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文豪野犬】您的好友殉情狂魔已上線(完結) — 第一章

太宰治每天的生活大致上都是这麽过的。

他上班偷懒成习惯,翘班成自然,到处拈花惹草更是每日不可或缺的活动,为了达成与美女殉情的目标,他孜孜不倦地寻找美人,然而对方不是妖艳贱货要不就是死不愿意,他只得感叹一声和对方此生无缘,继续寻觅下一个目标,天天沉溺於花花世界乐此不疲。

褪去不正经的一面,太宰治是个非常时刻靠得住肩膀的男人,但是相反的,太宰治是个平常时刻无肩装残的男人,谁靠他谁倒楣,偶尔一整天闹失踪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若是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没翘班没偷懒那才叫世界奇景。

「太宰先生今天真奇怪,居然都没翘班。」中岛敦手里抱着一叠资料,扭头向谷崎问道,「而且不停的盯着电脑在查阅资料,那资料好像还是不久前让芥川送来的。」

谷崎润一郎闻言,抬头瞄了一眼坐在另外一头办公桌的太宰治,对方正神情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这副模样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也不像是装模作样,而且意外的毫无违和感……如果忽视他鼻尖塞着两条被鲜血染红的止血棉条的话。

「你今天几乎都在外头出外勤,没有目击到太宰先生被一位小姐暴打的暴力现场,国木田先生到现在还很激动,被与谢野医生赶出去外头透透气了。」谷崎润一郎小心翼翼的示意中岛敦凑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道,「太宰先生似乎有个私生子,还是个四岁的小男孩,长得跟太宰先生挺像的,那头蓬松黑发跟五官轮廓都遗传了太宰先生的基因。」

「什麽?私生子?」中岛敦大惊失色,差点没直接吼了出来。

四岁?往回推算四年的话,那不是太宰先生18岁时,还在黑手党的那段时期吗?

「是的,暴打太宰先生的那位小姐,就是那个小男孩的母亲。」谷崎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异常复杂的微笑。

这就要从早上接到的新委托开始说起了。

谷崎润一郎当时和妹妹直美走在街上,准备给侦探社重新添购一套陶器茶杯组,原先的茶杯用了一段时间,是该换一组新的了,只不过还没走到陶器店,便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路边,焦急万分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麽。

让谷崎注意到的不是那个女人东张西望的行为,而是女人浑身的气质太过奇特,说凌厉冷冽不像,说柔和温婉又不像,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气息揉合在一起,相当矛盾。

抱持着做好事给侦探社拉生意的心态,谷崎和直美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才走上前询问那个女人到底在找些什麽,并且表明自己是侦探社的员工,而那个女人闻言一愣,急急忙忙地说想要委托他们给她找回儿子,因为不久前与儿子在街上走散了。

於是谷崎兄妹便带着女人回到侦探社,要针对她的儿子做些调查,刚好国木田正好人也在侦探社,所以由资深的国木田与女人进行初步交涉,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荻野真,是个花店老板,这是我花店的名片。」女人递出名片,轻轻地道,「我的儿子正树就拜托你们了,他是在刚刚我与谷崎先生他们碰到的街上走失的,他才四岁,还那麽小……」

说着说着,女人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浅紫色的漂亮瞳眸盈满泪水,她抓住了国木田的双手,像是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哽咽着道,「正树是我这辈子最重视的宝贝,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他从小就这麽懂事,不哭不闹,就怕给妈妈添麻烦,这样的孩子居然……」

国木田沉重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以示安慰,并且说了几句建议想让女人冷静一点,可就在这个时候,麻烦的人物来了。

「美丽的小姐,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让你这麽伤心?」一道轻佻磁性的嗓音忽然响起,一名英俊的黑发男人走进了接待室,看到有位漂亮女人正捉着国木田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便一个跨步挤开了国木田,无视国木田瞬间臭掉的表情,深情款款地执起女人的手,柔声轻道,「看到小姐流了这麽多眼泪,我觉得心脏正突突地发疼,别哭了,你的眼睛那麽漂亮,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我去,混蛋太宰又在撩妹,这个女人该不会就要拜倒在这个肤浅男人的漂亮皮囊下了吧?

