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卿呛咳好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来,惊恐地对段语凝喊道:
「喂你别乱来啊,小心被警察杯杯抓走!」
「我怎麽了?我说要做首歌送给寞寞让她喜极而泣,你这个变态。」
接收到段女神嫌弃的眼神,柳青卿泪目了,她不是她没有,明明就是段语凝恶意误导她啊!
而後段语凝勾起嘴角,一扫方才的颓丧,对她笑的自信潇洒:
「我懂你的意思,因为,那些本来就是我想对廖寞寞做的事。」
柳经纪人一听欣慰的同时却有点心酸,哎,她真是个可怜的小经纪人,要被嫌弃还要吃狗粮,人生真是太苦了。
廖寞然在结束工作後,早早就回了家,可能是吹了风的关系,她身子不太舒坦,看柳青卿给她的讯息,说是段语凝的晚餐会自己解决,於是她简单下了碗面,吃过後洗完澡就爬进了被窝。
时近冬日,她全身发冷,窝在被子里手脚都还有点冰冷,即使不想多想,但脑子却不受她控制的跑过下午发生的那些事,一个又一个的假设不断地闪过脑海,关於叶思梁的,关於段语凝的,还有关於她自己的。
那些思绪太快,廖寞然根本来不及分析,只觉得头越来越重,在被疲劳轰炸之下,眼皮沉了起来,可偏偏脑子充斥着各种讯息,令她久久无法进入睡眠中,她又困又难受,这时外头大门的指纹锁滴哩哩一声开了,而後率先响起的是嗨皮兴奋地嗷叫声。
廖寞然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只朝她飞奔而来的小柯基,嗨皮不管不顾,短腿一跃,碰地一下砸到了廖寞然身上,廖小助理登时发出一声哀鸣,还好小柯基很快就被人捞了起来,而後那人清澈好听的嗓音响起:
「寞寞,你没事吧?」
抬起头,她迎上段语凝担忧的目光,廖寞然缓缓地摇摇头,用眼神询问段语凝的来意,段女神看了她几秒回道:
「嗨皮说,牠很想你。」
被叫了名的小柯基愉快地晃动起小短腿,却被主人压制了住,廖寞然还没说些什麽,段语凝便盯着她的眼,小声地说了句:
「还有,我也很想你,认真的。」
话了,段语凝的脸染上的可疑的红,但她旋即抱起嗨皮挡住脸,掩饰住了自己的不自在後,在廖小助理脑子当机的瞬间,她很快换了话题又说:
「青卿说你身体不舒服,你还好吗?」
「喔,可能是下午吹到风,头不太舒服。」
廖小助理如实以报,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容她多做思考,处於段语凝问什麽她回什麽状态,她以为段语凝听完她的回答就会识趣的离去,毕竟她们今天多少算是发生了点不愉快,但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尊段语凝进化了,居然无视了她们间的龃龉,坦荡的迎上她的目光说:
「真的吗?那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嗄?」
廖寞然的表情相当茫然,以为自己没听清段语凝说的话,段女神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侧头想想後,她又多加了句:
「明天的音乐节表演,我有点紧张,我怕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吗?」
……一个开过个人巡回演唱的人,跟她说参加音乐节会紧张到睡不着,究竟该不该信?
廖小助理的思绪有点卡,但她抬起眼,竟瞥见段语凝眼中闪过期待又害怕的情绪,可偏偏那人抿着唇,硬是装出淡然自若的表情。
就是这样的段语凝,竟令廖寞然觉得,有点可爱。
不是淡漠的文青女神,也不是平时发神经霸道的段女神,就是这样一个会紧张、会害羞的段语凝,令廖寞然感受到了鲜活的烟火气息,她看了段语凝几秒,突然伸长手戳了段语凝的脸颊一下。
两人同时一愣,廖寞然很快收回手,她告诉自己要拒绝段语凝,毕竟这家伙不知道藏着什麽鬼主意,但她抬头看到了段语凝摸着脸颊,那有点傻愣的模样,鬼使神差的,她开了口:
「好吧。」
於是段语凝的嘴角扬了起来,直至眼角弯弯,被她抱着的柯基因为主人突然抱得太紧了,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嗨皮成功挣脱後,段语凝带笑的嗓音响起:
「我去隔壁搬床垫吧。」
「咦?」
廖寞然对於段语凝的话有些疑惑,但在看到段语凝搬了薄床垫和被子过来後,她这才认识到段语凝并不是真的要跟她睡这个事实。
想想後,廖寞然还是开口问道:
「你,不睡我旁边吗?」
段语凝铺床的动作顿了顿,却没看向廖寞然,只沉沉的「嗯」了声。
一直到她铺好床,关灯躺下後,廖寞然都有点疑惑,怪了,段语凝没有自顾自地爬上她的床,她怎麽有点不习惯呢?
照那家伙的习性,难道不该是说声你的床就是我的床,不顾她意愿的睡上来吗?
