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芮妍想了想，好像真有过这麽回事。
都过了这麽久，也难为他还记得。
见她没话，姜轩宇於是又道：「喏，现在你宁愿花钱叫车也不肯让我送你……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对谁都是这麽客气，会以为你讨厌我的。」
徐芮妍连忙摇头，摆摆手道：「没有没有，真的不是──」
「不是就好，」听她否认，姜轩宇笑起来，「还是我送你吧，这个时间叫车很贵的。」
这一回，徐芮妍没再推拒。
她其实，也不是对谁都这麽客气的，似乎，是从前在面对姜轩宇时养成的一种习惯……想让自己在他眼里看起来独立一点。
只是在他眼中看起来独立又有什麽意义呢？
坐在姜轩宇车上，徐芮妍心不在焉了老半天，什麽答案都没得出来。
车子里，上次无意间闻到的淡淡菸草味又更明显了点，这味道是不讨人厌，只是……徐芮妍皱皱鼻子，心想当初要是她和他走到了一起，肯定说什麽也不让他染上菸瘾的，毕竟不是什麽对身体好的事情。
只不过时移事易，到底两个人还是各自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呃，不对，她在想什麽啊……徐芮妍无语地扶住自己的额头。
「怎麽了？」见她神色不对，姜轩宇问：「我开太快了吗？」
徐芮妍连忙神色如常地笑笑，「没事。」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快速道路上，广播小小声地放着流行歌，徐芮妍看着窗外一下子闪过的点点灯光，听见姜轩宇在一边开了口：「有件事，其实上次见面之後就想问你了，却觉得不太适合透过讯息。」
「喔？」徐芮妍回过头，侧脸看他，「什麽事？」
「毕业後两三年吧，我才听人说的……」姜轩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支着太阳穴，开车的脸倒没有太多表情，「当初泄漏考题的事情，是你去告状的？」
怎麽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徐芮妍不自觉调整了下坐姿，「呃，对呀。」
「听说，你还为了这事被记过。」
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啊这人，徐芮妍有些汗颜，低低嗯了一声。
下了快速道路，姜轩宇打方向盘转过一个大弯，良久後才道：「虽然，你肯定不是为了我去做这件事的，不过确实帮到了我……我想，我得说声谢谢。」
空气里有几秒钟的安静。
「谢什麽……应该的。」况且当初确实是为了你去做的。
姜轩宇笑了笑，没说什麽。
实是事情过去太久，徐芮妍虽然记得当时这麽做的原因，可曾经挺身而出的那股愤怒和悸动的心情，如今真是一点都回想不起来了。
青春啊，彷佛老早走远了。
＊
参赛者席上还剩十来个人左右，金敏植被喊到名字後起身，走到舞台上的曲目发布板前面，把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撕下来，并且当场拆开。
决赛将近，参赛者从生存赛刚开始时的近百人，如今经过几轮淘汰後剩下约二十人，由观众预先在网路上以每个参赛者的形象为标准进行票选，将他们分配到决赛舞台的两个曲目其中之一。
抽出信封里的小纸片、看见上头写的字後，金敏植坦率地在台上笑开来，露出两排白牙齿，而这个傻气的笑容也感染了坐在底下的其他参赛者，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任谁看，都知道金敏植这是被分到自己比较喜欢的那首歌了。
决赛曲目共两首，都是後期由圈子里的知名制作人所作，若论主要差别，就是一首较重歌唱能力，而另一首较重舞蹈能力，至於金敏植想去的组……大约用膝盖也能猜到。
属於自己的曲目被公布後，参赛者就得前往分组的小房间与队友会合。为营造神秘感，大多参赛者在拆开信封时，脸上都不会显露太多情绪，像金敏植这样取向明确的人则例外，因此在打开小组房间的门之前，他也不知道里头会有谁。
当然，他有个期望看到的人选。
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已经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见金敏植出现，反应很大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刚才哥跟我分析这首歌的舞很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出现！」
说话的人是陆禹，而陆禹口中的哥，说的就是金敏植期望看到的人。
见简晨彦坐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他，金敏植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
「哥──我们又同组了！」他抱着简晨彦大声欢呼，爱娇的个性表露无遗。
「是啊，」简晨彦受他感染，也开心起来，「一起出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