国木田在心里暗自腹诽着,正准备要开口教训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时,却瞧见那个女人细眉微挑,神色清明且异常理智的看着太宰治,眼神甚至还流露出赤果果的鄙视。

就是这个直白的眼神,让国木田独步对荻野真的好感度立马蹭蹭直刷,能够一眼看破这个混蛋太宰的真面目,表示这个女人道行极深,不像外头那些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们总喜欢前仆後继地自讨苦吃,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过太宰治真正对哪个女人上心过呢。

太悲哀,太可怜了。

「国木田先生,这位是……?」荻野真转头看向国木田,表情有些僵硬,「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听见这句话,国木田找到了藉口发作,对着太宰像是在驱赶蚊虫似的挥了挥手,「你给荻野小姐添麻烦了,还不快离开这里?谷崎,把这家伙给我叉出去。」

太宰治一听见荻野真的姓氏,下意识地盯着她多看了几眼,还来不及说些什麽,便被谷崎带了出去。

没了太宰治的干扰,调查很顺利的开始进行了,透过荻野真给的照片,国木田让太宰帮忙调阅监视器,而谷崎则是到街上去询问是否有民众看过那名小男孩,至於荻野小姐临时有事先离开了,也要求他们若是找到了孩子,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只不过谷崎与国木田拿到孩子的照片时,两人面面相觑,当下脑中不约而同浮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个小男孩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精致漂亮的五官与笑起来的神韵跟某个殉情狂魔还真像,若不是亲手从荻野小姐手中拿到的照片,他们恐怕还会以为是太宰故意拿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调包什麽的来恶整他们。

差不多到了下午,他们终於在警察局找到了孩子,是正树与母亲走散之後,跑去找了附近的警察局求助,但是正树不知道母亲的手机号码,所以警察们也只能等着会不会有小孩走失的母亲前来报案,等了许久,才终於等到侦探社来把小孩领走。

荻野真一接到儿子被接回侦探社的电话,便匆匆地提着一袋邻居请她帮忙购买的狗粮赶过来接小孩,赶到侦探社後,看见自家儿子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和国木田独步说着话,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了起来,轻唤一声,「正树。」

四岁的小男孩听见母亲唤着他的名字,抬头望去,看到母亲正站在门口对他伸出双手,立刻迈开步子小跑步扑进母亲的怀里,小小声的说,「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正树没有受伤就好。」荻野真蹲在他面前,拨了拨他蓬松柔软的黑发,笑意温柔,「走吧,我们赶紧回家,妈妈煮饭给你吃。」

「好。」小正树踮起脚尖,嘟嘴吧唧一下她的脸颊,荻野真也笑着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才起身拿出钱包给国木田付钱,同时还不停地向侦探社的人们道谢着,满心感激。

正当母子俩准备离开时,侦探社的大门再度被拉开了,太宰治站在门口,看见荻野真牵着小正树的手正要离开,便笑吟吟的说,「啊,荻野小姐要离开了吗?幸好找到小正树了呢。」

说着,他低头看向那个小男孩,却又是一愣,还来不及接受人家小孩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事实,小正树睁大双眼望着他,伸出小手抓住太宰的裤脚,以软软糯糯的声音叫道,「粑粑?」

——爸爸?

侦探社在场的人们一致震惊不已地瞪着眼前关系微妙的三人,连同太宰也浑身僵硬地任由孩子抓着他的裤脚,脸上是大写的懵逼。

他什麽时候多了一个儿子?他怎麽不知道?

