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長篇】鐵公雞與流星 — 5-3流星的煩惱

5-3流星的烦恼

打开门,是一个矮个子的女人,年纪不大,长得还算蛮漂亮的,她的表情有些惊吓与疑惑,反应过来後,便变成了充满抗拒的神情。

徐攸越先开口了:「姊姊……」

「你来干什麽?」

「我……」

「来看阿姨啊,好久没有见到阿姨了!」采霖毫不心虚的说。

「你又是谁啊?」姊姊不满的看着这个理直气壮的丫头。

「我是梁采霖。」采霖不懂社交辞令,也不懂现在这个险恶的情况下,其实说什麽都不对劲,更不知道这回答简直白目至极,她却还是理所当然的笑着,吓得徐攸越只好赶紧把她拉至身後。

徐攸越频频道歉而自责的样子,让梁采霖有点看不下去。但她没有阻止,只是任凭他慌张的解释:「抱歉……我就……看看她就好,我们马上就走……」

姊姊的眼神上下打量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许多猜疑,然後叹了口气,「进来吧。」

采霖笑着捏了捏徐攸越的手,「走啊!」

徐妈妈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正在看电视,看到有客人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阿玲,有客人啊?」

「徐妈妈你好。」采霖打招呼,想着她看起来很正常,并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不是姓徐,我姓朱啊。」徐妈妈笑着问。「阿玲,他们是谁啊?」

「他们是你以前的朋友,没事。」姊姊叹了口气,拍拍妈妈的肩膀,不知道是真的要忙,还是不愿意见到徐攸越的态度,「我要出门买个东西,你们聊吧。」

「……噢。」姊姊一走,徐妈妈的表情有些许慌张,不知道这些年内,她面对了多少陌生人,她会有多慌张。

徐攸越说,阿玲不是姊姊的名字,是小阿姨的。妈妈在出事之後脑有了严重损伤,失去了大约近三十年左右的记忆,她不认得儿子和女儿,却不断的在找寻自己的先生,但却不知道徐攸越的爸爸早已经过世。

「抱歉,你们……应该有从阿玲那边听说了吧?我因为一些意外,脑袋有点不清楚了。」徐妈妈笑得尴尬,「吃个水果吧?」

「没关系。」徐攸越叹了一口气,这气息却是颤抖着的。「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所以我们就来看看……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哽咽了,眼神泛泪了,害得徐妈妈也慌张了起来,对着这个陌生人就不顾情况赶紧安慰。「哎呀,别哭别哭。我没事啊,你看看我,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

「……」徐攸越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让徐妈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点点泪滴落在自己的牛仔裤上。

采霖觉得,这个徐妈妈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情感上她无法理解,但还是愿意给予她能够给予的安慰。

不知道突然一觉醒过来多了三十岁的感觉是什麽样的,就算身边一堆不认得的人跟她解释她的目前情况,她也未必能够马上理解与接受,这样一来,她会有多慌张,多害怕啊。

「没事,就是失去了几年,我虽然也不知道我失去了什麽,但是我还活着嘛,没事的。」徐妈妈拍着他的肩膀,「别哭啊。我们见过吗?怎麽没印象了呢?」

徐攸越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妈妈,仍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握着她的手,任她替他抹泪,好一阵子都无法平复情绪。

「你是个帅哥呢。」徐妈妈笑着说,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慈祥和蔼,像温暖的山脉,「长得有点像我先生,虽然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徐攸越好不容易收了眼泪,陪着徐妈妈聊天,陪着看电视,还弹了琴给她听。她笑着说:「我这才知道为什麽呢,阿玲也不弹琴,我也不弹琴,到底为什麽要买一台钢琴在这里呢?原来是为了你啊。」

徐攸越笑着没有回答,然後又抹了抹脸,继续弹琴。

「……那我常常来看你好不好?」临走前,徐攸越问。

「当然好啊。来弹琴给我听好不好?我会把除湿的乾燥器放上去。」徐妈妈说着,摸摸他的脸。

徐攸越点点头,跟着采霖离开。

望着两人已经开远了的车影,徐妈妈问了一声,「阿玲,那两个人是什麽人哪?」

徐攸越的姊姊徐攸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阿玲啊……你不能这样……」徐妈妈回头看着徐攸澜的表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保护我,但是你没看到那个男人吗?他哭得那麽伤心……他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

「准备开饭了,洗洗手吧。」徐攸澜说。

「……嗯。」徐妈妈点点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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