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冻过头的冰棒丢给沫沫的时候,那冰棒还是硬到可以把人砸伤的程度。
「沫沫,你有想过要结婚吗?」我把保温袋摺好收进柜子,同时听见身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转过头,沫沫手上的书本掉在地上,她一脸看到鬼。
「我的老天爷!巧宣,这是你第一次谈论『结婚』!」沫沫也不管掉在地上的书本,连冰棒都还没拆开来吃直接丢进小冰箱,跑到我的床上坐着,拍拍她面前的位置,说:「来来来,跟我说说为什麽你突然想问这个!」
「啊?有好什麽为什麽的──我在说什麽?」连我的逻辑也被打乱,「就只是想问……」
「我知道了!是不是白旻严那家伙跟你说什麽了!如果他强迫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我带着连浩然一起打白家!」沫沫激动的脑洞大开,替我披上被强迫者的身分。
我没有马上理她,走进浴室把手洗乾净,顺便换上睡衣,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才回:「你先回答我在跟你解释。」
坐上自己的床,沫沫皱着眉认真思考我问的问题,等到我都快睡着,她才张开眼回答:「『我们』大多数的孩子都有联姻的心理准备,就连我也清楚自己的『婚姻』可以带来巨大的效益。」
「环境迫使我们成长,自然就没有特别想过。」沫沫摊手,接说:「当然谁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呢。但是在那之前都找不到喜欢的对象,也只能用『最适合』下去安排了吧?」
她的话充满着不确定性。我却也没有感到奇怪,人生嘛,更别说我们都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女。
「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想还太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准备东西呢。」我轻轻推了沫沫的手臂,要她回自己的床上去睡。没想到她就这样赖在我的床上,要和我一起睡。
我也拿她没办法,让她把枕头棉被拿过来,幸好宿舍的单人床都是加大款,两个人躺起来也不会太小。
关了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床头微光,我能看见沫沫面对我侧躺着。
「巧宣,如果我说我害怕结婚,你会不会笑我?」沫沫只差没有把棉被遮住脸。
「有什麽好笑的,如果你说你害怕吃青椒我还比较有可能笑你。」我不太习惯与别人睡同张床,下意识的还是把身体往旁边挪。接着说:「就算你不结婚也没问题吧,只要你不要被骗光家产。」
「我看起来真的超好骗?」这次沫沫并没有反驳自己并不好骗这件事,我有些想笑,回:「没有,称不上超好骗,但一定会有比你更笨的人想骗你。」
「不,我已经被骗过了。」沫沫声音低了两度,我知道她是指王芯宓。我问:「她後来还有在找你吗?」
「怎可能,还记得我家和白家、连家签合约吗,那就是为了对付王家。」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是我爸他不想让我了解太多社会的黑暗面,却没想过我总有天还是会长大的。」
「噗,我们沫沫真的长大了呢。」「你别笑我!」
「哈──巧宣我困了,晚安。」沫沫原本亢奋的语气紧接着有气无力的哈欠,而我也只能回:「晚安。」
我在床上躺平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结果还是没能解决内心那奇妙的想法。
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心底开始在意起「白旻严」这个人,甚至会无意识的想他。
习惯性的叹口气,翻过身,闭上眼没几分钟,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