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礼拜过去得很快,转眼就来到暑期辅导的最後一周,这天晚上方周在阮家吃晚饭,饭後他们聚在客厅吃水果看新闻,方周话不多,就安静的待在一旁,阮父阮母看到某个新闻就会稍微拖出来讨论,阮语馨在自家很是放松,脚放在桌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面,拼命滑手机。
可能是太过松懈了,阮语馨纲要起身拿个西瓜,脚就抽筋,她痛得大叫:「我的脚!好痛!」
「哪只脚?」
「右脚,痛痛痛!」
方周动作很快,马上就抬高她的腿,帮她反压,舒缓脚筋。
很快阮语馨脚不痛了,在地上跳了两下,「好多了,谢谢你啊。」
「就叫你好好坐着,老是坐没坐相。」阮母看不过去念了几句。
「好啦,我知道了嘛。」阮语馨口头说着,看见桌上可口的西瓜,伸出爪子要去拿,方周却早了一步拿给她,不忘给她用一个小盘子接着。
阮父看了连连摇头:「阿周,你会不会太宠馨馨了,不过就是个西瓜,你让她自己拿着,不要喂她!」
「没关系。」方周依旧将西瓜端好,让阮语馨可以开口就有瓜可以吃,还能继续滑手机,实在是懒的不行,其实在方周家的话,方周都是直接用手接阮语馨吐的西瓜籽,他的洁癖在阮语馨这里不会发作,除了小时候,方周现在对阮语馨的容忍程度可以说是没有底线的地步。
阮语馨吃的快,嘴角都沾到了汁水,她想用舌头去舔掉,努力了半天都伸不到,方周看见,一样是很熟练的帮她拿卫生纸擦掉,阮语馨吃完一块西瓜,意犹未尽,她眼巴巴地问:「方周我能再吃一块吗?」
这方面方周管的比阮母还严,因为西瓜是凉性的,吃多了容易肚子痛,方周都不会让阮语馨吃太多,刚刚吃的一块在方周看来已经够多了,「不行。」
「拜托啦!那个小块的就好了!」阮语馨哀求着。
「一口。」
「好啦,一口就一口。」阮语心妥协了,乖乖的就着方周的手吃完最後一口,「诺,我就吃了一口。」。
这时只见方周忘了自己有洁癖一样,从阮语馨下口的地方,开始慢条斯理的吃完剩下的西瓜,阮父阮母暗中吃惊,想着这样是正常的交流吗?为什麽感觉好像看出了一些奸情?
赖电话的提示音突然响起,阮语馨第一个表示不是自己的,然後看阮母,阮母也摇头,阮父看了看手机,也不是他的,方周洗完手回来,接起了电话:「嗯,是我。」
方周平时的社交圈很小,会和他打电话的人基本都在这里,那电话另一头是谁也不难猜,方周对着电话又说几句,就挂了电话,神色平淡的对着阮语馨说:「爸爸打来的。」
「喔我知道,他怎麽突然给你打电话?」
方舟没有隐瞒,据实以告,「问了分科的事情,他说老师有给他打电话。」
「他骂你了?」
「没有,说是让我自己决定。」
阮语馨冷哼一声,继续滑手机,这几年方父方母对方周根本就是放养,只会转钱到他卡里,数个月才会回去看方周几次。
阮母忧心地问:「是发生甚麽事了吗?」
「没有,就是问我八月中的时候要不要过去宜兰他们那里住几天。」
「当然不要!他们当你是宠物嘛!」阮语馨第一个生气地跳出来反对。
阮父严厉的喝斥:「馨馨别这样!」
「叔叔没关系,我也是这样想的。」方周摸摸阮语馨的头安抚她,「馨馨说的没错。」
阮母欲言又止,最後来是开口问:「他们以往不会这样,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你过去一趟?」
方周顿了顿,「妹妹……说要我和她一起玩。」方周说的时候眼神迷茫,因为他除了称谓对於这个「妹妹」没有任何多余的了解,照片也是只有寥寥几张。
阮语馨心疼这样的方周,抱着他的腰说:「干嘛阿,又没见过,凭什麽让方周过去找她,她怎麽不自己过来?」
阮父阮母没法插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就算照顾方周这麽多年,他们也没有立场左右方周的决定,何况方家的小女儿身体状况不好,他们也是知情的。
「你自己想想,如果要去的话,带着馨馨一起去,也算有伴。」阮父拍拍方周的肩膀,说完就和阮母回房了。
阮语馨还抱着方周,过了很久她理智回归,问方周:「……方瑜是不是又要开刀了?」
「嗯,说是最後一次,成功的话,她之後就和其他小孩没有不同。」
「什麽时候开?」
「九月初,她说,想看看我。」
阮语馨沉默了,这种手术通常风险都很大,方瑜前几次都能撑下来,谁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也成功挺过去,成功的话就能康复,但是失败的话很有可能小小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方周你想去吗?」阮语馨最在意的只有方周,如果方周不想,道德也不能绑架他。
「我不知道。」方周的眼神是认真的,他确实不知道要不要去看方瑜,这个勘比陌生人的妹妹,几使她有可能会因为手术而死掉,他的内心依然毫无波澜。
封闭内心的方周不能理解各种不同的情感,阮语馨知道方周的病,她不能保证方周会不会在几年痊癒了,然後後悔今天的决定,为了不让他有任何难过的可能性,阮语馨说:「还是去吧方周,看看而已,如果不喜欢就回家,我陪你。」
「好。」方周手紧手,将阮语馨抱的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