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那个没收到信的男孩
「我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玩吗?」今天一早,父亲在牛津大学有一场学术研讨会,他至少要到明天中午才回来,爱莎趁着这个机会询问母亲。
「当然可以啊,爱莎。」母亲很快地答应下来,将早餐盘子放到爱莎眼前,「什麽时候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今天下午。」爱莎轻松地道,丢了几颗迷你乾燥玫瑰到茶杯里,再倒入锡兰红茶,玫瑰香味扩散开来。
「喔,那我得提早准备了,她喜欢吃饼乾吗?」母亲在一开始的讶异後,马上就接受了。
「他很喜欢,不过我们得先写暑假作业。」爱莎开心地说道。
这个暑假,爱莎试着寄了几封信给她的朋友们,除了意料之中的伊瑞之外,就只有离她最近的哈利波特没有回信给她,然而以她对哈利性格的认知,这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他没有收到信。
因为这个想法才有爱莎今天的行动。没有魔法,也没有科技的暑假比她想像中还要漫长,也正因如此,在这个假期里能一起谈论魔法的对象也比她原本想像的要重要,种种计画在爱莎脑海里转了一圈後,她愉快地出门,去找那位与她住在同一条街上的葛来芬多男孩。
水蜡树街四号,就连大门口都整洁得一尘不染,爱莎保持着笑容按下门铃。
「来了——你好,萨拉小姐?」德思礼太太打开门的时候表情困惑,「你要找达达吗?他去波奇斯家了……」
「你好,德思礼太太,真是个美好的早晨。」爱莎不失礼仪地微微倾身,亲切的笑容让她总是能轻易取得他人的好感,「不过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来找哈利的,他在上中学之前就和我是朋友。」
基於早就听闻德思礼家对魔法的排斥和恐惧,爱莎并没有说明自己跟哈利上同一所中学这件事,只是用和善的语气表明要来见老朋友。
即使如此,德思礼太太仍倒抽了口气,表情扭曲了好几秒才朝爱莎扯出一个笑容:「他在楼上,你等会儿。」
大门被用力关上,还能隐约听见德思礼太太尖声喊着哈利的名字。
爱莎维持同样的笑容站在门口等待,彷佛门内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休想对那女孩多提一个字!」、「别让邻居觉得我们都跟你一样不正常!」
大门再次被开启和关上後,她终於见到努力憋笑走出来的哈利,立刻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
「如果我告诉佩妮阿姨你现在也跟我同校,她就不会开门了。」走在社区路上,哈利忍着笑,语气中透着抱歉。
「所以我也没有告诉她呀!」爱莎轻笑,「我想邀请你一起写暑假作业,可以吧?」
「暑假作业……」哈利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把我的课本都锁在碗橱里……还有光轮两千……」
「哈利,」爱莎的笑容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虽然我弄不到扫帚,不过课本和羊皮纸你都可以先用我的……」一边说着,爱莎打开水蜡树街十七号的大门。
房子格局和德思礼家是一样的,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一进屋就能闻到甜甜的烤饼乾味,就是平常与爱莎擦肩而过时能闻到的那种香草甜味……咳、屋内整洁乾净,拼布装饰和点缀的蕾丝给空间增添了温馨气息,爱莎长得跟她的母亲很像,她们都有着漂亮的红棕色头发和柔和的眼睛,而萨拉太太的眼睛是深绿色的。
「妈咪,你应该见过他,哈利波特,跟我一样念霍格华兹。」爱莎介绍道。
「哈罗,哈利,你会留下来吃午餐吗?」萨拉太太亲切地问道。
「要的,妈咪,我们今天得写一整天的作业。」在哈利迟疑的时候,爱莎抢先开口了,「走吧哈利。」
「请不要介意有点乱。」爱莎的房间大抵上就像他想像中的女孩房一样,粉藕色的壁纸,淡色系的床单和窗帘,深紫色柔软地毯上摆了一张白色矮桌,以及几个粉色坐垫,漆成白色的书柜占满了其中一整面墙,除了哈利熟悉的课本,还有《一千种常见药草》、《奇兽指南》、《普等巫测那年》之类的课外读物(他想妙丽房间的书大概也这麽多),书桌上有写到一半的魔法史报告,以及其他羊皮纸卷……空间中依然是那股若有似无的香甜味道。
「我们从魔药学开始,怎麽样?」爱莎从书架上拿起魔药学课本,以及几本魔药期刊,「石内卜教授的作业总是特别多。」
「好……」哈利默默接过羊皮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又在欲言又止中接过了加有蜂蜜的红茶。
「爱莎、你……」哈利想了一会,该怎麽说才不会听起来像是在质问人,爱莎则耐心地等待他开口,「呃、我……我从暑假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信……」
「没有收到信?」爱莎重复他的话,笑容中增添了些别的情绪,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哈利感觉她好像在生气,「就连我寄的信都没收到吗?」
「没有,我以为……」所有人都把他忘了,「你真的有寄信给我吗?」
「当然啊,哈利。」爱莎严肃地点头肯定,却也很快终止这个话题,「或许信件寄送中出了点问题,但我们必须先解决石内卜教授的作业。」
「出了什麽问题?」哈利继续追问。
「很遗憾,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麽问题,晚一点儿我会写信问问尤塞斯家的叔叔。」爱莎说,「现在,我们应该先写作业。」
哈利很想继续问下去,像是那些寄给他的信会到哪里去?什麽时候他能得到答案?可是爱莎的语气却让他不敢问下去,即使她仍然在笑,可是却让哈利有种在麦教授课堂上不敢随意发言的感觉。
他乖乖在爱莎房间完成他的魔药学暑假作业,魔药学是他不擅长的科目,原本以为做作业的过程会很漫长,没想到爱莎的讲解比妙丽还要好理解,他竟然能在萨拉家的晚餐时间前写完。
「喔,哈利,你很有魔药学天赋,只要不那麽排斥就好了!」爱莎这麽说。
「别傻了,这就跟石内卜突然变得仁慈一样不可能!」哈利抗议,爱莎怎麽会认为他有天赋呢?
「他是个好教授。」爱莎的评价却和他完全不一样。
「那是因为他特别偏爱史莱哲林,你是史莱哲林……你为什麽是史莱哲林?」他终於问出口,「你、爱莎……不像是个史莱哲林啊……」
听见他的疑问,爱莎笑出了声音,从原本低低的压抑笑声,到後面摀着嘴角止不住地抖动大笑,笑了许久才得到回应:「因为分类帽从不出错啊,哈利。」
他还想问些什麽,萨拉太太在这个时间敲门,要他们两个下楼吃晚餐,他也忘了自己到底想要问爱莎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