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敬业点行不？」徐雨珊摇摇头，「身为一个新媒体节目制作人，你不通时事也罢，至少面对自己的节目来宾时稍微做点功课吧？」
徐芮妍把餐具用卫生纸抹了一遍，满不在乎道：「我负责的是节目制作方向，做功课什麽的交给编剧就可以了──更何况我刚上任，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做功课。」
41也好81也罢，只要能让她交出点阅率，谁都一样。
「作为一个死忠的ForMe──怕你不知道，ForMe就是41的官方粉丝名──我必须谴责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徐雨珊气鼓鼓道，「小心我上论坛爆料，粉丝肯定集体拒看你的节目。」
「嗯，那我就会被开除，到时候就得靠你养我了，」徐芮妍波澜不惊地细数，「按照我缜密的估算，你如果考上公务员，应该就能养得起我。」
听见关键字，徐雨珊抽了好大一口气。
「不愧是我亲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技能简直了……」此时姨母端着托盘过来上菜，姊妹俩侧着身子避开热锅的模样如出一彻。徐雨珊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又道：「那你还是好好领薪水吧，现在的我可养不起你。」
海鲜粥的热气腾在两人之间，徐芮妍拿汤匙拌了两下，问：「已经决定考了？」
「自从你离开家，这就不是能由着我决定的事了，」徐雨珊苦笑着，「你不肯考，吴女士自然只能指望我啦。」
这话让徐芮妍愣了半秒，「抱歉。」
「别道歉啊……」徐妹替她捞走了她不吃的韭菜，「你知道我从来没怪过你，还很羡慕你耶──可惜我没有勇气做一样的事。」
姊妹俩默默喝了几口粥，徐雨珊便开始叨叨絮絮说起家里的琐事。
「你知道吗？老妈最近买了台扫地机器人，结果才用两天就摔坏了，明明还在保固期她也不拿去修，昨天我看到她又拿扫把扫地，真是浪费死了……还有，上个月她煮了一锅海带排骨汤，我觉得挺好喝就夸了两句，谁知道她就连续煮了两个礼拜，我都快喝吐了……前几天隔壁李奶奶拿来的花也是……」
这说的是徐芮妍的家事，可她却像听街坊邻居的八卦一样无念无想，连个回应都没，搞得徐雨珊最後也说不下去了。
她叹气，「都两年了说，你还要继续跟妈呕气吗？」
对面的人眼都不抬，淡淡道：「什麽叫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懂吧？」
「唉，也是……你们俩那倔脾气根本一模一样，要不怎麽能叫亲生的呢──」话及此，徐雨珊见自己姊姊一双严厉的眼瞪了过来，连忙停住嘴，吐了吐舌。
吃完饭已经将近十一点，连毛毛雨都停了，地面开始半乾。徐芮妍买了单，趁徐妹不妨往她口袋塞了几张大钞。
徐雨珊顺着她的动作低头，奇怪道：「这是干嘛？」
「你要准备高考，吴女士肯定不让你打工，就算给你钱也是让你买参考书用……」徐芮妍也曾是这麽过来的，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些钱你拿去玩、拿去买衣服吧，压力别太大。做姊姊的也没什麽好给你的……」
捏着口袋，徐妹红了一双眼睛。她忽地抱着徐芮妍，作势用嘴贴上她的脸颊。
「姊，我好爱你喔──快给我亲两口！」
「好恶心，走开。」三两下把徐妹推开，徐芮妍感觉风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解锁一看，是来自社群软体的追踪通知，「a……alvisreal_1210？谁啊？」
她最近有认识新朋友吗？
「喔？」徐雨珊凑过脸来，眼睛一下子瞪大，「居然──是简队！他主动追踪你的IG？我的天啊姊，你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好香啊？」
点进去一瞧，还真是简晨彦，名字旁挂了个蓝勾勾，粉丝数60万、追踪人数却只有不到百人，而此时徐芮妍已成为其中一个……思及此，她倒有了那麽一点荣幸的感觉。
基於礼貌，她也追踪回去、化身为60万迷妹中的一人，随後系统立刻跳出一排建议追踪的名单，头几个便是ForOne的其他成员。
唔，minsik_is_hungry……？看着这组帐号组成，徐芮妍有些无言。
这人的人生难道真的只有吃？
金敏植的人气虽不如简晨彦，但粉丝数也高达40几万，是成员里第二高的。徐芮妍翻看他下午发的自拍照，时间就在制作会议结束後。照片里他咬着爆浆起司条，表情可爱带了点邪魅，已经吸引几十万粉丝点了爱心。
垂眼，她细看搭配照片的文案写着：『你们不知道吗？吃货是保育类。』
句末还放了个霸气的小狮子表情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