在众人努力消化这一连串庞大的信息量时,只见荻野真妩媚一笑,抬手拉开小正树,抡起手中的狗粮直接朝太宰治那张俊脸恶狠狠地暴甩过去,那力道之大、诚意满满,巨大的碰撞声让在场的所有人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不是什麽惨不忍睹的问题,而是这个画面太美他们不敢看。

等到众人睁开双眼时,荻野真已经抱着孩子撒欢儿的跑了,而太宰治仍然呈现当机的状态站在原地,眼神呆滞,两管鼻血从他发红略肿的鼻尖缓缓流淌而下。

远远的,还能听到母子俩欢快的笑声。

***

「……这就是过程吗?」中岛敦呆呆的问着,这麽狗血的私生子戏码竟然会发生在太宰先生身上,而且透过荻野小姐的行为来看,八成是当年太宰先生血气方刚慾火难耐你说不要就是想要然後直接提枪上阵了。

谷崎面色沉痛的点头,他也没想到太宰先生是这样的人啊,没自制力也就算了,还不戴套,现在看吧,都搞出人命来了。

这误会可真大啊。听着那边两个同事正偷偷摸摸地说着他的坏话,太宰治只能摸摸鼻子装作没听见,顺手摘下了塞在鼻里的止血棉条,凝神注视着不久前拜托芥川送来港口黑手党四年前的部属死亡纪录,微微蹙眉。

他站起身来,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外,拨出一通电话号码,等到另一头的人接起电话後,便开门见山地张口就道,「红叶大姐,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荻野真四年前刻意设计一场骗局,诈死脱离港口黑手党,关於这件事,我希望红叶大姐能够好好向我解释清楚。」

——

荻野真,尾崎红叶的心腹,曾经隶属红叶部下专门拷问俘虏的队伍,当年横滨爆发黑帮异能组织争夺地盘的战争时,荻野真就是策划游击战的幕後主使者之一,获得颇为惊人的战绩。

若说太宰治是操纵人心的权威,荻野真就是诡计多端的阴谋家,心狠手辣、狡猾诡诈等字句就是她的代名词,太宰治起码还有那张能够欺骗外人的小鲜肉外表,可荻野真在外人面前几乎都是端着一张晚娘脸孔,被她瞟上一眼都要先自我怀疑一下自己是否无意间得罪了她。

但是这副模样也只仅限於“外人”,对於自家上司与同事,荻野真向来是大大咧咧惯了,偶尔与一群同事出去外头通宵喝酒喝到烂醉,或是与上司尾崎红叶喝下午茶亲亲热热地聊八卦,相较於外头臭名昭彰的名声,只有内部自己人才知道,这个荻野真的性子比谁都还要真。

直到在某一次突击战,荻野真亲自站到前线去指挥作战,最後是赢了,但死亡名单上却出现了荻野真的名字,这令许多人错愕不已。

至於所谓的真相,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

中原中也今晚的心情特别好。

他约了广津柳浪及立原道造一起去酒吧喝酒,至於芥川是别想让他去了,芥川那种一杯倒的酒量,到後面把他扛回去会很麻烦,如果芥川突然发起酒疯的话更是得不偿失。之前立原道造就是这麽进医院的,把芥川扛回去时还反被罗生门刺穿了好几个洞。

根据当时目击证人广津柳浪的说法,芥川发动异能时,还突然兴奋地暴吼一声「太宰先生在下真的变强了——!!」,然後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里将立原道造直接就地正法,那案发现场相当惨烈可怖,不但血流成河,立原道造的满腔悲伤都要逆流成河了。

——芥川,如果你不发酒疯我们还是朋友。

离题了,说到这间酒吧,它的风格是极具古典特色的怀旧风情,他们经常在这间酒吧喝酒,老顾客数来数去就那麽几人,也不必顾忌外人,畅所欲言。

运气好的话,偶尔还能遇到荻野真,中原中也每次跟她喝酒聊上一整晚,心灵彷佛都被治癒昇华了,不为什麽,单纯是因为荻野真对他来说就是大姐一样的存在,聊起天来一点儿也不费心力,跟其他那些偶尔智商掉线的同事们聊天反而像是在对牛弹琴,不但心累,还要被气得几乎快吐血。

