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缇依严重黑化,食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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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後,圣西罗宫的小宴会厅。
与会者围着一张圆桌,从这次远道而来的的贵宾珞侍国主陛下开始算起,右手边开始依序是范统、那尔西、少帝恩格莱尔、菲伊斯,风侍的位置则被安排在珞侍和菲伊斯之间。
珞侍和范统提早了两个小时过来,起初还维持两国君王相见的国际礼节,但客套了几句话後还是忍不住恢复成「爱护臣子」的君王模式,跟恩格莱尔等人展开了争辩──要不是有菲伊斯的竭力安抚和范统颠三倒四的反话冲淡了会场剑拔弩张的气氛,说不定早在风侍进门前,一夥人就闹翻了。
眼见时间逐渐接近,众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等着仕女先将热茶和餐具摆放整齐,这时,金发的少年环顾了周遭一圈,突然开口:
「菲伊斯,你平常这个时间都在哪里?」
少帝这一提醒,菲伊斯猛然惊觉不对:先不提两国陛下都比约定时间还早到、只为了等一个臣子,平常这种场合,他确实也会迟个十多分钟才会进来,现在他却乖乖坐在这里──王子殿下可不是笨蛋!
菲伊斯急急起身,丢下一句「我晚点进来,你们先吃吧」就匆匆跑了出去,可偏偏众人引颈企盼的那人,此刻却已走进了大厅,两人就这麽刚好在门口处给碰着了。
「菲伊斯?」
「呃,王子殿下,真是……巧……啊……」
红发男人尴尬地抓抓头,眼睛对上对方的,突然僵硬了起来:「你……」
「真难得,这种场合你居然没迟到。」
不冷不热地说完,风侍没有多问什麽,迳自走过菲伊斯的身旁:
「走吧,晚宴开始了。」
菲伊斯默默跟在风侍後头走进了宴会厅。
「风侍,你来了啊!」珞侍开心的神情完全没有掩饰。
「夜风走了,可以吃饭了吗?」
「范统你不准吃!」
「咦!」
於是大家先前花了一个小时套好的招、准备好每个人要说的话,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珞侍和范统忙着问风侍的近况,恩格莱尔偶尔也会不甘寂寞地插入几句,配合风侍平静的一一答覆,餐桌上充满了欢乐和喜悦的气氛──唯一很少开口说话的是本来就跟风侍不太熟的那尔西,但有个人却完全连一句话都没有开口。
菲伊斯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对──不是外表,新生居民的外表就算受了重伤,康复後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当然更别提变胖或变瘦、长黑眼圈之类的、那些在「正常世界」中,可以用来判断一个人身体健康状况的指标了。
感觉不太对。
王子殿下给人的那种、遥远的距离感,又出现了。
虽然王子殿下本来就会跟人保持距离,可是像现在这麽强烈的、冷漠的感觉,好像有哪里……
「风侍,这麽听起来,你最近根本没怎麽休息吧?」
珞侍担心地说完,随即瞪了一眼心虚的金发少年,继续说:「不如放三四天假,回东方城休息一下吧?」
「西方城住不习惯的话,也不可以搬回圣西罗宫啊!」
范统无意间说出的建议,意外地正中了某人的心思:「就是说啊,为什麽不搬回来呢?就算你搬回来也还是可以同时处理两国的国务,而且,应该不会再有『这麽多』麻烦的宴会或会议要参加了,对吧,月退、那尔西?」
「是、是啊……」少年眼神飘忽。
「……」另一人乾脆不回答了。
「说的也是,圣西罗宫我确实住不太习惯。」
出人意料之外,风侍居然就这样顺着他们的话说了下去,这让没有预期到这个结果的其他人楞了一下,也成功使某个正在恍神的人脱离了思考的小回圈里。
「咦,王子殿下,你说什麽?」
风侍湛蓝色的眸淡淡地瞥了眼还在状况外的搭档,语气平静、且极为自然地说道:
「我要搬出去一个人住,地方我也已经找好了,明天我就会搬出去。」
「……」
一片静默。
最後,在众人诡异扭曲的表情中打破这阵沉默的,还是一向粗神经的某人:
「为什麽要搬出去住啊?你要搬去哪里?明天也太快了吧!至少给我们一点时间接受这件事啊!」
面对陷入混乱状态且看起来有暴走趋势的搭档,风侍的回答仍旧十分冷静:
