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迷混沌點 — 第二十二章~樂奈

乐奈名字之由来:在故事开始前,角色已经一早就定下相对的名字。就好像示申和麻亚,他们的名字跟人物的性格很相衬。示申~一出现便帮助乐奈解决困难,在乐奈的心目中,示申不单像他的启蒙老师,也像他的爸爸,亦是他最相信而且敬佩的人,就好像神圣的『神』一样。而麻亚生性奸险邪恶,他对乐奈做出所有的行为,跟『恶魔』没两样,危害乐奈的人生。他们二人就好像人生中的天使与魔鬼,相伴在乐奈左右,每一个决定,都被他们干扰。而乐奈本身是一个快乐、单纯、没有机心的人,可是他自小的遭遇却令他感到无奈,为了逃避一切,他才会把小时的记忆都收在花园下,一生围绕在快乐与无奈之中,可是,他始终逃不过一个无奈的结果……

我慢慢去张开双眼,看似是已回到现实世界之中,望见白色的天花和吊灯,曾在何处见过?我慢慢把疲累的身躯支撑起,起来看看四处的环境,竟是在香港家中的睡房,为什麽突然会回来?我想是麻亚他们的把戏,把我的身体带回家中。此刻,听到曼儿在睡房外发出甜美的声线。

「奈奈,快起来吃早餐呢,不然就会迟到,你今天还要上班哦!」曼儿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曼儿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这样称呼本应令自己更加心甜,可是心里却带着微微痛楚。因为我想到,以前心微就这样亲称呼我,可是最终不欢而散,令我伤心欲绝。我绝不想曼儿重蹈覆辙,跟心微同样带着伤心怨恨而离开,可是现在又慢慢走进这个情况之中。

「上班?我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假期,为什麽要上班呀?」我心想。

我连忙走出大厅,看见西式早餐已经放好在餐桌上,而且客厅的电视机亦被开启了,还正在播放着新闻报导,看到画面上的日期,竟是我离开香港到台湾後一个多月,我竟然在一个月後才醒来,在这个月,到底只是睡了?还是他们利用我躯壳做些什麽?

突然,家中的电话响起,我马上上前拿起电话听筒,听到一位很慈祥的声音在讲话。

「你好,请问乐奈在吗?」男声说到。

「我就是,请问你是……」我说。

「很久不见了,我是DR.Leung哦!我找了你很久,曾经给你留言,可是你又没回覆,我很担心你呢!」DR.Leung说。

「对不起,因为我之前有事去了台湾,所以整月都不在香港……」我说。

听到DR.Leung的声音,突然好像在大海飘浮之中,看见一个水泡,给我生命一线生机。而且我现在信任的,就只有他一人。

「听到你我声音真好,我想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我说。

「……是不是因为你的病问题?那马上过来诊所见面!」DR.Leung说。

「现在还未可以,还是晚一点吧!」我说。

「那也好……晚上我在诊所等你。」DR.Leung说。

当我把电话挂了,才发现原来曼儿已经在我身後站着,她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一大清早是谁在找你?」曼儿说。

「哦!是朋友吧!」我说。

「朋友?我听到说什麽病……发生什麽事?」曼儿说。

「没什麽,只是有朋友病了,我们相约在医院探朋友吧!」我说。

「真的吗?」曼儿说。

曼儿带着质疑的目光,我只好马上转移视线,希望她不要再怀疑下去。

「吃早餐吧!我想你下厨一定很好吃的。」我说。

我们一边吃早餐,一边倾谈关於在台湾旅行的乐事,可是,却令我意想不到,曼儿对我说的一切乐事,竟是一件接一件的无奈,没有在我范围内的乐事。

「这个假期有你在真的很快乐。」我说。

「我也是,我以前还没去过一个如此多采多姿的旅程。」曼儿说。

「是吗?」我说。

「当然,我还记得我们差不多围着台湾来走,有新奇,有刺激,有浪漫,还有很多很多……一切都很开心。」曼儿说。

说话至此,我开始感到难以应对,因为曼儿所说的,除了在台家离开时只感到一点点浪漫,其他的几乎好像没有在台湾感受过,对於我来说,整个行程真正换来的就只有悲伤、难过及痛心。此刻,我只能支吾以对,装作和她一起渡过快乐的假期,一边听她说话一边随机应变。

