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你閃爍的眼裡 — -22-抉擇

-22-抉择

你必须要想起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只有你想起来了,我们才能一起回去。

我跟任利辰,都是循着你的能量而来的。

这是你的世界。

只有你可以选择继续它、终结它。

「世界万物都有他依循的规则,但是这是你的世界,规则的制定可以由你来选择。」夏蔚这样和徐缓暖说。

「那为什麽,你要来到我的世界呢?」徐缓暖仍然不记得夏蔚,只觉得眼前的男孩出奇的眼熟,而且随着时间的变化,有些关於曾经消失的记忆竟也都慢慢的回到脑子里,「而且为什麽我的记忆好像慢慢的回来了?」

「记忆回复是因为使用能力的人消失了,力量也就逐渐减退下去。」

徐缓暖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太多片段不断闪过,任利辰到底救了她多少次?徐缓暖看到好多次任利辰和他们战斗的画面,他并不是天生就擅长打架,好几次他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每次他总是不管不顾自己的伤口,只是上前过来安抚她,并不着痕迹的把她的记忆删去,那些片段也包含了和夏蔚共处的花店午後。

夏蔚消失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重新出现的那个午後,她开心的和旧友挥手,夏蔚的表情看起来弥漫着疲惫,他不主动提她也就不怎麽问,只是用一片诚心开心的欢迎他。

那天任利辰又再次教训她了一顿,「那个家伙感觉就不是普通人,你小心一点,搞不好他是他们那边的人。」

「不会啦,夏蔚之前就来过了啊,那时候也都没有什麽事,而且从我们搬到这里後,也很久没有遇到他们了。」徐缓暖知道任利辰在担心什麽,但她只是拍了任利辰的头,笑嘻嘻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躲开她的手。

却没想到,隔天她在路上又遇上了他们。

任利辰一样挡在她前头,但他们那次人特别的多,即便徐缓暖一直持续在任利辰後方治疗,但任利辰却躲得异常吃力,徐缓暖心里知道不好。

「我们已经过生活过得很低调了,为什麽要来为难我们?」

为首的那个人待着斗篷,只看得到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不怀好意,「怪就怪你们被夏少爷发现了,而且一次两个能力者,我们那位对於你们的能力很好奇,或许可以成为我们一族的力量,嘻嘻。」

「夏少爷是谁?」徐缓暖心里不安,但还是固执地问。

「夏少爷是谁?嘻嘻,就是你们都认识的夏蔚少爷,他可是我们那位最宝贝的宠儿呢。」

任利辰抓准时机,对着他们放出漫天利刃,一片混乱,他抓紧时机就抱着徐缓暖飞快的离开了,而徐缓暖还在刚刚的话语当中震惊,「任利辰,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任利辰木讷的表情,「我不知道。」任利辰看徐缓暖好一阵子没了反应,低头看向徐缓暖,「你没事吧?」

徐缓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徐缓暖吓坏了,她冲进房间,才发现妈妈躲在家里的衣柜里头,手上拿着锄头,整个人因为太过惊吓而昏了过去,徐缓暖熟练的摸上妈妈的脉搏,等到她确定妈妈的脉搏稳定,她的手才停止颤抖。

任利辰刚拿了一些家里备用的药盒过来,急急忙忙的他问到,「没事吧?」

「早知道就不问了,什麽都不知道的话,他就是我的朋友呢。」徐缓暖像是在对自己呢喃。

任利辰叹了口气,「我不想帮那家伙讲好话,但其实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你不要一下就被他们影响了,或许只是刚好认识罢了。」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带妈妈去医院,任利辰抱着妈妈,跑在屋檐上头,徐缓暖跟在一边,风吹过脸颊,徐缓暖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整件事情,她脑子很乱,「任利辰,我不想记得这件事情。」

「好。」任利辰低声回应她。

回忆灌入脑袋,徐缓暖看着夏蔚的眼神里面有从没出现过的锐利,她的语气平稳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任利辰总说她笨,她就想来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笨。

她重复那句她问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有获得答案的问题。

「夏蔚,你是谁?」

「你想问哪个部分?」夏蔚不笨,他从徐缓暖的眼光里面读到了生疏还有防备,他心里一恸。

「你们家的人曾经想要杀了我和任利辰。」徐缓暖冷声提起。

夏蔚叹了口气,「我知道。」

「你现在也想杀了我吗?」徐缓暖看着他。

气氛一阵凝滞,夏蔚没有回应,徐缓暖看着夏蔚的反应,她倒也忘掉了怎麽害怕和愤怒,她对着自己笑,逐渐笑出声来,「难怪任利辰总说我笨,我就是太傻了才会只凭着一股直觉这样信任你,其实现在也没关系了,任利辰也死了,我从刚刚开始也都联系不上我妈,你达到你的目的了,也不用再花时间骗我了。」