「圣西罗宫我住不习惯,我想自己一个人住。我选的地方还是属於西方城的范围,位置很偏僻,但风景很美,可以好好休息,还有,根据我之前签订的条款,在花费我自己负担的情况下,我没有义务告知任何人我的住处。」
风侍看了一眼张口欲说话的菲伊斯,心底非常清楚对方想问什麽,也在对方问出口前就成功堵住了他的嘴巴。
「就像珞侍刚才所说的,不论我搬去哪,都不会影响到我处理公事的进度,既然如此,住在哪里都一样。你们还是可以用魔法、通讯器或其他方式联系到我。」
这次被硬生生堵上嘴的换成了一脸错愕的珞侍。
「我的东西不多,今天早上就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早上我就会出发。」
「等、等一下!」
菲伊斯僵硬地挤出几个字,无奈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也变成了「那今天这个聚会不就变成了你的饯别会了吗!」
「菲伊斯,那个不是重点吧……」那尔西难得的开口却是吐槽。
「如果你们想这麽认为的话,我无所谓。」
「到底是哪里住不习惯呢,不然我请范统画一千张符咒,请人贴在王宫各角落,这样会好一点吗?」
「月退,一千张也太少了吧!」
「咦?太少了吗,那改成五千张好了。」
「太少了啦!一万张都不够了!」
於是接下来的晚餐目的也从原先的「关心风侍近况」变成了「替风侍饯行」;在没有人有权利或理由阻止风侍搬出去的情况下,这件事情也就这麽决定了。
晚餐时间结束,一行人起身准备各自回房;恩格莱尔吩咐仆人带领珞侍和范统去客房休息,风侍率先起身告辞了众人,等菲伊斯匆匆追出去时,整条走廊连一个人影也见不着了。
「没必要走这麽快吧!」
菲伊斯心头疑虑挥之不去,这种得不到解答的焦躁让他十分不安──就像回到了组织时代,那个人又瞒着自己私下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一样……
「两位陛下,抱歉我先走了,今天谢谢招待!」
话一说完菲伊斯就冲出了宴会厅,根本没给人插嘴的机会。
那尔西也跟着回去了,剩下的人彼此大眼瞪小眼地互看,这时,珞侍转向友人,问道:
「月退,那份伊耶调查的结果报告,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金发的少年依言拿出了那几张写满蝇头小字的资料,珞侍眯着眼睛研究了半天,突然朝纸上某一天的日期比了比:
「这一天。」
「嗯?什麽?」月退和范统都围了过来,准备聆听珞侍的发现。
「这一天以前,风侍一天活动最多也才三场,可是这天的隔天,他的活动居然排到了七场!再之後是六场,然後是五场,接着就一直一天维持五、六场的模式,可见那天一定出了什麽事吧?」
月退接过报告书,努力地从一堆小字中辨识风侍那天的行程:
「我看看……外交条款改善会议、沃德……升官就职仪式,还有艾瑟行政总长……唔,不行,这些人名我都不认识,要那尔西在才会知道他们是谁。」
「我想也是。」珞侍喃喃说完话,无意识地握紧了手头的纸:
「不但接了一堆工作,现在还突然想搬出去住,一定哪里出了问题!不行!我一定要找出原因,然後──」
「然後?」
「然後我就会知道是什麽样的原因能影响风侍了,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可以说服他搬回神王殿住。」
「……」
「……」
东西方城的抢夺风侍大战,至今似乎仍尚未结束啊。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已经很晚了,菲伊斯不敢太大声,但他相信他要找的人一定就在房间里头,因此他仍旧不死心地继续敲门。
不知敲了多久,门内总算有了回应:「还有什麽事?我很累,不想谈事情。」
「我知道你很累,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一定要问你,拜托开个门好吗?」
门内又是一阵安静,菲伊斯等了等,那扇厚重的白色木门终於缓缓拉开:
他想见的人,一手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仍在滴水的金发,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宽大睡袍,胸前细致的肌肤一览无遗──菲伊斯很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到底有什麽事?」