「我还想念在高雄爱心之河的晚上,我俩还翩翩起舞……浪漫得爱死你,奈奈。」曼儿说。

「唔……」我说。

「跟着还有清境的古堡……」曼儿说。

「唔……」我说。

「乌来第一次的露天温泉,真的令我感到害羞,但又十分刺激。」曼儿说。

「唔……」我说。

「还有在美丽华、几米……」曼儿说。

从曼儿每一句说话所散发出来的欢乐,我却完全感受不到,亦不知道有多快乐,可是在她口中了解到,及示申他们在梦中跟我的对话,我想是因为这次旅程,令他们也爱上了曼儿,难道是因为这一个月,令我反而成为了他们的代替品?正当曼儿兴致勃勃地回味台湾的旅程,我突然冲口而出,问了她一个令自己後悔的问题。

「曼儿,当初你为何会爱上我?」我说。

看她完全没有想过,就和盘托出把所有感觉都说出来:

「其实起初认识你的时候,虽然你真的很帅,而且还乐於助人,借钱给我回家,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你奇怪,没事做说什麽跟我改造人生。」

「但是被你改造时,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後,自己却渐渐喜欢上你。」

「当我们一起後又有种奇怪感觉,虽然我们相处还很快乐,但你的行为有时候真的令我触摸不了,直到我俩之间发生过那次的奇遇,一度令我有一段时间很伤心,也曾经考虑过离开你,但是最後原来是自己的弄错人,一场误会,错怪了你呢!」

「可是跟你去了台湾後,我才发现自己比以前了解你,原来当我慢慢去接受了你奇怪的性格和行为後,我发现比从前更快乐,还比以前更加爱你……」

「现在我真的想每一刻都想依赖着你,奈奈。」

「谢谢你,曼儿。我也想每一刻都跟你形影不离。」我说。

曼儿讲到这里,我真的有种甜丝丝飘飘然的感觉,从我心头上涌出来,想不到她爱我爱到那种程度。可是之後她的说话,却令我感觉有相反的转变,带出无奈的伤害。

「你呀!我真的没遇过一人好像你一样,奇怪但又很可爱。」

「奇怪?何来奇怪?」我说。

「是呀!在台湾过的那一个多月,总觉得有时候你表现得好有安全感,令我感受到被你的爱包围。有时候又太过浪漫,令我感到很不真实,但又不想浪漫的感觉停止下去,想存活在你的迷幻之中……」

「有时候你又好像一个女生一样,跟我整天四出去买衣服,还很会为我挑选,不像一般的男生,买一会说说要走。而且还跟我倾女儿家的心事,笑起来很甜美,在此刻我完全感觉不到你是男生,好像姐姐妹妹一样……」

「有时候你的行为又很奇怪,使我感到十分刺激,真的令我抖不过气来,还有你那色迷迷的眼神……真的令人又爱又恨,令我……我真的不好意思再就下去了。」

曼儿所说的每一句都令我大为震惊,亦同时感觉到,曼儿只是喜欢我的外形样貌,而没有真的爱上我?她爱的,可能是示申所拥有的安全感及浪漫的思绪;她爱的,可能是美娜拥有的少女般性格,和那甜美的笑容;她爱的,可能是麻亚行为怪异、爱刺激、爱甜言蜜语去挑逗异性的人。可是,她却没有说过爱我那木讷、犹豫不决的性格,就算真的有爱我,她不是还同时爱上他们吗?

