视兄弟的问话,拿起信封递给伊拉塔芙,乾净的信纸上写了一行云流水般的钢笔字,信尾仅印一个徽章,徽章长得像一面金盾牌,上面也有五个红点,最上方还有个蓝色圆点,圆点里面有三朵金色尾鸢花。

「你打从一开始被下了蛊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嗯。」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猜测,现在眼前的这封信也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测。

「朱利亚诺·德·梅迪奇·迪·奥塔维亚诺亲王!」

「梅迪奇家族现存的後代之一。」

「梅迪奇家族和博尔吉亚家族都是『毒药世家』,一旦与梅迪奇或博尔吉亚家族有所牵连,他们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无论政治斗争、丑闻或名声,毫不犹豫的下毒。」

「可是施映离并没有惹到他们啊!他们为什麽要无缘无故的朝他下蛊呢?」伊拉塔芙不明白,在场的三人也不明白。

施映离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打转,他伸手从伊拉塔芙手中拿回信纸,随意对折塞进外套的口袋里,漫不经心的道:「你们不是在找人吗?打算关心我不要自己的女人了?」

「最好死了乱葬岗躺着没人收屍。」唐佐情没好气的道。

这人从来都是这样,不接受别人的关心,也不要别人对他关心。连自己中了蛊毒也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兄弟和女人一样重要,要搁在平时没事也就罢了,现在都中毒了让他唐佐情别管?不可能!

「打扰了,当家的。端木先生回来了。」

「有请。」

随着唐佐情话音一落,一个穿白衬衫黑色西装裤,一脸精明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男人和一身鲜红色西装却包了个白色头巾的男人一前一後走了进来。

「端木老大!」

「小情人来了。」

端木这个姓氏,在义大利这样浪漫的国度里相当少见,不用看来人他们都知道会是谁。

馥殷城紧盯着施映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施映离这家伙很会装没事,完全标准的一个骚包,七情六慾全藏在心里。见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肯定有猫腻!虽然端木御祠喜欢施映离是他们兄弟大家众所皆知的事情,可是施映离对他可完全没有那种意思一直都是兄弟相称,如今脸上居然会有不自然的表情,他们之间肯定有超前进展,会是什麽呢?

馥殷城审视意味浓厚的看着施映离,要说施映离这个面冷心也寒的人跟他们几个兄弟的感情谁最好?

馥殷城敢打包票,绝对是自己。

打从施映离的双亲过世後,他进了孤儿院,可能从小就长得好看,刚进孤儿院没三天就遇上了自己的阿姨想过继孩子选上了他。

然而,小姨对养小孩只是玩玩,两天後又想把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孤儿院,自家老爸看不过去,乾脆直接跟当时年仅五岁的施映离摊牌表明,做了交易。

保证他能在有保障的情况下活到十八岁。

当时年仅五岁的施映离唯一提出的要求便是要自己搬回父亲留给他的房子里自己独居,而他会接受馥殷城的父亲安排,栽培和学习直到成年。

父亲本就没有打算收养子,对於他的要求很爽快的答应,也承诺会支付他生活上的一切所需费用,而名义上,户口还是挂在自己的小姨家直到成年。

馥殷城的父亲当时只是想给自己的独子找个学伴,两人的年龄相近一起上学也一起用餐,馥殷城从小就长得很妖孽,也因为漂亮的外表总会引来霸凌,对於这个不说话只会默默用行动帮助自己的小男孩,馥殷城感到有趣。

天天让司机开车载自己到施映离住的地方,陪他玩到深夜才回家,经年累月,直到今天。

还记得施映离在高三的时候,第二次开口向自己的父亲提出要求:他想读警校。

父亲依旧爽快的答应他的要求,并且愿意给予最後一次资金上的援助。可是刚成年的施映离却说读书的钱他自己会想办法,但他确实需要一笔钱,就请父亲将要给他读书的那笔钱当作借给他的,他会连同这些年来受到馥家的恩惠,连本带利还给馥家的。

当时,他就默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着两人如同交易一样的谈话。

事後他曾问过施映离,当初为什麽想去考警校。

「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记得自己那时候几乎是立刻就笑了,虽然父亲感情上没有把他当养子,可教育上只要自己会的没有施映离不会的。武功更是从小习起相互切磋,虽然说施映离去考警校对後来的自己可以说是如虎天翼,可是功夫上现在的施映离不过就是比自己厉害了点。

馥殷城知道这是施映离报答父亲和自己的方式。这麽多年来也毫不客气的让他假公济私,希望能消弭他那种寄人篱下低人一等的感觉。

施映离的商业头脑像是天生的一样,他把从小住到大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房子重新修建和装潢,开了流水客栈。知道他开餐厅已经是馥殷城大二时候的事了,高中毕业後是施映离拿着父亲给的资金一失去音讯,一消失就是两年。馥殷城并不知晓消失的那两年里他究竟发生过什麽,大二那年的暑假,他终於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时候自己已经是老爸公司的实习生了,正在努力的往上爬跟自己老爸较劲。

「这是你做的?」

「嗯。」

「你消失了两年就是去学做菜?」

「还有读书和开店。」

怎麽说呢?那时的自己是怎麽说的呢?好像有些模糊了,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你开餐厅不会是为了要买我家的厨具吧

至少在知道价位之前是很高兴的。

当他大三的时候带着封面脱旧几乎风化的帐本和一张支票走进老爸办公室的时候馥殷城知道他还清了。只用了三年的时间还清了一切,除了他们这麽多年来一步一步建立的深厚友谊。

那天自己也靠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总公司的经理,离开公司狂欢庆祝之前馥殷城向施映离介绍了他的大学同学──端木御祠。

颀长的身姿仿佛能将他整个人罩住,施映离抬起头布满胡渣的俊脸一贯的云淡风轻,橡木色明亮的眼珠一如初见时,闪烁张狂也收敛锋芒。

淡淡的笑意却透着隐隐约约薄情意味,给人距千里之外的感觉。

「阿离,好久不见。」

「不久,不过几天而已。」

端木御祠一僵,原本以为对方一定不会想提起,关於叶门关於扎邦图的一切,在这里看见他,其实自己更想说的是:这几日你好吗?阿离。

短短几日,虽然相信凭他的本事,知道他不会有事的机率比较大,可是却总是禁不住想,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没有这麽厉害怎麽办?万一他真的因为自己而死於非命呢?

日夜折磨,反覆煎熬,还好他没事,而且找到了这里!

还好,还没有太迟!

「怎麽看到我很惊讶?我以为你希望我活着。」见端木御祠一动不动,施映离收了笑容,眼角眯起,也不在乎在场的其余人作何感想,犀利的话倒没有因为鬼门关前走一遭而有所收敛。

「当然、当然我希望你活着。」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在那里打什麽哑谜啊?离本事大,能出什麽事啊!」最先看不下去插话的是大剌剌的唐佐情,这两人到底在说什麽?好久不见?最後一次见不就是出国前吗?也没过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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