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漫漫】-花田篇 — 86-《告白》

隔天,多罗蒂亚里闹得沸沸腾腾;短短两周,意外接踵而来。

蔡瑞起和邱殷帮忙将袁沂璐转到安谧医院;邱洛一连请了很多天的假,留在医院里守着迟迟没有复苏的袁沂璐。

莫茜以泪洗面很多天;对她而言,袁沂璐就是她在多罗蒂亚的家人。

//〈一百个不喜欢你的方法-房东的猫〉

诊断结果始终没有找到袁沂璐没有恢复的原因,彷佛是她不愿意从昏迷里醒来。

邱洛和袁沂璐的父母打过招呼,寸步不离的他总是守在她的床边。

他看着袁沂璐轻轻的呼吸,亲自帮她换点滴:「为什麽不醒来呢?」

一般时候,他若是碰她,她肯定是甩开他的手、泼辣地骂;但是她没有反应,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是因为我在这里吗?」邱洛心酸地说。

他坐下,一旁的手机播放着吉他的轻音乐:「…我原本想跟你说,我跟阿昇发表会的事。我特别帮你留了最近的位子,我想要你看到我。」

「我想要你眼中只有我。你那天说的话,我很认真、很认真地想过了;我不想一鸣惊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前怎麽都没有发现平淡原来这麽很好呢?」

「你说要跟我撇清的时候,我好害怕你是真的讨厌我。」邱洛地着头,手肘撑在床上。

他看着窗外,眼眶酸涩:「你莫名其妙地偷走了我的所有喜欢,然後莫名其妙地撇下我。」

「就跟你欺负我、命令我、误会我一样,霸道又不讲道理。你简直不可理喻,还很野蛮。」邱洛抓着自己已经失去艳丽的头发。

「可是我发现我好害怕…好害怕没有你。但…」他双手摀着脸,眼泪涔涔流下。

他说不出"如果你不要我也没关系",他渴望她也喜欢他;他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她沉睡的期间彷佛能占有全部的她,但这样对她并不公平。

「答应我,我走了之後,你就醒来,好吗?」邱洛抹去泪痕,对着沂璐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掌心。

「只要你照顾好自己,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记得,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就好。」他没能控制自己的泪珠滚出眼角,撕心裂肺地留着脸上的笑容。

袁沂璐的手颤抖了一下,意外地有了反应;他看着她:「沂璐?」

她微微张开眼睛,眨了眨眼睛:「嗯?」

邱洛急忙地跪在床边,按下床头的呼叫钮,接着轻轻地捏着她的手:「袁沂璐?」

「嗯…」她的手不自主地往内缩。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可以握住我的手吗?」邱洛测试着袁沂璐的反应。

袁沂璐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闭上眼睛;过没一会儿,她又昏睡过去。

医生和护士连忙赶到时,袁沂璐又进入了沉睡;邱洛仔细地和医生说了她醒来的事和反应,一丝不漏。

他们在走廊讨论着,袁沂璐的父母也在一旁听着。

袁沂璐的爸爸袁胤千,看着不眠不休的邱洛提到袁沂璐醒来时的那种神采奕奕。

医生把邱洛的叙述整理之後,把整体情况粗略分析一般後告知他们,便离开病房、准备後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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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洛准备跟着医生一起离开,准备去休息室换上医疗制服,被袁胤千叫住。

「小子。你不是璐璐的同学吧?」袁胤千挑明了问。

邱洛不解地眨着眼睛,他的确不是,但不晓得为什麽袁胤千这麽问:「不是。应该…算是她的学长。」

「胤千,你干什麽…」袁沂璐的妈妈苏琦觉得袁胤千的行为怪异,担心他吓到眼前这个小家伙。

袁沂璐卧病在床的这几天,手边还有工作的袁胤千不得不让苏琦一个人留在医院,但他每每回来时都会看到邱洛守在病房。

袁胤千不在的时候,苏琦和邱洛打过招呼,只知道邱洛一样是多罗蒂亚的学生,但并不知道邱洛的背景;她同样是个女孩子,看得出来邱洛对袁沂璐深情款款,她才不相信袁胤千看不出来。

袁胤千又不是木头,他就想找邱洛麻烦。

袁胤千不搭理苏琦的劝阻,向邱洛追问:「为甚麽对璐璐这麽上心?你不用上课吗?」

「我…」邱洛顿时哑口无言。

「袁胤千!」苏琦拉着袁胤千的手,简直受不了他。

「伯父,我喜欢沂璐。喜欢。」邱洛深情地说,丝毫没有隐瞒。

他的直率,让袁胤千和苏琦出乎意料。

袁胤千咳了一下:「咳…你叫什麽?你跟璐璐在交往吗?」

「我叫邱洛。我喜欢沂璐,但我们没有在交往…」邱洛自我介绍,然而说出"没有在交往"时,心里总有些酸。

「璐璐不喜欢你,是吗?」袁胤千气势汹汹地问道。

「呃…」邱洛被这麽一问,心里五味杂陈。

「胤千,你别管那麽多!」苏琦朝袁胤千的手臂揍了一拳;袁胤千皱着眉,看了苏琦一眼:「璐璐不喜欢他,就别让他在这碍手碍脚的!」

「你都当人家爸爸了!璐璐又不是小孩子了!」、「璐璐就是个孩子!不行…」、「她不喜欢人家,她自己会说!你…」苏琦和袁胤千在邱洛面前,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吵了起来。

邱洛看着袁胤千的一脸严肃,和苏琦斗嘴的样子却像极了袁沂璐那般蛮横;他想,袁胤千有多无理取闹,代表他有多在乎袁沂璐吧。

他不禁想:『如果能和袁沂璐在一起,我们也会像伯父和伯母这样斗嘴的吧!』;他可能会扮演斗嘴总是斗输的那个,而袁沂璐总会是蛮横无理却理直气壮的那个。

那样的话,多好。

「如果璐璐不喜欢你,你好自为之!不要死缠着她!」袁胤千说不过苏琦,转向邱洛说道,接着沿着走廊离开。

苏琦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只有璐璐一个宝贝,他很怕璐璐遇上坏朋友。」

「我也一样。不过,我看你也是个乖孩子;无论璐璐喜不喜欢你,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相处。」苏琦对邱洛笑了笑。

邱洛淡淡地笑:「谢谢阿姨。不过我想伯父说得对,沂璐不喜欢我…等她好起来,我就不会再打扰她了。我还有一点事,可能不能陪阿姨了,抱歉!」

说完,邱洛朝走廊的另一个方向离开,留下苏琦一人。

她看着远去的邱洛,觉得邱洛很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卑不亢的一个好男孩;这段时间凡事亲力亲为,不分昼夜地照料袁沂璐。

如果袁沂璐和他在一起,她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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