而今天很巧的,他们遇上了几个礼拜没见的荻野真,她身穿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裙,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酒保聊天,纤细的手指捻着一根菸头燃到剩不到一半的香菸,脸上的神情很是烦躁,细眉微微蹙起,看来是遇到什麽烦心的事了。

荻野真一见到他们,便简单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中也坐下来後,有些好奇地问,「怎麽?发生什麽事了?让我们的真姐这麽烦躁。」

广津柳浪和立原道造纷纷落座後,也跟着竖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只见荻野真撇唇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还不是遇上了孩子的爸,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哪。」

「孩子的爸?是小正树的生父吗?」中也不由得一愣,「之前问你是哪个渣男那麽不负责任,你也都不愿说,难不成那个男人我认识?」

广津柳浪忍不住插嘴,「我觉得说出来心里会比较好受一点,别老是自己一个人憋着,大不了我们替你出一口恶气,派人查出他的住处後寄炸弹过去,或是把人拖进暗巷里套布袋狠狠痛揍一顿,这些报复方法也都是可行的。」

「是啊,我觉得根本没必要这样护着那个男人,太不值得了。」立原道造跟着附和,一脸痛心疾首,「真姐,我是真心为你感到不值啊,如果你愿意说出到底是哪个混帐男人,我不管上刀山下油锅都会替你报仇的。」

荻野真:「……」

她才不信这帮没用的臭男人知道孩子他爸是太宰治後,还敢提什麽寄炸弹套布袋、上刀山下油锅,如果她说出孩子生父的名字,这两个人分分钟自打脸的节奏啊。

她只能委婉地拒绝了两个跃跃欲试的热心人士,继续道,「报仇也就不必了,对方今天才知道我给他生了儿子,而且还被我用狗粮甩了一脸,不得不说,非常解气。」

「狗粮?」中原中也原本在仰头灌酒,一听到狗粮两个字,差点喷了出来,「你哪来的狗粮?应该不是特地跑去买来甩他一脸的吧?」

「怎麽可能,那是我顺便替邻居买的,算是谢谢她在我忙着工作时替我照顾正树。」荻野真耸了耸肩,「总之今天还算是个顺利的一天,咱们喝酒吧,别聊这些烦心的事了。」

闻言,港黑三人面面相觑,也就顺了她的意思,开始聊起别的琐事,四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地,其中有两个人喝多先倒了,分别是立原道造与中原中也。

「年轻人真不耐喝。」广津柳浪淡定地替荻野真拿起她的酒杯,让趴在桌上睡死的中原中也不会碰倒杯子,而坐在广津柳浪另一边的立原道造则是满脸通红,拎着酒杯自言自语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醉了。

「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吧。」荻野真轻哼一声,向酒保多点了一份蟹肉罐头以及一杯威士忌,而广津柳浪听着她点的那些东西,突然神情一僵,似乎瞬间明白了些什麽。

「哎呀,居然还记得我特别喜欢螃蟹与威士忌,真是令人感动呢。」

一道悠柔低磁的男性嗓音忽地响起,广津柳浪下意识往身後一看,昔日的上司、曾经的黑手党干部正站在他身後,依旧是那一身驼色风衣与绷带缠身的装扮,脸上还挂着清浅迷人的笑意,「广津先生,许久不见了,虽然我很想与你叙叙旧,不过你能稍微让一让吗?我想先跟孩子的妈好好聊聊。」

面对自己先前提议说要拖进暗巷套布袋痛揍一顿的对象,广津柳浪僵硬的点了点头,并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把座位让给太宰治。

太宰治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酒保放在他面前的威士忌酒杯,对荻野真笑着说,「头发留长了,比以前漂亮不少呢,难怪当时我没认出你来。」

