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由她主动挑起的欢爱,结果却令他们都意外。
那个平时总是可以坚持至深夜才释然的男人,竟在她主动容纳了他以後不过几分钟就在她体内倾泻了一回慾望,时间之快,让她一时也手足无措,只能停下动作与他错愕相望。
过去的每一次欢爱,他总是先让她体会了无数次的颤栗欢愉之後才释放,这还是头一次在她还没有感受到满足之前,就先迎来了他释然的沉喘。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但很快地,为了扳回颜面的男人二话不说便抱着衣衫不整的她回到卧房里,将主导权重新掌回手中,用着比过往更激狂炽烈的拥抱狠狠占有她,让她一整晚只能任由摆布,除了酥软、喘息、呻吟、颤栗之外,再也记不得其他。
感受到稀微晨光自布幔空隙透入房内,夏尔雅皱了下眼,翻过身钻入身畔温热的怀抱,被光亮扰醒的睡意再次跌回黑暗。
可惜好景不常,几分钟之後,设定在六点二十的闹钟大作声响,吵得深夜三点半才在求饶中得以就寝的女人头疼欲裂。
眼看怀中的女人将脸往被褥里埋得更深,显然拒绝清醒,男人撑起身,大掌一伸,捞来了摆在床边矮柜上的手机,指尖迅速滑过萤幕,将打破宁静的嘈杂关闭。
坐起身,他轻拍了拍她,柔声低唤:「尔雅,你该起床了。」
「不要……」精疲力尽的女人孱弱地吐出两字回答。
昨夜真的太折腾了,这男人压根忘了她三十五岁,半点节制也没有,一连要了她好几回,缠着她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把以前从未想过要尝试过的姿势都来了一遍,连抱着她走去浴室重新沐浴的路上也没放过她,弄得她骨头都要散了……
面对她初醒时才有的娇软嗓音,车时勳勾了勾唇,「乖,起床了,你还得上班呢。」
「不要……」
夏尔雅紧闭着眼,口中还是那句不要,身体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小手随意一伸,原先是想抱抱他,要他再陪她睡一会的,岂料却意外触到了男人晨醒时本能的昂扬,感觉抱得不是太舒服,又在四周摸索了一番。
起初,她还没意识到自己酿成的意外,直到听见身旁那个被突袭了的男人低喘的闷哼,才发现自己似乎又闯祸了。
夏尔雅稍微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隐约还能看见他藏在纯白被褥下被深色底裤包裹着的硕挺,以及那双覆在上头显然是摆错位置的她的左手……
「……」
尴尬地咽了下喉,她连忙将手抽回,故作镇定地闭上眼继续睡觉,装作什麽也没发生。
知道她并非有意挑逗,男人闷吭了声,咬牙压下了被她无心挑起的骚动,替她将棉被拉实之後便翻身下床,自衣柜里随意拿了件棉裤套上,这才走进卧房里的浴室盥洗。
十五分钟後,车时勳梳洗完毕,换好了衣裤才回到床边,弯下身,隔着被褥搂了搂还在赖床的女人。
「尔雅,起床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闻声,夏尔雅稍微探出头,撒娇似地在他颊边蹭了蹭,「不想起床……」嘴上虽然这麽说,却还是圈着他的项颈缓慢坐起身。
她身上套着他昨晚的白色上衣,衣下未着寸缕,模样看上去既慵懒又性感,要不是他的生理反应已经消退,怕是又要折磨她一回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他轻啄了下她的唇,口吻含笑,显然是在揶揄她昨晚自食恶果。
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她没好气地瞋睨了他一眼,松手下床。
明明就是这男人自己禁不起逗又爱面子,一整个晚上用尽各种姿势缠着她索要了好几回,才害她睡不到三个小时就得起床上班,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踩着拖鞋,夏尔雅才踏进浴室没一会,连牙刷都还没能拿起,就被人自後头圈进了温暖的怀抱。
从镜子里看见他拥抱自己的模样,红唇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她伸手抚了抚偎在自己耳边的脸庞,冬阳般澄煦的融暖流淌在胸口之下,让她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感觉他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小腹,夏尔雅颤了下眼,耳边听见了一声微弱。
「真的没关系吗?」
镜子里,他垂着眼,表情犹豫,还带了几丝的懊恼。
她很快就意会了他问的是什麽。
夏尔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以指腹温柔娑抚着,好半晌才勾着笑低问:「你觉得会不会几个月之後,我们就有宝宝了?」
闻言,车时勳抬眸,视线透过镜射与她的凝视相接,看见了她眼底诚然期待的柔软。
她竟然也期盼有孩子的到来吗?
幽黑的眸光镀上一层柔光,薄唇微扬起浅淡,「我应该没这麽厉害吧?」
听见他说话的口吻又回到了平时的模样,夏尔雅心中松了口气,笑睨了他一眼,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我真的要迟到了。」
他轻颔首,又吻了吻她,才松手退出了浴室。
……
四十分钟後,夏尔雅梳洗换装完毕,一走出卧房,就看见那个和她温存了一整晚的男人站在炉火前替她熬粥的背影,心房顿时盈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替她做饭的背影这一年来她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可每一回看见的时候,心里的感动总比前一次还来得更多一些。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替自己照料好生活里琐碎的小事,是平凡的日常里再好不过的幸福。
旁人的时光如何,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岁月静好。
夏尔雅走上前,自背後拥抱了他。
感受到她的依靠,车时勳勾了勾唇,温声道:「我看时间来不及了,到车上吃,好吗?」
「嗯。」她点点头,松开手退了几步,不妨碍他动作。
他关上炉火,盛了几匙芋头粥放入保温锅中,将盖子旋上,才正要转身,原先退到一旁的女人又凑了上来。
「可以先吃一口吗?」夏尔雅轻挽着他左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锅里香气浓郁的粥品,那扑鼻的香气薰得她胃口都开了。
昨天晚餐她吃得不多,深夜里又历经了好几个小时的缠绵,要不饿都很难。
况且,这男人熬的粥可好吃了,不管是红豆粥、芋头粥、南瓜粥还是各种咸粥,总有办法满足她那挑嘴刁口又因为长年饮食不正常而容易犯病的胃,自从吃过一次之後,她始终庆幸当初他的餐厅主打的是铁板料理,才能让这副熬粥的好手艺成为她一人独享的福利。
见她眼里闪烁着期待眼波,车时勳莞尔失笑,从抽屉里拿了汤匙出来,舀了一小口吹凉,喂进她已经上好釉彩的红唇。
偷得一口美味,夏尔雅满足又愉悦地眯起笑,咽下之後才正打算张唇要第二口,可惜她的男人很了解她,早早转过身把锅盖上,宣告试吃时间结束。
她不满地扁唇抗议,他却拎起保温锅,另一手牵起她,俯身吻了吻她唇角作为安抚。
「好了,待会去车上吃,再不出发,就不让你出门了。」
「……」
看见他眼底那抹刻意没藏好的暧昧笑意,夏尔雅皱眉丢了一记瞪眼过去,耳根子却不争气地红了。
这男人明明又嘴坏了,可这一回,她却被他这一席玩笑话扰得心痒悸动。
毕竟比起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繁琐又索然的公事,和他赖在大床上缱绻温存确实来得更吸引人一些……
她是不是该好好考虑要不要补请个婚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