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笑語成讖 — 產女

第一章产女

大庆皇朝光庆5年,镇国侯府大夫人林氏产下一女,府上喜庆洋洋准备迎接呱呱坠地的嫡长女,宏亮的哭声响遍侯府各个角落,平日威严不苟言笑的侯爷抱起幼女神情淡然。

产婆从未见过哪家的老爷会进入血气浓重的产房全程陪主母生产,握着夫人的手柔声安抚她的情绪,手臂满是夫人因过於疼痛而死命抓的伤痕,也没瞧见侯爷有一丝不满,任由夫人乱抓。

中间几次夫人因阵痛太久而晕厥,婴儿也迟迟不肯露头,侯爷拿出腰间匕首,捡起满是鲜血的毛巾轻轻擦拭匕首,目光随意撇向战战兢兢的产婆们,面无表情地刺入价值不斐的茶几,沾满血水的匕首穿破茶几,小血珠顺着刀身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板上留下一朵朵血花。

产婆们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脖颈,带头的产婆颤抖地喊道”快!快再拿更多的热水来,赶紧帮夫人擦拭身体,这些染血的毛巾都拿出去,拿更多乾净的毛巾过来!再拿几个枕头垫在夫人腰後。”

一旁把脉的大夫急忙拿出毫针用具,运用三曰缇针刺在经络上的穴位疏通血脉,当前最要紧的便是让夫人保持清醒,生产最忌讳妇人昏厥导致无力产子。

幸亏昏厥的夫人转醒的快,没多久孩子顺利生产,不然以镇国将军的威名,工资还未送上门,咱头先拿去送去献祭。

“来人啊,给产婆打赏两倍银两。”还不赶紧把人送走,闺女都生出来了,这些人还颤抖个不停,难不成要留下来过年?晦气。

产婆咽在喉咙的那一口气终於能吞下,巴不得领完银两赶紧出府,看看这侯府上下大多数不知是侍从还是侍卫的,各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再说那血淋淋的匕首还插在茶几……

产婆与大夫离开後,侯爷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瞬间笑意不断,一手抱着闺女不放,一手忙着为夫人擦汗”几个月前早已聘请京城数一数二经验丰富的产婆为你接生,孙大夫也特地在百忙之中抽空待了几个月为你调理身子,方才见你忽然昏厥的那刻,只怕万一……”笑意渐渐消逝只剩劫後余生的後怕。

林氏动容地虚弱一笑“这不是母女平安吗?暂时昏厥罢了,不是多大的事,有孙大夫在旁还多操心。”

侯爷连忙转移话题,笑嘻嘻地逗着小女儿“夫人你瞧,咱们闺女眼睛像你,高挺的鼻子像爷,柔媚中带点刚强,听这哭声中气十足,将来必定名动天下像本侯一样威武。”

“夫君真是的,刚出生的婴儿红红皱皱的,哪能瞧出来像谁?赶紧抱来给我瞧瞧”女娃的哭声渐渐消逝,不知是感应到娘亲的气息亦或着是巧合,嘴角上扬露出那还未长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林氏惊讶的说“侯爷您瞧见了吗?闺女对着我笑了呢!兴许以後会是爱笑的孩子!多笑点好,别学你爹整天在外板着硬梆梆的臭脸。”

闺女随便笑一下,爷躺着也能中枪......侯爷回道“昀儿,乳名就叫做笑笑如何?喜眉笑眼、春山如笑好听又好记。”别再什麽取鸟儿猫儿的小名来拉低宝贝闺女的格调,爷还不赶紧想几个乳名给娘子挑。

林氏眉开眼笑,杏眼眯成月牙湾的模样,俏皮地道“瑾宇儿的乳名不是小金鱼吗?闺女取个小蝶儿、花朵儿是不是比较匹配?还是小猫儿也挺可爱的?”

侯爷连忙擦着不存在的汗,一脸爷就知会如此。

“我瞧乳名就笑笑吧!娘子不也说这孩子笑脸迎人?这乳名挺配咱们闺女的。”爷就明白娶回来的夫人格调与众不同,看看那可怜的嫡长子,小金鱼叫久了记忆力会不会也只剩七秒钟......

林氏乐着看侯爷着急的模样,哼!谁让你嫌弃我取的小名?想到笑笑此名还挺好的,便打消逗弄的念头“就依侯爷的意思,笑笑你说好不好啊?”笑笑的小手捉住林氏乐呵呵地笑个不停,好似对此小名感到满意。

侯爷心想,笑儿啊…...以後要多感谢爷,多多孝顺你爹,不然等你真的叫小猫儿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迎面而来,敲打着房门喊道“娘亲!娘亲生下弟弟了吗?生的是不是跟我一样俊?”

侯爷推开房门不笑而怒“小金鱼,平日学的礼节去哪了?莽撞地跑过来敲打门会打扰你娘亲休息,且吓到你妹妹又该如何?”这孩子的礼数是不是学完真的七秒忘却...

被侯爷黑脸吓到的小金鱼立马站好,脸板正拱手作揖行礼问候,五岁的孩童按捺不住兴奋,礼节做足後原形毕露,雀跃地奔向床榻询问母亲“弟弟在哪?父亲方才说这个红红皱皱的猴子是妹妹吗?”

侯爷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说道“你这臭小子刚出生还是红通通的凸肚脐金鱼呢!”敢说我闺女像猴儿,你全家才是猴!

林氏“......”侯爷你我生的都不是人?

小金鱼揉揉後脑杓,张着泪眼汪汪的大眼抿嘴说道“爹,我才五岁你怎能欺负弱小?”

“装无辜也没用啦,你又不是我闺女,你要是其他人,头早就被爷摘下来当蹴鞠踢。”管你是谁,要不是爷就你一个儿子......还是生闺女好。

林氏言“你们父子别闹,小金鱼跟娘说,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弟弟?”

小金鱼委屈的说“对面的阿狗一直炫耀有个弟弟可以玩,一起爬树、掀屋瓦、打弹弓,我也想有个弟弟可以玩。”

此时侯爷心里庆幸笑笑的小名是他取的,看看人家取个阿猫阿狗还能撞名,菜市场名就是俗气!

侯爷揉着长子的头道“你还有堂哥堂弟可以一起比武切磋,将来也能教你妹妹练功,当个名声噪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继承你祖父与你爹的衣钵。”从小开始洗脑,练武从娃娃抓起,习得本侯一生本领,爷就能提早退休抱着娇妻带着小女江湖乐逍遥。

林氏揉着头道“好了,你们爷俩赶紧出去忙,笑笑睡正熟呢,妾身也需要静养”这父子成天斗来斗去,嘴不累,听的我耳朵生疼。

“昀儿好好修养,有什麽要紧事情托婢女告知。小金鱼,还不赶紧去练武,翘课这麽久皮在痒?”

小金鱼立即起身行礼,一气呵成跑不见踪影,父亲怎麽能说我翘课?看看站门外等父亲的伯伯叔叔,自己还不是翘班,我只是探望娘亲跟妹妹顺带打混摸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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