缇依没有邀请菲伊斯进去的意思,只是慵懒地靠着门,冷淡地瞧着他的搭档,一手还握着把手,随时准备把门关起来的模样,拒客意味浓厚。
「王子殿下,你刚洗完澡就吹风不太好吧,而且你这副模样要是给人看见了──」
「那你就快点把事情说完,我想睡了。」
菲伊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後又是一个深呼吸,这才有办法在面对眼前这幅诱人美景的情况下,将刚才没有提出的疑问问出口:
「你怎麽了?」
明明只是很简单地一句话,但当菲伊斯说出口的瞬间,对方的脸色骤变──彷佛是错觉,因为仅只是一瞬间,对方的表情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我很好,什麽事也没有。你只想问这个?」
「骗人,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菲伊斯直视着对方那双冰冷的蓝眼睛,毫不畏惧地说。
走廊突然完全暗了下来;几朵乌云飘过、将月亮遮住了,没有一丝光线穿透云之间的缝隙,整条走廊除了风飒飒的呼啸声外,什麽声音也听不到。
那个人逆光站立在一片黑暗中,除了那双没有温度却闪着寒光的眼睛,平日所见的姣好脸庞、高挑的身形和白皙的肌肤,全都被黑暗所吞噬,这副模样就算被说成是黑暗的化身恐怕也没人会否认了。
「喔?我哪里看起来很不好?你终於发现我的外表也有不好的地方了?」
菲伊斯不理会搭档的出言嘲讽,仍旧坚持他的想法:
「不是外表的问题!是你给人的感觉!你那种遥远的距离感又出现了。你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还是说遇到了困扰……」
「距离感?我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深邃的蓝眸冷冷地凝视着他,可是又好像参杂了一些什麽、有什麽菲伊斯读不懂的情绪隐藏在里头:
「就算我真的遇到了什麽事,你又能怎麽样?凭你又能帮我什麽?」
「我……就算我没有办法解决,至少能提供一点建议吧!说不定王子殿下不想去或不能去做的事情,我有办法做到啊!我们可是搭档耶!」
这句话彷佛是启动某个动作指令的开关:因为直到刚才为止表情都冷若冰霜的某人,突然笑了,而且是非常美丽、愉快的笑容,让菲伊斯瞬间有种头目眩的感觉:
「是吗?那麽,你可以帮我完成吗?」
「我想要──」
正在说话的那双眼睛突然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菲伊斯一惊,然後感觉到肩膀被一双手轻柔地包覆住,那个人温热的气息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触上他的脖颈和耳括,他浑身一颤,僵在原地。
耳畔旁传来他的搭档轻柔悦耳、宛如圣灵般美妙的声音,吐出的话却让他从头冷到脚底:
「我想要,抹消一个人的存在。」
「我想抹消掉他在某个人心中的记忆、地位,还有一切。」
「我想要把那个人,彻底从某人心中抹消掉,包括他的生命,以及所有存在过的证明。让那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能够帮我做到吗,菲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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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有谁猜得到缇依想抹消谁的存在的,快来会客室跟某夜说,猜对没糖果,不过有剧透(谁要)!!!嗯......缇依在钻牛角尖这点上是非常可怕的,很轻易就可以钻出个无底洞来啦!现在就看看迟钝的菲伊斯能如何推动剧情发展呢~(转圈圈)
*幕後小花絮(最後一幕):
作者:菲伊斯快抱住人家啊!人家都这麽主动了!
菲伊斯:我哪敢......
作者:菲伊斯你这没用的家伙,难怪看得到吃不到(?)!将来後悔就别怪我没警告你!
菲伊斯:......我可以退出这出戏吗?我觉得好累.....(跪地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