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紧张的氛围终於散去，严以爵心里亦松了口气，他发出几声轻咳欲引起众人的注意，「我们是不是该回到工作岗位了？」
常毓予勉强收回心神，他点个头，微侧身对卢恒道：「某方面还得感谢你，我先走了，不用送。」
「等等，你不是工作人员是无法搭乘电梯的。」罗娜说完欲要追上去。
只见常毓予伸出手指摇了摇，带着促狭笑意道：「没事，我们这有人可是能进出卢氏轻松自如。」
罗娜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坏笑着，「那请自便吧。」
严以爵乾脆充耳不闻，迳自转身要离去时，卢恒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上多了台手机，柔声道：「已经为你修好，比原本的效能更好，拿着。」
严以爵机械式的收回手机，连嘴角也不愿意动，只点个头。
「你的警服脏了，待我帮你清洗完毕，再为你送去市局。」卢恒暧昧倾吐的话语，简直叫严以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表情终於撑不住，谩骂道：「不用，你丢了吧，有血迹的衣服我不需要，滚滚滚，见你就烦。」
卢恒喔了一声，他接下来的话语直接让严以爵愤而夺门而出，「那我会好好保留，夜夜伴我入眠。」
总之，向暮知只来的及瞥见严以爵气红的俊脸，余下的都是严以爵的骂声，连绵不绝。
常毓予意思意思的瞪了卢恒一眼，「收敛点，小心真的被厌恶。」
「他不会的。」卢恒耸耸肩，不以为意一哂。
点个头，常毓予揪着向暮知离开办公室，向暮知走出前还礼貌的道别。
见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大廊间，卢恒缓步走至落地窗前，他的步风把门自动关上。
罗娜站到卢恒身旁，问：「卢总，昨日之事是那人吗？」
卢恒静默不语，过了半晌他才道：「播撒的种子已经发芽，结果里头却混着其他品种，你说，该如何处理？」
罗娜谨慎细思，这才以问句方式道：「那就把它拔除？」
卢恒摇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罗娜有些惊愕，她斟酌了下措辞，这才又道：「娜娜觉得，他还是有用处。」
卢恒倒是没反驳她，他双眼直视着眼前的八街九陌，和千年前相比更为繁华热闹，但他向来爱静，有时会兴起想逃离这喧嚣的空想。
但是不行，他还有事情未完成。
「娜娜，把丞深唤来。」
罗娜恭敬答应後，拨了个号码，不过一分钟就听见了脚步声。
对方礼貌敲门三声，直至听见卢恒回应这才步入办公室。
「卢总。」曹丞深毕恭毕敬的鞠躬。
「她在哪？」卢恒连名字也不道，直接进入主题。
曹丞深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直道：「在家休憩。」
「传话给她，管好自己的弟弟，给予特权不是让他添麻烦，倘若牵扯到卢氏……」卢恒话语一转，狠戾无情，「我就把她弟弟变成嗜血族。」
「遵命，我会如实转达。」曹丞深微揖，脸上浅笑始终不变。
「还有一件事……」卢恒摸着下巴，徐声道：「我们的异能似乎对向暮知无效。」
曹丞深抬头，有些诧异，「需要属下去查查他的身份背景吗？」
「我记得之前看过他的资料，似乎也是南瀛出生……」卢恒谈至此沉默了下，便掐断话题，改道：「去查吧，包括他长大的孤儿院。」
「遵命，会尽快调查清楚整理给您。」
卢恒摆摆手，曹丞深便知他的意思，不快不缓的转身走到门前，接着又把身子转了半圈，恭敬地鞠躬，「那我先回去办公，卢总您有事再请吩咐我。」
卢恒嗯了一声，曹丞深便轻声离开办公室。
罗娜始终不语，她似乎正在思忖何事。
「想什麽呢？」卢恒微眯起眼，打趣的问。
罗娜摇了摇头，她说：「没什麽，就是觉得曹丞深这个人有哪里不太对劲。」
「喔？」
罗娜皱起眉来，思考事情时脸颊会鼓成花栗鼠，右手横放胸前，左手手肘放在右手心，左手手指则是不断绕着自己的头发。
「他虽然自称是巫族後代，但他的气质却像是……」罗娜抬眼觑了眼卢恒的神色，发现无任何变化她才又道：「皇族之人。」
卢恒嗤笑了声，他露出鄙夷神情，「我亲自调查过他，确实是巫族後代，但无论如何，巫族自古以来脸皮厚而无形、心黑而无色，还是得稍加留意。」
「明白，我会暗中盯着他的。」罗娜谨慎应允。
卢恒颔首，「下去吧。」
「……卢总，王总要过来同您谈合作案，莫非忘了？」
卢恒眯起眼眸，「是吗？大概他让我印象太模糊，忘了。」
罗娜叹口气，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至今还没得罪过人也挺奇葩。
这世上，能入他眼的实在没几人，罗娜突然庆幸，卢恒身边还有她，至少她的思维模式稍微正常点。
两人一起秉着他们现在是“人类”的精神，迈步一块儿离开。
而在车上的严以爵不禁在心中腹诽，倘若杀人无罪，他铁定化为狼把常毓予咬个四分五裂。
回到车上的常毓予再次恢复平时的痞样，甚是变本加厉飞放自我，简直像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至少在向暮知眼里，是这麽认为。
「说说，你们昨天到底做了什麽事？」常毓予调笑着。
严以爵恶狠的透过後照镜瞪视他，咬牙切齿的道：「队长，你都忘了我的存在，现在还敢探我八卦？要脸不要脸。」
常毓予眉一挑，意味深长的喔了一个长声，「看来是有发生什麽事，对吧，暮知。」
突然被点名的向暮知，正在脑补这三人的爱恨情仇，吓了一跳。
他把视线望向常毓予，得到一个热切又孩子气的眼神，神采奕奕的，却似乎有些刺眼。
蓦然感觉自己是车里的第三者、电灯泡，忽然之间有些欣羡。
「你们感情真好。」心里想着的，不自觉就道出。
常毓予听到此话怔愣了下，倒是严以爵似乎抓到了甚麽把柄，悠悠的道：「没的事，这人就是自来熟，跟谁都要好，烦死了。」
「当警察的说话可是要有证据，你这算毁谤队长。」常毓予忽地紧张起来，赶紧拾起威严喝止严以爵给他拉黑。
严以爵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话语一转，他道：「昨晚我被五名持枪保镖给包围，结果我下手太重造成他们受伤。」
「他们不认得总裁夫人？」
严以爵：「……」
向暮知忍不住转头，瞥见他有些发红的耳根，顿时了然。
「够了！我的事情不重要，可以专心讨论案情吗？」
「但我是案情关系人，还是受害者，这样好吗……」向暮知细声问道。
「无妨。」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完还彼此嫌弃了下对方。
向暮知不禁笑出声，「谢谢。」
「监视器可以作假，但能确定的是，凶手背後的势力是卢氏。」常毓予继续分析。
严以爵皱起眉来，「我有查到一对可疑名单，和璟熙不和睦的远房表姐弟。」
「秋家人？」
向暮知不懂他们在说谁或什麽状况，抚摸着腿上的萌萌，垂下眼静静凝听。
就在此时，向暮知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手机看见来电人顿时愣了愣，默默按下通话键。
「秋笙？」
常毓予和严以爵一听到这个名字，默契的绷紧神经。
【FreeTalk】
这篇如题，所有人都好神秘（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