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又犯了是吧?」
一股凉意从背脊窜升,嘴角抽搐的抖了几下。
「可恶!看我怎麽逞罚你,飞来骨!!!」
珊瑚抬起那巨大的武器,正准备劈下去的同时,感到裙角有所动静,使她停止了动作。
她瞧了瞧。
「娘~为什麽你常常打爹爹呢?爹做了什麽坏事吗?」
是云珀,珊瑚与弥勒之子,当初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弟弟琥珀,才决定名字之中有个珀字,除此之外,大概是太思念琥珀,有时候还甚至感觉,云珀就像是琥珀小时後一样,神态十分相像。
「有啊,你爹做错了很严重的事,记得以後不可以学你爹到处拈花惹草唷,知不知道?」珊瑚轻抚着云珀的头,对於儿子,脾气明显缓和许多。
「什麽叫做……拈花惹…拈花惹什~麽?」云珀年纪还小,对於一些深奥的词汇还不懂,他好奇地问。
「娘有空再告诉你,你先回屋子里去睡午觉。」她决定先不说明,只怕太早解释,反而会教坏了孩子。
云珀抓着头,乖乖听话的独自走回屋子里去,路上还一直念着这句成语,猜想这到底是什麽意思。
唉,怎麽会有这种『模范』父亲呢?珊瑚叹着气。
「以後别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了,都已经有孩子了还不学乖,你真的很糟糕耶!」
「是,珊瑚~~」弥勒抓起珊瑚的手在脸上摩蹭,撒娇的乖乖听命。
「还有,」珊瑚把手抽离,脸上冒着青筋「也不准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更不准背着我做这种事!听到没有!」
突然,弥勒的脸变得正经严肃,再突然之间,弥勒又噗吃大笑了一下。
「笑什麽?」提高语调,珊瑚气愤地问。
「你在忌妒啊?」
「我忌妒?你有病!我没事忌妒你那句话做什麽!?」珊瑚的脸出现暴怒,眼睛瞪地老大。
「那不然是羡慕?」弥勒的脸上依旧笑容呈现,压根没注意到珊瑚这次真的生气了。
「我只是要你做好父亲的责任!」受不了到这个时候,弥勒还用这种说说笑笑的语气说话,多年来的压力终於爆发,珊瑚忍不住冲口而出「就算不是针对我好了,你好歹也想想云珀吧!?」
弥勒傻了,他瞥见珊瑚眼里堆积的眼泪,像是一种无奈的雨,下了很久,然而水库却不准她泄洪,於是现在泛滥成灾,而不得收拾。
「多年来,自从我怀孕,你就常常不在家,跑去哪里快活了我不知道?还不就是云珀问的『拈花惹草』!?在大家面前,我还得装很幸福、很甜蜜?你不知道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吗!?」快速地说过一长串,累积多年的怨言,老早就想一吐为快了!但是,却常常心软,常常作罢。
老天爷~佛祖真要毁了他下半辈子吗?他只不过是为了家庭去外地赚外快啊!真的冤枉啊!珊瑚~
砍柴卖薪,除妖趋魔,为了要维持一家生计,他也付出了很多代价啊。
就是那麽刚好,就是那麽恰巧,刚好在他爱『开玩笑』的时刻被她撞见,於是,多年下来,变成了怨灵,就变成现在的局面,实在是水深火热。
「珊瑚……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这没什麽好说的,这就是事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愤怒的眼泪终於止不住的宣泄而出,珊瑚宣告着。
弥勒无语,为了家计外出付出的代价,虽然正当,但是他发觉,珊瑚是真的再也受不了这种玩笑了,他开始心中充满亏欠,後悔当初没陪在她身边,好好安抚她不安的心情。
『男人,总要看到眼泪,才会发觉事情的严重性啊!』弥勒终於明白了这句话。
「我再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