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我靠近他有什麽不对?」身为红袍的千冬岁没少看过稀奇古怪的东西,纵使眼前的女孩有一瞬间模样十分渗人,那腥红的血液彷佛坏掉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染满地面,也吓不倒千冬岁,「你才一辈子都不该靠近他!」
脖子的出血量异常的大,女孩伸手使劲掐住了伤口,依旧看着少年,声音冷静而平淡。
「你只会让夏碎有压力。」
「你这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两个居然为了夏碎打架?」提尔看着两个即使受伤还在试图斗殴的学生无奈极了,他能理解夏碎的确是个很有气质又才貌兼备的漂亮人类,但不管此刻谁对谁错,先把千冬岁塞给他手边的治疗士,再把香取小豆放上一旁被掀翻的医疗床。
香取小豆的血液流得太多太快,要是不及时治疗,等会血就会放完了。
他不想花时间还要复活乾掉的花精,尤其对方似乎是故意的。
「红豆小朋友,不要添乱。」辅长叹了口气,平常已经忙得够呛,自学院大战後又是调整冰炎殿下的身体又是管理保健室,医疗班的大本部包括夏碎在内有一群因学园战而被黑暗气息所侵害的种族让蓝袍难以享受之前的清净,现下那一地狼藉让他无法想像之後香取小豆跟雪野千冬岁碰在一起的未来。
光想就觉得工作量会增加,无法凝固的血液随着时间渐长,只会流的更广。
取下了割伤药物替对方擦上後,终於止住了血,但随手一抹伤口在红黑色的血污後仍有咒术刀刃留下的皮开肉绽。
他往香取小豆手里塞了一瓶精灵饮料。
「对不起,谢谢辅长。」低头乖乖道歉,女孩一面喝着血液恢复剂,一面扳着手指回想千冬岁身上的伤痕。
只有擦伤,但还是下手不知轻重了些。
她刚要起身,那身上已完好如初的少年又站到了她的面前,双眼洋溢着愤怒。
含着悲伤、不解与各种针对和不针对她的情绪。
咬住唇,她怯别了脆弱。
然後,微微一笑。
「喂!不要打架!」
「香取小豆!」
亲眼看见手足因自己而倒是否会失去理智?香取小豆不懂,但来自神谕之所的少年可说是拼了命想要除去他。
一瞬间出现在她身後毫无存在感的学长,抵住喉间的刀刃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的双手被桎梏住,稍一扭动便会发出惨绝人寰的声响。
一面倒的战况轻易终於忍无可忍外还要被打扰工作的蓝袍。
「再在这里打架就让你们关小房间打到死。」端着铁盘的越见哐的一声往每个小家伙头上一人一记。
「好耶!」不远处有蓝袍在呐喊,大批折椅与各种拿来揍人的器具正在逼近。
还是死了。
从床上悠悠转醒时,她摸了摸头上未消的肿包,恶心欲呕的感觉已不存在,想来一向和平的治疗士们看他们在医疗班打架,不仅弄得一团乱,治好了还继续打增加他们的业务量,不疯才怪。
她猜一定有蓝袍在把他们一人一揍後在他们身上贴了「排队最後尾」,然後直接扔进屍体堆里摆烂,到最後不得不清理时才勉为其难复活他们一下。
浑身上下都是屍水与臭味,乾涸的血液浸透的布料变得硬而难以弯曲,已经不乾净的制服贴在皮肤上痒痒的,或许摆得再久点会长出什麽吃人肉的东西。
幸而能救回来的东西都可以救回来,否则她怕是死了一千万遍都不成,还会被禁止进入医疗班,让她终身自己吃自己。
也就无法尽到让夏碎摆脱千冬岁的共犯义务。
她想起那看着自己的紫色眼睛,透露着一丝丝淡漠与忽视,对很多事情皆不带感情却总是能柔和的微笑着。
了无生趣,了无生气。
执着的东西不在,在了也不愿透漏其想望。
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水术清理乾净,她摸摸脖子,伤痕犹在,看来躺的时间还不过一天。
走进大排队的地方来回查看,她总算是在角落看见了倒在血迹中的少年。
眼镜歪斜在一边,脸庞沾着血污的少年同样脑袋也肿了一块。
蓝袍战斗力百倍,就算袍级身经百战,武器只有铁盘也可以打死人。
啊,还有,果真有「排队最後尾」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