廖寞然又翻身翻了几次,怎麽就是睡不着,段语凝的嗓音响了起来:
「寞寞。」
廖小助理被惊了下,下意识回了句「怎麽了」,就听段女神的嗓音染了淡淡的暖意,轻轻传来:
「我是认真想追你。」
「……蛤?」
廖寞然被轰炸了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段语凝却感谢那无垠的黑暗,遮掩住了她那通红的脸颊,她掐着手掌,一字一句郑重地说:
「我接近你不是因为想复仇,所以从现在起,我会好好的对你。」
话到这她一顿,想想後认真续道:
「就从不睡你开始。」
廖寞然被最後那句话猛地拉回了理智,那被炸了个千疮百孔的脑袋,在这时终於恢复了运作,但心脏却狂跳不止,段语凝前面那些话是什麽意思?她想追她?也就是说,段语凝真的,喜欢她?
廖小助理在意识到那句话的含义之时,脸倏地翻红了,她手捧着脸感受到了烫人的热意,本已经够乱的脑子,此刻疯狂运转到了几近爆炸的地步,她想按捺下那情绪,无奈怎样都无法如她的意。
这时段语凝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的声响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廖寞然敏感地察觉段语凝打了个颤,似乎有点冷。
「你睡地板不会冷吗?」
「喔,没事,等一下就会暖起来了。」
段语凝的语气似乎不太在意,但廖寞然却非常在意,都入冬了,睡地板肯定会着凉的,她咬咬牙,终是开了口:
「你不冷但我会冷,上来陪我睡吧。」
底下人突然没了动静,廖寞然还以为那人被冻晕了,有点紧张地唤了声:
「语凝?」
伴着她那声唤,段语凝呛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的说:
「你让我睡你?」
「喂!谁让你睡......不,我的意思是让你安静睡我旁边什麽也不做。」
廖小助理险些爆气,然而段女神又再次举手发问:
「那我可以安静地看你睡觉吗?我保证就看看,不摸。」
「……你今天晚上还是睡下面好了,晚安。」
廖寞然觉得自己真是脑袋被石头砸了才会觉得段语凝可怜,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流氓!
她话一说完就一卷被子,背对着段语凝躺下,她绝对不要再管段语凝,要是再心软,她就跟嗨皮姓。
廖小助理哼哼了声,闭紧眼打算开始默念心经,没想被角却冷不防地被人扯了扯,廖寞然抿紧嘴,硬是不吭声,然而她不回应,後面那家伙却能自导自演一出戏——
「这一小角被子可以借我吗?我冷......」
曾几何时,高冷的文青女神也能发出这种软软的音调,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并不要求上床,可就那祈求的态度,饶是自诩处於铁石心肠状态的廖小助理都有点扛不住,这家伙!卖萌可耻!
这还没完,段语凝扯过被角後,还吸了吸鼻子,身子颤抖了下,手伸过去摸了廖寞然的手臂一下,幽幽怨怨地吐出一个字「冷。」
那冰块般的温度令廖寞然瞬间坐了起来,她看着黑暗中的段语凝几许,咬牙开口:
「嗨皮姓什麽?」
「……段。」
不按牌理出牌排的段女神愣了愣後答曰,廖小助理整个人一震,喔天,跟着嗨皮姓,从今以後她不就姓段?这怎麽想怎麽别扭。
廖小助理五味杂陈着让段语凝上床,段女神不愧是平时就有在锻链,一个轻盈翻身,整个人就翻到了廖寞然身上,双手抵在廖寞然枕边,将廖小助理困在了她身子间,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再稍稍前进一点就能碰到彼此。
廖寞然的心跳瞬间达到了极限,她憋了好大一口气,肺部彷佛要炸掉了般的,好不容易脑子恢复运作,她正要喝斥段某人下去,段女神却弯起了眉眼,藉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她那眼中的温暖笑意一览无遗,段语凝不期然地俯身,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廖寞然的额间,而後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睡吧。」
而後段语凝翻到了床的另一头,规规矩矩地,连手都没碰到她,好在两人都瘦,虽说床不大,但睡她俩倒是绰绰有余,但廖寞然眼神发直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却是怎样都睡不着,甚至还有那麽一点点的失落。
她侧眼偷看了下段语凝,发现那人居然迅速地进入了梦乡,好啊,全部也就她一个人心绪不宁是吧?
廖小助理抿抿唇,对於自己的状态很不满意,但过不了多时,她也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而後沈沈睡了去,直至她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身侧人才睁开眼。
段语凝半支起身子,看着廖寞然的睡颜,嘴角挑起的弧度高了些,她抬起手,拨开廖寞然额间的碎浏海,眼底闪烁着跟前人醒着时,没见过的一往情深。
「寂寞小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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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寞寞:从今以後,我就跟嗨皮姓了!嗨皮就是我老大,嗨皮是语凝的狗儿子,所以语凝就是我娘了!
柳青卿:妈妈呀!这个太重口太背德了!我吃不下去啊啊啊啊!
段女神:......给我滚。
嗷嗷嗷嗷!预告一下!明天是七夕!所以明天是七夕特别活动!
我觉得好期待啊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