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麽多称赞我的话,倒真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哪有甚麽该让你不好意思的地方?啊,对了,你老板不是很不喜欢你跟客人出去的吗?他今天为甚麽没出来阻止呢?」
「哼,他?他今天根本没来酒吧。他这种人,他要是真帮了你的忙,他还不知道要拿甚麽来……」
「来甚麽?」崔胜哲见她说到一半就停了弄来,忍不住问道。
「来……来甚麽都有可能,反正他就是一个喜欢剥削员工的坏老板,别说他了,不想下了班还要想着这个人。」
「好好好,不说他。我贴好了,你站起来看看行不行?」
姜淑娜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後说:「嗯,很好啊,谢谢你。」
「不用谢,小事而已。」
「我不只是说包紮伤口的事,应该是说今晚,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要跟他纠缠到甚麽时候。其实……都怪自己做这行,在别人眼中就变成了人尽可夫的样子,就算你怎麽奋力地拒绝、反抗他们,对方也不会理你。」
姜淑娜说着说着,头就垂得愈来愈低,声音也愈来愈小,说完就苦笑一声,然後扭头望向远方。
最後她定睛看着对岸灯火通明的大厦,突然又好像重新有了动力,顿了一下,再转过来直视胜哲的眼睛,坚定地说:「我早就决定好了,将来,不知道是甚麽时间,有可能是半年後,也有可能是三个月後,只要我一储够了钱,我就辞了酒吧这份工作。我的目标是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踏踏实实、殷殷勤勤地工作,有独立的经济能力,那就不用再被人看不起,不会再任由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其实姜淑娜也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突然对他说了那麽多事情,可能是因为她从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男人,也可能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他好像很懂自己。胜哲彷佛也很喜欢她原来的模样,就好像,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做回那个骄纵任性的自己。
虽然姜淑娜这个梦想听起来有点傻,又有点荒谬,但崔胜哲看着她向他诉说这些梦想时眼里的亮光,又想起她可能经历过的事,也许这真的就是她心中最容易争取到的幸福了。
「一个人无论是做甚麽职业,都有值得被人尊重的权利。你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职业而自卑,甚至妄自菲薄。」他执起姜淑娜的手,握紧,一脸认真地说:「我想你知道,任何时候你都不应被这职业限制,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职业而对你有甚麽特别的想法。不过,你如果想转行,我也一样会支持你的。下一次见到你,我希望看到的是你抬起头,自信满满的样子。」
姜淑娜听到这,就顺应他的话,自信地朝他笑了起来。在街灯的映照下,她那闪烁着亮光的弯弯笑眼、丰厚的卧蚕、微红耸起的饱满脸颊,加上明媚甜美的笑容,可爱又迷人。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姜淑娜。」
「咦,但我们现在才只是第三次见面而已,你怎麽说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可我看人一向很准,不是用见过几次来衡量的。我看到你眼里有一股狠劲,你想做的就一定会做得到,你要拒绝的,也一定逃得走,只是迟与早的问题。不过他弄伤你,我实在是看不过眼,就擅自帮你先行解决了。」
没想到这男人好像真的会看穿她的心思一样,刚才崔胜哲要是来晚几秒,她就打算拿起手旁的垃圾桶砸在那人头上了,看他还敢不敢继续纠缠下去!
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他轻易说中了,看来这男人除了温柔细心,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挑起了姜淑娜对他的兴趣。
姜淑娜瞪大了眼睛,举高双手勾在胜哲的脖子後面。踮起脚尖,尝试与他平视,然後好奇地问道:「那除此之外,你还看到甚麽?」她大概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这一连串的举动,在一个男人眼里是有多诱惑。当她回过神来,意识到当下的气氛有点不妥时,她敏感的细腰已被崔胜哲紧紧地搂住,锁在怀里,动弹不得。然後他才低头在那抬起的樱唇轻轻一吻,这一吻真的太轻了、太短了,被迷惑得意犹未尽的姜淑娜贴上去作主动时,却被他笑着打断了。
「别急,今晚那麽长,我们慢慢来。」
这男人,可真是让人上瘾的毒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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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还没来得及完全拉好的窗帘,让刺眼的阳光全都透过了这玻璃窗照进来,打在女人的小脸上。醒过来的姜淑娜,如常的翻身,却一下子倒进躺在身旁的男人的怀里。崔胜哲笑着把怀内的人儿抱得更紧,嗅一嗅她的发丝,才温柔地说:「早安。」
「早安,我还以为你走了。」
「美人在怀,我怎舍得走?」说完就捧起女人嫩滑的小脸蛋揉捏,似是呵护,又似是恶作剧。
「口甜舌滑。」
「不喜欢?」
「也不是,啊,但你今天不用值班吗?」
「不用,如果我今天要值班,昨晚还会跟你玩那麽久吗?」
姜淑娜立即皱起眉头,鼓着腮说道:「这麽说,那我就是给你闲来无事时,用来消遣的啊?」
胜哲听了以後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撑起半眯着的眼睛,那让女人也艳羡的洋娃娃般的长睫毛不慌不忙地打开,然後才定睛看着她说:「如果你觉得我对你的是消遣而已的话,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跟你一直消遣下去,多久我都可以。」
她反过来伏在他壮硕的胸肌上,满意地一笑。正当他理所当然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爱人的亲吻,但我等到却只是鼻尖被她用手轻碰。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准备上班呢!」
他再次睁开双眼时,淑娜已在地上凌乱的衣物堆中找回自己的上衣套回去,然後刚开步想进去洗手间梳洗时,胜哲却像只大狗狗一样黏乎乎地贴上去抱住了自己。
「上班?是去冰淇淋店吗?」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上次乘车时经过冰淇淋店的前面,看到你在开铺。但你们不是九点才开门吗?现在才八点啊!」
淑娜一边伸手摸着那搭在自己肩上的脸颊上刺刺的胡渣,一边说:「可是八点半就要到店里了,我现在还要做早餐吃,然後再骑车过去,这样一个小时也差不多了。」
「骑车?」
「是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