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關於你的心事》 — 關於你的改變:三

「世界上没有一个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就像我相信我的亲生妈妈一定也爱过我,只是我没有感受到而已。」

在遮荫的老樟树掉下第三片落叶打在夏禹弦肩膀时,曹尔绘看着远方的天空这麽说道。

忽然停止哭泣,夏禹弦转头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坚持通透的女孩子,就算生活再怎麽困难,面对自己时的她总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就算人生再怎麽阴暗,面对他人时的她总能替别人凿出一道光芒,让别人相信这个世界依然美好。

她没有姣好的面容、没有出色的家世、没有优越的个性,她就只是她,最简单的曹尔绘。

也许是情不自禁,夏禹弦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双膝上的双手,忽然来袭的温暖,使得曹尔绘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愣愣的看向身边的他⋯⋯

他说:「曹尔绘,谢谢你,让我在茫茫人海之中认识了很多人都未曾发现的你。」

早上九点整,北越高中第九十九届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校长、各位敬爱的老师、各位伟大的家长,你们好!」夏禹弦在台上自信鞠躬,「我是资优忠班毕业生代表,夏禹弦。」

他微微转头,看向右手边的人,等着她发话。

「校长、各位敬爱的老师、各位伟大的家长,你们好!」在他身边的曹尔绘亦是扬起不卑不亢的笑容,「我是毕业班毕业生代表,曹尔绘。」

人山人海的北越高中毕业典礼现场,一向冷漠高傲的夏禹弦难得露出亲切善意的微笑,与他并肩的曹尔绘更是收起原本拘拘儒儒的个性,言行举止之间表现的十分得体。

「老婆,你不觉得咱们家绘绘好像突然间就这麽长大了吗?」

康明容抱着徐尔祈,笑了笑,「是啊,我怎麽觉得台上的绘绘很不一样呢!」

台下众毕业生的家长们排排坐着,身为毕业生代表的家长们夏唯元、叶曼玟及徐诺佑、康明容坐在最前排,为的是能更加看清楚台上如此让自己骄傲的孩子们。

在进入领毕业证书的环节时,夏唯元拍拍叶曼玟交握的双手,「我们的小禹真的很棒,对吧?」

此时的叶曼玟用着温然的目光望着台上的夏禹弦,轻声一句:「对。」

身为母亲,叶曼玟在每个属於夏禹弦光荣的场合里多希望能去给他一个拥抱,大声地告诉世人,这是她的儿子,可每每想起家中的夏舞弦时,却又觉得全身瘫软,最後,只能用无声的眼神去注视着他的身影。

也曾经想问,自己的儿子能懂她这个做母亲的无奈吗?叶曼玟从不敢奢求。

典礼之後,毕业生还是需要先留在学校,等待各个处室将手续全数办妥,才可完成离校手续。

曹尔绘、姜一钧及赵旭婉三个人站在教室前方的栏杆前远眺着学校前景,明明已经待过三年的北越高中,怎麽现在看起来这麽可爱呢?

赵旭婉趴在栏杆上,「尔绘,毕业後感觉以後我们就很难再见面了呢!」

「怎麽会,过年或是放长假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回来找你们玩啊!」

「可是听说君有大学的学业很忙,不管是几年级,寒暑假都会忙得天昏地暗的。」

「我读的是文理学院,应该不会这麽忙啦!」曹尔绘揽过赵旭婉肩膀,「你们这种艺术学院的才忙,我还怕回来了你们都没空可以陪我呢!」

姜一钧笑笑,「我们两个都是门外汉,还真是怕读不满一个学期就被退学了。」

「对了一钧!」转头,曹尔绘问他:「你是几月才要开始拍戏啊?」

「八月,预定是在台北,应该会长住三个月左右,如果我有空的话就去找你和夏禹弦!」

曹尔绘笑着点点头,赵旭婉忽然朝她问道:「夏禹弦也读台北的大学吗?」

「我没问,反正一切都是缘分。」想起两人的赌注,曹尔绘甜甜地笑了笑,又说:「但彦尧和阿薇也在台北,忠研大学跟我们学校只离了两条路,我不怕没人找!」

「那你们宿舍的佳嫣跟晓玲呢?她们成绩这麽好,应该都有学校了吧?」

「晓玲去了东部的利湾大学,佳嫣留在这里报考了明格外语学院,也中了!」

赵旭婉惊呼,「明格外语学院,离我们学校十万八千里远呢!」

毕业之际,大家都能有大学读已经是非常庆幸的事,虽然离得远,但彼此心里的祝福不会因而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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