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这个时间点,说不定去的路上会遇到他。」
「谢谢。」再次说完,我转身往我来的方向走去。
离开了张兆宇的家门口,我在微弱的街灯下找寻着通往大马路的小巷子,但不是我在说,他家的巷子真的很像迷宫,不管走哪边都长的一模一样,我实在很难辨别东南西北。
所以这里是哪里?
我看着周围一致的围墙和暗绿色的大树,树叶枝哑的摇摆,从远处乍看偶尔会误会成是人的走动。
突然风一阵吹来,扬起了周围大动作的骚动,我突然感觉自己像被困在迷宫里的爱丽丝,进入了梦境找不到回现实的出路。
我在哪里?
继续往前走,我往每一盏可能通向大马路的路灯走,终於见效得将我带往大马路,当我看见车子快速行驶行而过,心里突然放下了大石头。
我终於走出来了……
不过刚刚大叔说往哪边转?左转还是右转?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我愿意相信,我继续乱走,总会有找到路的时候。
我就这样相信着吧!
沿着大马路边走,我先是左转进入了小巷子里,印象当中记得大叔有提过便利商店,碍於巷子里不管怎麽绕都没有看见商店,於是我弯了出来,继续找下一条巷子。
继续沿着马路边走,我既经过了小七,又经过了全家跟莱尔富,但是不管哪条巷子直直走,却都没有看见大叔说的「明德武术馆」五个字,倒是经过不少小诊所、牙科或者按摩点等等的地方。
所以说,明德武术道馆到底在哪里?
坐在公车站牌的椅子上,我凝视着远处的便利商店,猜测也许可能是那一一条巷子,但却一点继续往下走的意愿都没有。
抬起手腕,我看到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突然感觉到自己真的倔强,真的傻,就为了说服他参加运动会,我大半夜的在大马路上游晃,却一点都不知道害怕。
猛然起身,我决定要回家时,一个转头就看见五月天的海报在我身後,阿信穿着蓝色的外套,里面搭了一见自家品牌的白色T-shir,拿着麦克风看着我,就像是在对我唱歌。
「阿信。」我看着广告看板问:「我就想听你唱歌,有这麽难吗?」
为什麽到现在为止,我连见你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终於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阿信的歌声突然传进了我的心里,提醒了我另外一个声音对我说:「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
如果昨天的我,没有去找张兆宇,我就不会知道张兆宇其实不是坏人;如果今天的我没有再来找他,我永远不会知道奇蹟会发生在哪一个瞬间。
当我这麽想的时候,我转了身,看见斑马线的小绿人正在走着,所以我走过大马路到达对面,看见奇蹟就发生在这一秒。
「明德武术馆」我终於找到你了。
昂首阔步,我大步往武术馆的门口走去,越靠近道馆越能看清楚里面穿着白色道服的人踢脚的画面,眼神里流露着认真,而道馆里面的人有男有女,男生很壮硕,女生看起来有些阳刚。
站在道馆门口,我看见一到五个人目光专注凝视着前方,一边练习着武打动作,动作整齐划一。
继续往前走,我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铁门前,看着铁门上扭曲变形的五官,相当丑陋滑稽,然後我按下了门铃。
「叮咚──」
不出几秒钟,门开了,染着一头红色头发的男生,身上同样穿着白色的道服,质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看,「你找谁?」
「呃……我……」
来不及回答,里面又传出了其他人的声音,「俊荣,是谁啊?」
「不知道,一个女的。」说完他转身走了进去,将我晾在门口。
现在的意思是,我可以进去吗?
缓缓推开铁门,我走进了道馆里,里面的冷气开得有些强,我立刻感觉到寒意袭上。
缓缓走进大厅里,我看见绑着包包头的女孩对着背对我的壮硕男子滔滔不绝的告状,「馆长,有个不认识的人跑来道馆了,一定又是张兆宇的苍蝇啦!」说完,她还气得跺脚。
「是不是苍蝇,不是你的说算。」馆长低沉的声音说着,终於转身看到了我,「同学?你是来?」
注视着馆长的大平头,精壮的身子被白色的道服遮挡住,带有皱纹的五官看着我,我赶紧解释,「我是来找张兆宇的,我是他同学。」
「同学?」馆长的表情跟大叔一样震惊,但旁边的女生却是不屑的耻笑,「切!张兆宇哪会有同学找过来啊?」
「同学,你的名字是…?」
「我叫余澄晴,是明圆高中的,今年高一。」
听闻我礼貌的解释,馆长似乎接受了我的说词,轻轻点点头然後指引我往里面的更衣室走。
「馆长!你怎麽让她去找张兆宇?!」
女同学不满的声音在後头响起,不过我没有多加理会,迈步就往里面的更衣室走去。
沿着走廊走进去,我看见了更衣室,但是在外面等了一会都没有看见张兆宇出来,我低头看了一下地板,发现灯是暗的。
不会吧?张兆宇不会已经离开了吧?难道我们错过了?
不信邪的推了门,我赫然发现门没有锁,所以我走了进去,不过一进去就看见张兆宇赤裸着上半身在换衣服,在他准备要脱裤子的时候,我惊慌的立刻大叫。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没有人啊!
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之後,我转身背对他,立刻就要夺门而出,但是在转身之际似乎意外撞到了旁边的柜子,柜子上方好像放着什麽重物,我听着头顶发出不稳固的碰撞声缩起脖子。
「唔!」
一声闷哼之後,我听见耳边剧烈的心脏跳动,没有我预料当中的被重物砸中,而是被一阵温暖包覆,然後我的头被按进了厚实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