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起眼女孩(完) — 七、我們都在學著長大-4

两天的学测结束,彭予凡自以为终於有机会可以见到时安,却不知,时安在考完试後便开始准备个人申请的资料。

虽然他能以繁星的资格进入台湾国立大学第一志愿,但他还是先准备备审,把自己寒假的时间都用在整理资料。

彭予凡也被禁止出门,只有买早餐的时候可以外出,其余时间,苏苒、施谖岑想要约她出去都被拒绝了。

直到开学,彭予凡见到时安的次数少之又少,而且两个人也没机会讲到话,这让彭予凡很失望,对家人的怨念也越加深厚。

校刊出版的时候,彭予凡捧着辛苦一年编辑成册的校刊,她感动的落下泪来。不过,这也让她对於自己未来的出路有了方向,她想要为了自己再努力一次。

在学校再次和时安谈到话是在她在各年级发校刊的时候。

许久未和时安说话,彭予凡心里很紧张,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时安学长,好久不见了。」彭予凡说。

「好久不见。」时安朝着她浅浅一笑。

彭予凡注意到时安的黑眼圈加深了,他一定在忙着做备审,所以很晚睡吧。

「学长,你资料准备得如何了?」彭予凡问。

当彭予凡这麽问的时候,时安的脸色有明显的变化,看起来很忧郁、很沮丧,「......我要出国留学了。」

「咦?」

彭予凡瞬间呆滞,她不知道该怎麽回应,更不知道该摆出什麽表情,她觉得这个世界正在崩坏,她就快要坠入无尽的深渊了。

「怎麽会呢?难道是你的家人逼你的吗?学长不是不想到国外去的吗?」彭予凡激动的抓着时安的手臂猛烈摇晃。

时安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眼神黯淡的看着她,「我很抱歉,但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没办法改变……」

彭予凡将手从时安的手臂上移开,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让时安看了很担心,「予凡,你还好吗?」

「我很好。学长,我先离开了。」彭予凡说完,不给时安说话的机会,迳自掉头离去。

时安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彭予凡从他面前逃开,他举起右手,按压在胸口。那里隐隐作痛,但,他本人却无能为力......

彭予凡开始逃避时安。不管是在学校或是在网路上,只要看到时安,她就会自动绕道。她很清楚逃避也改变不了现况,即使她能躲一辈子,但是时安要到国外留学的事情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苏苒和施谖岑知道这件事情後,她们俩都前来关心彭予凡,可是彭予凡在她们的面前就像是没事一样,让人看不出她有半点忧伤。

「予凡,别装了,我跟谖岑都明白你心里很难受,你这样我们看了很心疼。」苏苒直接地告诉彭予凡她跟施谖岑的想法。

彭予凡低着头不发一语。

「小凡,时安学长他其实一直想要见你,他想跟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麽不见他呢?」

当施谖岑提到时安的名字时,彭予凡的身体有很明显的颤抖,那一瞬间的反应苏苒没有错过。

苏苒用手指指着她,激动的说:「彭予凡,你还说你不在意他了?你告诉我,你刚刚那一瞬间的动摇算什麽?你明明在意时安在意得要死,你为什麽不愿意承认?因为时安要离开,所以你要放弃他了?」

「放弃?」彭予凡缓缓抬起头,狰狞的脸庞看来有点吓人,「我怎麽可能会轻易放弃,可是你觉得分隔两地之後我还会有机会吗?好不容易我跟时安的距离缩短了,好不容易可以正常的谈话,但是分开後,时安就成了我掌握不了的存在,到时候我跟时安的距离又拉开了!」

确实如彭予凡所言,倘若时安到了远方,他就不是彭予凡可以掌握的存在。他的交友状况、是否谈恋爱,以及各种小细节,彭予凡都无法掌握到第一手消息。这让她很紧张,同时让她绝望。

看了很多小说、漫画的她,在小说中看到许多悲欢离合,其中不免有异地恋的剧情。那种不知道对方最近过得如何,为什麽最近很少联系的心情,彭予凡虽然没有体会过,可是她很害怕自己会拥有那种心情。

苏苒也无可奈何,彭予凡对於时安的执着已经接近疯狂,她根本无法左右她的决定,「予凡,既然如此,你还是先别跟时安见面吧。」

彭予凡冷笑一声,「呵,现在确实不适合见面,我怕我见到学长会失去理智,我会舍不得他离开,我真的不想他离开。」

「你以为不去面对时安就会留下来吗?」施谖岑终究是看不下去,她使用激将法,目的就是为了让彭予凡醒悟。

彭予凡噘嘴,不甘心的摇摇头,「我明白,我都明白,但留学的事是他父母说的算,他也无法作主啊!」

「时安学长跟我们说,是他自己决定出国的。」苏苒淡淡的说。

「什麽?」彭予凡感到不敢置信。

「小苒,你确定要说吗?」施谖岑担忧的看着彭予凡。

苏苒眼神很坚定,毫不犹豫地说:「时安学长说,他有话想对你说,但因为你都不肯和他见面,也不愿读他讯息,所以他将这些话的前半段先告诉我们。他说,留学的事情他感到很抱歉,虽然一开始是他的家人替他安排的没错,可是到後来,他发现自己其实很想到外头走走,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学习到更多事物,所以他选择到国外留学。」

施谖岑接着说下去,「学长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生气,所以这是他考虑很久才决定的事情,他希望你可以尊重他的决定。这就是前半段的部分,後半段学长说他想亲口告诉你,所以他想约你见个面。」

「他真的是这麽告诉你们的吗?」彭予凡仍无法完全相信这是时安说出口的话,这和当初他对她说的完全不同,一时之间她真的难以接受。

苏苒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予凡,时安学长真的是这样跟我们说的,你如果不相信,就亲自和学长见个面,学长会告诉你更详细的内容。所以我拜托你,别再逃避了好吗?」

施谖岑微微颔首,表示她认同苏苒说的话。

彭予凡沉思半晌,才开口道:「好吧,我愿意跟时安学长见面。」

「这就对了!」苏苒高兴的说,「予凡,你长大了,我替你感到高兴。」

彭予凡皱着眉,不满的说:「诶,苏苒,我都已经成年了,别把我当孩子。」

「是是,你已经是青年中的老人了,这一点你不需要再三强调。」苏苒调侃道。

闻言,施谖岑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小苒,我喜欢你形容的方式。」

苏苒挑起眉,神气的说:「谢罗。我们予凡还是嫩了点,无法理解我话中的精随,唉--真可惜。」

「你们俩真是够了!」彭予凡佯装愤怒的说。

三个人之间的氛围开始热络起来,欢笑声起此彼落,好不欢乐。

彭予凡知道这件事情总要面对,这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想听听时安想对她说些什麽,希望......不会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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