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愛啟示 — 告白(33)

光微弱的刺进我微微睁开的眼睛,我看不见前方的路,我甚至连这个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可我唯一清楚是那只手是从地狱而来,当那只手慢慢延伸到我小腿,我疯狂的嘶吼尖叫。可直到我喊到喉咙乾涸才察觉在这片寂静幽暗的巷弄里,我的声音穿不进铜墙铁壁的住家,那些沉睡的人们连自己的呼噜声都听不到呢。

面前那个被黑暗笼罩住的男人猛的一把拉住我的脚,我的反抗无效,只得尽可能让自己卷缩成一团球般,张怔的嘴不敢发出一丝的气息,眼前这人的双眼不停发出摄人的寒光。

谁来救救我?

我全身发颤的卷缩在一块,因为太害怕了,我紧闭双眼,即便我的衣服被狠狠地撕扯开来,心里则启祷有那麽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没错,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微微睁开的缝隙里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朝我伸出手来,而在我伸出手那一刻,我醒了,额头上的汗珠滑落而下。

「晓蕾,你又做恶梦了吗?」

余筱静还躺在床上,但我敢保证刚才那一声嘶吼声肯定吵了她。

「对不起,你继续睡吧。」我说,并以打算去冲个澡。

的确是一场梦,虽然整体而言就是个噩梦,但那个声音始终回荡在我脑海里。

「对了,今天有空吧?」余筱静拿着手机传讯。

「嗯,是没什麽事。」我含糊回道。

「那我就当你答应要一块去喔!」

「什麽?」

余筱静没有回应我的疑惑,而是回给我一个诡异的笑声。

也许我真的认为她不会把我给卖掉的缘故,所以我没有再多问那个笑声出於何意,然而,在我看见李华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已经知道自己上了当,美其名是要我陪她,实质上则是要我这个电灯泡让两人有多些机会。

我抱着爆米花,坐在两人中间,原本我是该让他们两个坐在一块,可是在紧要关头,李华不知道在别扭什麽劲,只对我说:「我觉得你很适合拿爆米花,所以你在中间最适合。」

他居然说我很适合拿爆米花,这些理论到底是从哪一点看来。

而最让我无法接受是这两人偶然的碰上一块的手,就在我捧的爆米花里暧昧不明,如果他们有点善心,就不该对一个刚被狠甩的我这麽惨忍。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李华说:「这部电影真无聊,果然好戏不能拖太久。」

余筱静说:「对啊,难得我好久没看到电影,结果一点也不精彩。」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何时我已经被这两人推到边界去,但我确实有意就趁这时间逃开好了。

更何况刚才在厕所的时候,余筱静一直拜托我找机会让两人独处,我当时真的很想很想这麽回她:如果要独处,当初就别拉着我一块闹。

但我没有说出口,我只说我尽力而为,然後再一次用非常乾枯的演技想就此蒙混过去,也不知道是被李华看穿了什麽,我的脚才刚往旁边挤进人群里,他就出手将我拉回他们面前,还一副救世主的告诉我。

「你的心跑到哪里,刚才差点撞到别人。」

我说:「我没撞上人,是你坏我好事。」

「你说什麽?」他问。

「没事。」我说,然後我看见余筱静的眼睛不时暗示着什麽,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要不你们就自己去逛逛街,在一块吃个饭,我有事就先走。」

「又要去找余文怀?」我以为可就此甩开他们,谁知道李华冷不防的那一句直接戳进我伤口处。

「没有。」我低声回应。

「你别像个傻瓜一样,本来以为你不知道余文怀有女朋友就算,但听说你都知道,怎麽还跟人家死缠烂打。」那个人非但没有停止这个敏感的对话,还不加思索地用话刺激我,简直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浑蛋。

「对,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但是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麽不能喜欢余文怀!」我吼起来,就在街道马路上。

「你就不能喜欢他,因为、因为─」他结巴难言,看在我眼里就是无法给我一个好理由又下不了台的意思。

「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少道德观念,我喜欢余文怀这件事,没有谁能阻止。」我不甘示弱的回击他。

「喂,这事情说白就是那个浑蛋的错,你们知道吧?」余筱静急忙挡在我们中间,试图阻止不可收拾的炮火。

李华停顿一会,他没有继续争论下去,而是直接转身离开,原以为就此换来了宁静,没料到李华却转过身对我说:「一个浑蛋一个傻蛋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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