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眠每天都在脸书社团上面PO花生的送养文,偶尔也会用温小软帮花生拍的照片编个故事,点赞率很高,分享数量也高,可惜三天过去了,一直没有人询问或表示认养的意愿。
可这并不是温小软最困扰的事,最困扰的是,女子个人组八百公尺径赛的选手并没有换掉,这几天她一直找颜承闵,可他都不理她,到後来甚至一下课就溜了,让她好几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又是一节下课,颜承闵一溜烟地跑出教室,不知情的同学还在一旁打趣:「温小软,没有这样追男生的啦,你看颜承闵都快被你吓死了,不知情人还以为有妖怪在後面追他咧。」
她被这话臊的垂下头,不知道如何解释,默默地回座位趴着。
前座的椅子被拉动了下,她稍稍从手臂里露出眼睛,正好和萧沐眠的黑眸对上。
「怎麽了?」
见是他,她便坐直身体,闷闷地回了句「没事」。
「你这几天老是在找颜承闵。」
温小软立刻警戒起来,「你不会也以为我喜欢他吧?」
「不会。」
她这才放松下来,却马上被他下一句话惊得够呛。
「他又没我好看,你要喜欢也是喜欢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他。」
她不知说什麽好了,便偷摸着瞪他一眼,还以为没被发现。
萧沐眠见她活泼了些,才又接着问:「到底怎麽了?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忙。」
温小软闷了一下,觉得跟他讲也没什麽,毕竟从新生入学开始他都会主动和她说话,甚至好几次分组的时候收留她,这麽好的人,应该不会取笑她吧……
她嚅嚅唇,凑近前小声地说:「我没办法跑八百径赛,想请颜承闵把我换掉,他都不理我。」
萧沐眠有些讶异,不过细究原因,只是问:「他为什麽不理你?」
「他说当时点我的时候我不拒绝,事後才私底下找他。他说如果每个人都这样的话他要怎麽办?确实,他说的我都能理解,只是我真的没办法……」
温小软抿了抿嘴,伸手招他,让他靠近一点,才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我小时候摔跤伤了腿,开刀後有些长短脚……」
萧沐眠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她苦笑,「平时走路还好,如果真的跑起来很明显。」
他心里有些触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知道後,他理所当然地将她平时的种种表现跟这件事挂勾,便不难明白她因何会这样内向了。
他不自觉地放软口气,眉眼间全是温润,「你跟他说了吗?」
她垂着眼睫摇头,「我只跟他说我以前受过伤。」
「不想讲?」
「嗯,不想讲。」
萧沐眠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心里生出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一种她不轻易向人透露的软肋却大剌剌地在你面前摊开的被信任感。
他给她出主意:「要不然你去找班导?」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她也已经打算去找班导了,只是不知道要怎麽开口,一件事悬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好糟。
萧沐眠看她心情有些沉重,就给她说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对了,刚才有人留言想认养花生,可是──」
温小软双眼瞬间发亮,「真的吗?哪人呢?」
「就我们附近的人,只是他想要把花生养在田里帮他顾田──」我还在考虑。
他话还没说完,温小软直接否决了,「顾田?那不是风吹日晒雨淋吗?平时把牠关在房间里我都觉得於心何忍了,如果把牠一只狗丢在那里不是很可怜?而且附近周围应该很多农药吧……不要不要。」
「看来你跟花生的感情有增温喔。」前不久还被狗吓得脸色惨白惨白,和花生相处才几天而已,就已经会处处替牠着想了。
温小软小小声却异常坚定地说:「我想给牠找一个有温暖的家,真的把牠当家人的那种。」
为了帮牠找更好的家,她下班後还会看影片学习如何教育小狗定点上厕所,教牠听指令,坐下,趴下,握手,换手,砰砰装死等,虽然有时候花生动作不到位,但这些指令牠都听得懂了。长相OK,又懂规矩,还会听指令的小狗哪儿找呀?就只有花生而已!
花生什麽都好,只是有个小缺点,就是被关笼时仍旧死命嚎叫,她爸妈这几天都被花生吵疯了。
她妈甚至还隐晦地问过什麽时候把花生送走,让她压力超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