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梅開三度 (BL.微重口.虐身虐心) — 第十七章:將軍受杖

出了这等大事,白以池是容不得半分马虎,既然已知事情不可回首,他也不是一个畏缩的人,当前禀明开堂审理,主审自然是新帝东方羿。

台阶上下,曾称同窗手足,若不是昔日往事,许是这两人仍旧会称兄道弟。

东方羿冷色冰言:「可有何交代?」

交代?这本事一个不可选择的局面,有何交代?不就是事情发生得过於巧合,以至於台面上的问题,搬上了白府家的家事层面了。

细思以来,书房被烧一事过於蹊跷,白以池看着明面上是白小梅与自家女儿惹出的祸事,但细想这事过於荒唐,可他更不愿相信是家贼所为,以白以池的聪颖他不会不去思考那麽结发十年却无实情的妻子,但若真是她所谓,也未免过於可怖,难道不惜牺牲白府也这般复仇吗?

白以池不敢再想,他拱手作揖,「微臣无法交代。」

「好一个无法交代!」东方羿拍扶手震摄之语。「虎符与婚书本能择一,你既知晓何等局势,还落得如此下场,你该当何罪?」

「微臣责无旁贷,愿以军法处置。」白以池百口莫辩。

「军法定然是要罚的,在此前,要嘛你交出纵火之人,那麽你赔出嫡女去和亲,此事就这麽处置了。」东方羿面色冷得如冰,国族大事彷佛编排好的剧码似的,说出既定台词,却无半分紧张之意,这般模样,白以池估计也料到了是什麽情况,也是最不想面对的情况。

他暗自戳下手心,咬牙道:「家女不过才十三岁,怎可……出嫁?」

「十三岁又如何?既是你犯下的错事,自然由你收拾。」东方羿回答果决,白以池措手不及也无暇思考,东方羿又言:「军法判你八十军杖,即时行刑。执行间你大可好好思考,是愿意亦是不愿,罚完过来回禀。」

白以池几乎可以断定,这是被下了的局。他也不予多议,自然是这般发难,定是皇上设局已久,为了应该还是改朝换代後的兵权之异。有人联合了皇室,也可说是皇室联合了有心人一举要了白以池手中的兵权。他垂目领旨,自行跑去刑场领罚。

军法可不比家法,二十杖已然皮开肉绽,四十军杖足以血肉模糊,六十军杖深可见骨,八十杖何等光景,白以池自然是不想去想的。

他推开前来行刑的下官,自行褪去了上衣,将双手牵在刑架之上,随後闭上双眼,便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随着一声声沉重的击打声回荡刑场,二十过去,鲜血顺背部渗出且垂滴;四十,白以池喉头微微发出一声低吟,仅此一声不再现光景。六十,皮肉翻卷,血肉模糊,八十完背已不覆存在,只剩通片血色,着实吓人。

白以池在青城的搀扶下回到了大殿,他双膝跪地,行一大礼,给予最终回应,「以家女婚嫁换取太平盛世。」百般无奈,千般不愿,他知道,时代变了。

青城将白以池送回白府,那鲜血浸染的衣襟,与羸弱被抬回的身躯。跪在院中央的白小梅怎能受得住,尽管他跪了许多,双腿早已麻木,但他还是忍不住的跌跌撞撞爬到将军寝房,当他看到白以池那血肉模糊的伤势,眼泪就像泉涌般再也压抑不住。

白以池冷冷看人一眼,淡道:「哭什麽?拜你所赐。」

白小梅双膝一跪,膝行於床前,哭泣声压抑着他口中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白以池见人这般也不再冷言,他稍作温柔道:「你当初跑出白府去逛青楼时,不也被我打得伤得如此,有何好哭的?」

白小梅想了想,又摇摇头,这能一样嘛,一个是挨打一个是看人挨打,那种自责感与负罪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再想想要不是当时一时兴起出去玩,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想到死更是哭得伤心了,「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的错!白以池你怎麽打我都行,我再也不皮了。」

白以池撇过头,冷言:「来不及了。」说着,白以池叫来了青城,他命青城将白小梅赶出白府,至於赶去哪里他也没说。

白小梅不愿,他又敌不过青城一个习武之人的力气,尽管他拼命哭喊,可怎麽说都是白以池那句:「带走!我不要你了。」

白小梅是被拖出白府的,这一切来得太过於突然,他甚至都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最後他还是从青城的口中得知了一切事情的前後经过,包含白以池受杖,还有白念媱被和亲一事。

「将军交代,你能走多远就是多远,连我都不让送,你快走吧!将军保不住你了。」这是青城能说的最後一句话。

白小梅拿了青城给予的简易盘缠,他能上哪去,他能躲到什麽地方。

白念媱却在此时出现,这时的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和亲的人选,她虽不愿,但她也无法做什麽选择。

收起以往哭哭啼啼的模样,白念媱这次真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她带着白小梅往碧云书院的方向前去,而在此时,许诺也从书院听闻将军府的异变前来。

许诺跟白念媱没有多言,就是一个眼神,彷佛把事情说遍了。

白念媱说:「许诺哥哥,我哥就拜托你了。」

许诺虽然不明白这个哥哥到底跟她什麽关系,但他知道这是唯一能为白念媱做的一件事情。「交给我吧!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又是一场雨,白小梅与白念媱背向而行,从此再无兄妹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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