此刻在曼儿的眼前,自己心灵变得异常脆弱,心脏好像快要裂开,就像被一分为四,眼窝都几乎承托不了即将要流出来的眼泪。为了不让曼儿看见自己伤心流泪,只好马上跑进洗手间内,并且把门锁上,独自让那汹涌澎湃的眼泪流乾,并且把泪声尽量减到最低,不希望有任何声音散播出洗手间,伤痛的空间亦只能围绕着自己,不可泄漏出外。我望着镜子中满脸泪痕的自己,心痛之余同时亦带着无比的怨恨,为何示申他们不单霸占我的时间,霸占了我的躯壳,还霸占了我深爱的曼儿呢!难道我什麽都要跟他们分享?包括我的感情?人生?即使要把所有的时间分给他们,要把身躯给他们共用,我也许可以容忍下去,但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再豁达也无法与别人分享。

当我把所有眼泪都流乾,渐渐回复正常的样子後,才离开洗手间。原来曼儿已经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我。

「你没事吗?突然跑了去。」曼儿说。

「没事,只是肚子不舒服吧!」我说。

「来让我听听吧。」曼儿说。

曼儿慢慢把身子弯下,把头靠近我的肚子前,去听听我肚子的声音。此刻感到她那无微不至的细心,及那份令人疼惜的爱意。

「现在好点吗?」曼儿说。

「我已经没事了。」我说。

虽然曼儿对我的心意,感到十分安慰,但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乐奈,那我们何时再去旅行呀?好期待哦……」曼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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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才回到公司覆命,晚上便急不及待在DR.Leung的诊所跟他会面,在大门内只余下DR.Leung一人在。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说。

「不用说,我们先进房间再说吧!」DR.Leung说。

同一间房间,跟上次所见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虽然装潢依旧没有改变,可是我还记得,那时比今夜是明显是暗淡许多,现在房屋却灯火通明,就好像现在正处於黑暗中的我,带来了一点曙光。我们坐在同样的沙发,同样的位置,可是面目却满目疮痍。

「看来你憔悴了很多,乐奈。」DR.Leung说。

「是哦!这个多月经历了很多事情。」我说。

我把在台湾所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Dr.Leung。看见他一边听我说,一边露出愁眉苦脸,情况看来很不乐观。

「你的病看来真的很严重,虽然,现在你还可以用意志来控制,可是却不能长久,只要你有丝毫疲累,就很容易被他们取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被霸占的时间已经过多了,而且……」DR.Leung说。

「那我应如何是好?求你救救我吧!」我说。

「我一定会帮你,虽然我还未遇过这样情形,我会尝试去找这方面的权威,只好尽量试试吧!」DR.Leung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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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除了上班外,下班就会在诊所接受治疗,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治疗,又试过利用催眠和示申他们会面,可是情况不单没有改善,而且还严重了许多,在治疗期间还不时看见DR.Leung经常带着不同的伤势,脸上还出现瘀伤。当我问他是否因为我而受伤,他总是坚决否认,但是自己已经心里有数,一定是麻亚引致他受伤,令我十分内疚。

在治疗期间,我每天早上在床上起来所看到的,还是一天比一天荒唐,不时在床上总是看到不同的女性,由从来没碰过面,以致公司的女同事,还有前公司的老板娘。当她们都一丝不挂,在房间来来回回,自己却是无法控制,感到极不好受。可是最令我接受不了的,是曼儿竟置身其中,她被麻亚玩弄身体,还是全不知情。她误以为和我相好,可是只是我的身躯,而灵魂却不是自己,当看见她每次感到幸福美满,却使我爱恨交缠,难过不已。

「慢慢来吧!你的病一定会好转,乐观一点吧!乐奈。」DR.Leung说。

虽然每次Dr.Leung这麽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由得我乐观去面对。当我看见Dr.Leung一天比一天伤势严重,亦令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只好自己再想办法去解决。

正好公司委派我到澳门公干数天,我正想利用这般时间来冷静及决定应否再跟曼儿相恋下去,还是忍痛静静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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