「少来,别对我花言巧语嬉皮笑脸。」荻野真语气平淡地说着,在烟灰缸里用力捻熄烟蒂,她重新又点燃一根新的,才刚抿入唇中,嘴里叼着的菸就被抢走了。

太宰治拿着她的菸迳自抽了起来,慢悠悠的道,「都已经是有孩子的妈妈了,就尽量少抽菸,对身体不好。」

荻野真没有答话,但也没有再拿出新的菸出来,她将菸盒扔到他面前,懒洋洋的将脑袋枕在臂弯上,随口道,「那好,帮我把这盒菸抽完吧。」

太宰只是笑笑,伸手把菸盒收起来,捻在指间的菸头燃出袅袅薄雾,他低头吸了一口菸,又慢慢吐出气来,鸢色的深邃瞳眸幽芒微闪,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任由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开来。

广津柳浪坐在一旁,看着那对一男一女,突然忆起了四年前时,曾经有人直接大胆预言,这两人即使各方面再怎麽相似契合,到後头也绝对不会走在一起。

但是广津柳浪这麽多年以来看着太宰治一路从十四岁的青涩少年成长为黑手党历年来最年轻的干部,这当中唯一让这青年另眼相待的女人,也只有荻野真,两人同样善於权谋智巧与操纵人心的手段,若不是因为中原中也的异能力需要太宰治的异能辅助才能遏阻重力暴走,否则当初森鸥外是有意让荻野真与太宰治成为搭档的。

双黑啊,确实是黑社会最令人闻之色变的凶恶双人组搭档,可如果当年是荻野和太宰两人成为搭档的话,区区政府异能特务课,根本不足为虑,那个织田作之助或许也不必成为森鸥外布局之中的棋子,牺牲自己的性命。

双方安静好一会儿,太宰治才打破沉默,出声说道,「心情不太好?今天用狗粮甩我时不是挺快乐的吗?」

「嗯,是很快乐。」荻野真以手指轻抚着玻璃酒杯的边缘,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後来想到还要再见你一次,来这个酒吧给你找我问清楚的机会,想着就觉得心烦。」就是因为知道太宰治会有问题要问她,才会选了这家酒吧让太宰治自己找过来。

「真是的,别这麽勉强自己嘛,你也可以不来的。」

「那麽到後面就会变成你跑来我的花店堵我了,我可不希望让其他员工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有什麽好误会的?我不就是孩子的爸爸吗~?」

「我只是跟你借了一发精虫生下小正树,其余的暧昧关系一丁点也没有。」

「讨厌啦,你太客气了,可是肉体关系也算吧?」

「如果不是我带着儿子出现了,你压根不记得是谁跟你发生那种鬼关系吧混帐。」

广津柳浪低下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们两人的对话模式一直以来都是这麽直来直往,而且荻野真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害人,反而更像是吃完就跑的那一方,太宰治则是一直要求负责的被害人,苦苦纠缠着不肯撒手。

先前听荻野真说,她和孩子的生父就是喝醉酒发生一夜情才怀上正树的,照这个情况看来,荻野真与太宰治是在双方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发生关系,而且太宰治根本不知道当年自己是跟谁上了床。

想到这里,广津柳浪突然一阵毛骨悚然,只觉得细思恐极,像太宰治这样的人精,会不知道跟自己上床的人是谁才叫奇怪,换一个角度去思考,假如太宰治从头到尾都知情——

广津柳浪活到这把年纪,什麽美丽浪漫赚人热泪的爱情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套路满满的吊诡爱情,不是他脑补过度,而是太宰与荻野这两个人真的很可怕。

他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广津先生,你这是怎麽了?」太宰治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广津柳浪正低着头,浑身微微发抖着,只差没抖成癫痫了,便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广津柳浪没说话,直接趴桌倒下来装死。

荻野、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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