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晴？」凌沁渝顿时瞪大了眼，「所以你们很熟吗？那怎麽可能完全没听她提过……」她苦恼地越说越小声，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夏芷晴一向喜欢拓展人脉，结交家里有权有势的朋友，然後有意无意地大肆宣扬，更何况是韩承祤这种风云人物。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韩承祤勾了勾唇角，「总之，我们现在几乎没有联络了。」
「你和卫易凯到底在神秘什麽？」凌沁渝皱眉，「难道她是你前女友吗？」
韩承祤笑了笑，「不是，别乱猜。」
「那为什麽不能讲？」
「可以讲啊，但你要先说你今天怎麽了。」
凌沁渝瞪了他一眼，「算了，不讲就不讲。」
「我这是在关心你。」
「你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这是实话。
看着她赌气的侧脸，韩承祤有些无奈地笑，「到了，就在前面而已。」
凌沁渝好奇地望向前方闹哄哄的一大块地，「夜市有什麽啊？」
「很多，吃的玩的都有。」韩承祤勾了勾唇角，「也有很多东西可以逛，不过你应该不会想在这里购物。」
「每天都这麽多人吗？」
「嗯，所以跟好。」韩承祤拉起她的手腕，接着挤进前方汹涌的人潮。
凌沁渝抿了抿唇，难以忽视腕上覆着的一抹温度。
又来了，韩承祤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些肢体接触，只有自己在意得要死。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着太多有的没的，那麽韩承祤对她肯定不是喜欢。
但他从来不踰矩，除了某几次意外靠得太近，其他时候也就仅只这样。他会拉着她的手腕，却不会往下再牵她的手。
烦躁地叹了口气，凌沁渝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夜市里人声鼎沸，她几乎要用喊的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韩承祤，要去哪？」
「去吃你没吃过的东西。」
「你怎麽知道我有没有吃过？」
「猜的。」韩承祤在一处角落的摊位前停下，「这个，吃过吗？」
凌沁渝将视线移向摊贩招牌，上头写着「炸牛奶」三个字，还真的是她没吃过的东西。
见她摇头，韩承祤勾起笑，向摊贩老板点了两串。老板是位年龄约莫四十的女性，黑色卷发中隐约透着几根灰白，身躯娇小。
凌沁渝纳闷地又看了一次招牌，「炸牛奶是什麽？牛奶又不能炸。」
「哈哈哈……」闻言，老板爽朗地笑了起来，对着韩承祤道：「当然不是直接把牛奶放下去炸，你女朋友很可爱耶。」
「我不是——」
「她没吃过这个。」韩承祤眯眼笑着，大手覆上凌沁渝的头顶，「也是第一次来夜市。」
老板先是瞪大眼，接着热络地介绍了起来，「真的啊，那逛得开心一点啊！那边那家肉圆很有名，不过通常要排队，还有旁边那家咸酥鸡是我朋友的摊位，可以的话也光顾一下……」
凌沁渝不自觉盯着韩承祤看，他淡淡地笑着，薄唇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你现在高二啊？我儿子小你两岁，有空也会来夜市帮忙。」老板似乎聊得很开心，「他哦，最近交了女朋友後就很少过来了，不是我在讲，我儿子真的很帅馁，一堆女生喜欢！」
「那也是老板你年轻的时候漂亮，才会生出很帅的儿子啊。」韩承祤嘴甜地称赞。
见老板笑得很开心，凌沁渝在一旁看着，嘴角也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
「两串给你们，这样一共四十。」
韩承祤递上一枚五十元铜板，抿唇一笑，「谢谢老板，十块不用找没关系，辛苦了。」
「这样不好意思啦，不然这边这串刚炸好的请你女朋友吃，来。」
看着递到面前的一串炸牛奶，凌沁渝眨了眨眼，慢了半拍才接过，「谢谢老板。」
「谢谢馁，下次再来！」
离开摊贩後，凌沁渝忍不住笑了。
韩承祤垂眸瞥向她，「笑什麽？」
「你老少通吃欸。」凌沁渝笑眯眯地又补了两个字，「男神。」
「……男神？」
「你不知道学校很多女生叫你男神吗？」
不久前她还对这个称号嗤之以鼻，但现在不得不承认韩承祤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毕竟她也似乎喜欢上了他。
韩承祤失笑，「快吃。」
凌沁渝拿起一串炸牛奶仔细端详。竹签上插着三个金黄色的圆球，她咬了一口，外皮炸得酥脆，包裹着温热而浓郁的内馅，牛奶般的香气在嘴里化开来。
「怎麽样？」
「好吃是好吃……」凌沁渝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却皱了皱眉，「可是我才刚吃完晚餐，这个热量又很高。」
「你又不胖。」
「哪有，我想瘦脸。」说归说，她仍迅速地就吃完了一串，「算了，只有今天吃比较多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韩承祤勾了勾唇角，低头看向凌沁渝，忽然就想起那天翘课时她第一次吃剉冰，也是这种心满意足的模样。
凌沁渝的身型偏瘦，唯独双颊上残留一点婴儿肥，虽不至於让脸看起来圆润，配上一头长卷发，仍让她洋娃娃般的五官多了几分稚气。
鬼使神差似地，韩承祤伸手轻掐了她的脸颊，果真和他想的一样柔软。
「……干嘛？」
「没事。」他轻笑，「多吃一点。」
「对了……」凌沁渝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刚才干嘛不纠正她？」
「谁？」
「老板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因为她很亲切啊，何必纠正她，反而尴尬。」韩承祤耸肩，转而笑睇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凌沁渝，「你很在意？」
「……才没有。」凌沁渝撇过头，目光却被一旁的摊位吸引，「那是什麽？」
韩承祤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射气球，你要玩吗？」
「好啊。」
凌沁渝跃跃欲试地走向前，付了一局的钱，拿了一个飞镖就投，理所当然地落空，连後面的板子都没插上。她不信邪地再投了一个，依然如此。
隔壁一个年纪大概国小的小男孩一连中了三个，凌沁渝顿时觉得很没面子，皱眉看向韩承祤，「这个好难，要怎麽投才会中啊？」
韩承祤拿了一个飞镖，随手一投，前方便传来气球爆炸的声响。
「手不要往下，丢的时候要尽量保持水平。」
瞪大眼，凌沁渝不甘心地也拿了一个，照着韩承祤说的投，虽然没有射中气球，但终於插在了板上。
她气馁地将整个篮子移向韩承祤，「算了，剩下都给你玩。」
最後，剩余的六发有四发投中，总共射中五颗气球。
凌沁渝看着隔壁的小男孩又开始了新的一局，而一只约手掌大的吊饰忽然递到了她面前。
「送你，刚才那局的奖品。」
凌沁渝拿起吊饰，那是一只白色的兔子，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你选的？干嘛挑这个？」
韩承祤忽然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因为它长得像你。」
愣了愣，凌沁渝低头看向那只兔子吊饰。它醒目的红色眼睛大大的，微微上挑，乍看之下彷佛瞪着谁，有些盛气凌人，「……这是称赞吗？」
「不喜欢吗？我觉得挺可爱的。」
韩承祤神情自若地说着，凌沁渝反倒听得又红了脸。
所以意思是觉得她可爱吗？
看着凌沁渝和掌心上的兔子吊饰互瞪着，韩承祤莫名地想笑。最近想揉揉她的头的冲动出现频率越来越高，而他也的确这麽做了，和料想的一样看见凌沁渝身子一怔，接着迎上没什麽杀伤力的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