夏蔚看着徐缓暖,但始终没有回话。

「你为什麽不说话!」徐缓暖抓狂似的大声质问他。

「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夏蔚的眼里透露出一股悲哀。

徐缓暖听了一阵气恼,「我什麽都没有了,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能力,我从来没有想要这个能力,都给你们就好了,有了这个能力又能怎麽样?我无法拯救对我最重要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眼前死去!是你们稀罕这个能力,我没有!要的话就都拿过去啊!」

徐缓暖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生气,因为她内心深处仍然无可救药的相信那些他们三人一起共度的时光,相信她从前相信的夏蔚,她多麽想相信他,他却一语不发,更加的让徐缓暖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蠢蛋。

夏蔚定定的看着徐缓暖,他面对她,他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他轻轻的松开最上头的扣子,接着一颗颗,俐落的他将整件衬衫脱了下来,徐缓暖原先要阻止他,他却丝毫不理会,直到他整个上半身赤裸在徐缓暖面前,徐缓暖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太过震惊。

夏蔚劲瘦的上半身,精实的肌肉线条上头布满了满满的疤痕,不是那种细小的疤痕,就算结了疤还仍然看得出凹陷的那种伤痕,徐缓暖隔着一定的距离,看着那样的画面,她却止不住的心寒,该是多麽深及见骨的伤口,才能留下那样的伤痕,她抬头看向夏蔚,他却是一派轻松的模样。

他指着上臂最长的疤痕,「这个,是我第一次拒绝说出你们家地址时受的伤。」

他没等徐缓暖回应,自顾自的又指到横跨胸口的那道疤痕,「这个,是我被警告过後,还是忍不住跑回去找你们後受的伤。」

「其他的,我已经记不是很清楚了。」夏蔚无所谓的拂过其他那些遍布他身上的伤痕。

「我很抱歉,直到最後也没有办法保护好你们家,我能力不够,但我已经用尽全力了。」夏蔚赤裸着上半身,他懊恼的将头发往後一拨,他看向徐缓暖後轻笑一声,「不要那样看我,我不是个多好的人,我唯有在保护你们家这件事情,已经尽了全力。」

「谢谢你。」徐缓暖对着他说。

「干嘛谢我?」夏蔚挑了边眉,「我什麽都没做好,到头来还是什麽都没有办法守护好。」夏蔚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徐缓暖看着曾经那麽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个对着她随意叫唤,在情人节买了九朵玫瑰的少年,那个不顾他人,就这麽在他们家花店据了一角的孤傲少年,那个觉得自己的价值不如金钱的厌世少年、那个不相信世界上有奇蹟的孤单少年,徐缓暖突然温柔的笑了,她的心里一阵暖流。

「谢谢你愿意让我知道,谢谢你这样照顾过我们,你如果不愿意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

「客套什麽啊,我当初也只是因为对你们的能力好奇才会天过去的,就本质来说也不是什麽好人啦。」

夏蔚嘴上说着固执的话语,脸上的嫣红却直接出卖了他,徐缓暖笑了,只觉得夏蔚脸上藏不住的开心,大概是现在混乱状况里面最直接的可爱。

「他们到底是谁?」

「我并不清楚,他们全部听命於家里的那位,那位存在的时间听说已经很久了,那位拥有很大的能力,他想做的就是吞噬所有天生具有能力的人。」夏蔚对着徐缓暖说着。

「你不也是有能力的人吗?我亲眼看到你对班上女生施了催眠术?叫做催眠吗?」徐缓暖声音坦坦荡荡,夏蔚顿时却只想找个洞钻了下去。

「到底有哪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夏蔚想起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对着其他女生讲话的模样都被徐缓暖看在眼里,他瞬间只觉得不如就把他给埋了吧,徐缓暖作势又要讲些什麽,夏蔚赶忙的打断她讲话的机会,「不要再提这些了,回到重点,我们夏家世世代代供奉那位,他自然不会吞蚀掉我们家的人,听说当初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妈也是很紧张,但那位似乎特别开心,直说我能力为他所用。」

「你们都供奉些什麽呢?」

「太多了,人脉、金钱、资源,我们家能有的,都提供给那位,那位相对的也会保我们家富贵。」

突然间夏蔚的手机铃声又尖锐的响起,夏蔚接起来後听了一阵子,表情逐渐的凝重下去,徐缓暖看着他的表情,虽然脑子还特别的乱,但她知道,已经是自己必须要嘬些什麽的时候了。

最後夏蔚把电话挂断,「小家伙,我们时间所剩不多了,想要救任利辰的话,我们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

「只有你,能够带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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