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互动太甜了我的天(图)』这场景摄影师刚喊过,拍摄助理就把偷拍的照片传到私群里,殊不知群里早就一片热络。
『宋晓萱唱第一句的时候我就按录影了!快、点、来、看!(影)』
『小仙女唱歌好可爱!两个人好甜!我要疯了!有没有人知道这首是什麽歌?』
『这是韩国女艺人跟我们创作歌手合唱的《你好可爱》,超级无敌甜啊——』
『等等,只有我觉得顾顾看着小仙女的眼神充满爱吗?』
『我也有发现+1!这互动根本就是罗尹昇跟吕琪琪本人呀!这对CP我嗑了!』
『本来还以为宋晓萱不适合演吕琪琪,没想到她跟顾顾搭配起来好有爱!』
当然群里也有看宋晓萱不顺眼的,或是看顾朝阳没演技拍照拍半天不爽的,不过这种时候他们通常都不会出来在群里泼冷水,因此群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
摄影师趁着气氛不错,又拍了几组两人互动的定妆照,以供後制用,接着便结束了上午的定妆行程,两人被赶去旁边补妆,剧组接着要移到学校中庭准备开机仪式,所有人都飞快地收拾东西。
拍摄结束後,顾朝阳还没回过神,拿着吉他愣愣去角落坐着,任由化妆师帮他补妆,徐正梁在一旁拿着水瓶等着。
宋晓萱在教室另一边闭着眼,由自己的专属造型师补妆,凯莉在一旁吱吱喳喳地道:「你们刚刚合唱太甜蜜了吧!唱得我都想恋爱了!而且我居然能听到顾顾现场唱歌,整个人生都圆满了呜呜呜。」
「凯莉。」
「还有还有,顾顾看你的眼神好萌啊,哎他是不是喜欢你啊?还是入戏太深?我看了都觉得好害羞啊!」
「凯莉。」
「还有······啊?怎麽了?」
「闭嘴。」
凯莉闭嘴後,造型师很快补好了妆,宋晓萱整理好衣服,对着顾朝阳跟徐正梁道:「顾老师还有小徐,我们先过去了,等会见。」
语毕,宋晓萱带着助理跟造型师走出了教室,顾朝阳这里妆也补得差不多了,剧组化妆师便先赶过去中庭,徐正梁看团队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子。
「要是让南哥知道我忘记让你吃今天的药,我一定会被杀掉的······」徐正梁把药丸倒在顾朝阳手上,并帮他拧开水瓶:「顾哥你还好吗?还是我跟剧组说晚点再过去?」
顾朝阳仰头吞下药,喝了口水,低声道:「我没事,开机仪式的时间不能耽误,药给我吧,接下来要拍戏,我改成晚上吃比较好。」
徐正梁有些迟疑没答话,顾朝阳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般,直接道:「我会准时吃的,不用担心。」
「好吧,那你一定要吃喔,我会检查的。」徐正梁把药盒拿给顾朝阳,不放心地叮咛。
顾朝阳嗯了一声,便跟徐正梁把东西收拾收拾,一起出教室,往学校中庭赶去。
天气晴朗无云,午後的阳光显得有些刺眼,好在信德高中校园里种了许多绿植,气温不算炎热,供桌上的供品整齐排列好摆放,导演、监制及编剧等几位已经就定位,几名重要演员、配角也到了,虽然仪式还没开始,但顾朝阳还是礼貌地道了声歉。
「没事,时间还没到呢,而且最大牌的那个还没来啊。」倪瑀姗拉住顾朝阳,一副熟稔的模样侧头和他小声说话。
顾朝阳反射性看了一圈,没找到刚刚说先走的宋晓萱的身影。
旁边几个女演员看见倪瑀姗跟顾朝阳聊开来,便也凑了过去,顾朝阳身边顿时变得很热闹,好像大家瞬间变成了他的忠实粉丝,喜欢他很久,然後终於有机会跟他要签名。
顾朝阳耐心地和所有人交换了LINE,并答应等他的新专辑发售後,他会送每人一张签名专辑,女演员们调侃他不愧是国民暖男,他只笑了笑不说话。
徐正梁站在走廊後头感慨地看着这场景,七年前顾朝阳还只是个默默无名的驻唱歌手,可看看现在,他已经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明星之一了。
「萱萱,怎麽了?时间快到了。」
「没什麽,我过去了,你在这里等我。」
徐正梁一回头,便看见宋晓萱向他点头,他立刻打了招呼,接着目送她走到中庭。
开机仪式准时开始,导演带着团队祭拜、上香,仪式虽然简单却很慎重,最後男女主演各自站在导演两边,剧组一起拍了张开机照。
再来要取一些单景和其他比较简单可以不用准备的剧照,拍完後今天行程便告一段落,电影明天才会正式开拍。
副导过来通知顾朝阳跟宋晓萱还有一组定妆剧照要先拍,而这次的拍摄点在九重葛花海,一样是男女主各自先独照,服装跟刚才有点不同的是,这次套上了比较正式的学院风外套,虽然好看但是很热,光是拍独照就擦了好几次汗,补了好几回妆。
两人花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结束个人照的部分,摄影师宣布中场休息,徐正梁急忙撑着阳伞过去,帮顾朝阳扇风递水。
「怎麽样?还好吗?等等要跟小仙女拍照没问题吧?像上午那样就好。」徐正梁悄悄问着。
顾朝阳喝了点水,视线往另一边的宋晓萱身上飘去,看见她不知和助理说了什麽,正掩着嘴偷笑,就有些挪不开眼睛,他轻声问着:「······你觉不觉得,她在生气?」
「生气?小仙女吗?什麽时候?」徐正梁讶异地问,也跟着转过头去观察宋晓萱。
「从我去打招呼开始。」顾朝阳把水瓶扭紧。
「这个,去休息室的时候好像有一点,但她的助理说她起床气啊,之後我看她都觉得她人蛮好的,她还主动跟我打招呼······」徐正梁已经彻底被宋晓萱的颜值圈粉,帮她辩护道:「而且刚刚你一直进不了状况,她还带你欸,这才是好前辈嘛。」
顾朝阳也知道自己不好说得太明显,便保持缄默,只是不晓得这句话触动到徐正梁哪根神经,他突然决定要带自家艺人去好好跟前辈相处,於是拖着脚生根一样的顾朝阳往宋晓萱那里走。
「宋姐!这个人蔘糖对身体很好,给您补补!」徐正梁先发制人从口袋里拿出韩国来的糖果。
而刚刚就注意到他们往这里走的宋晓萱,此刻早已挂上微笑,并伸手接过糖果:「顾老师、小徐,谢谢。」
顾朝阳看着她接了糖果,却往口袋里塞,便知道她不会吃,手上原本想递出去的另一颗糖果便转了个弯,放回口袋。
「上午真的谢谢您了,顾哥第一次拍戏,还不是很熟悉。」徐正梁没察觉哪里不对,接着说。
「不必客气,拍戏不难的,排除掉一些个人思想,把自己当作剧中人物就行。」
宋晓萱话说到一半,凯莉便发现有电话打进来,拿了手机就递给她:「萱萱,裴哥的电话。」
宋晓萱道了声歉,侧过身小声接起电话:「喂?裴哥?」
「顾老师,正梁,抱歉啊,是我们经纪人的电话。」
「啊,没事没事,宋姐等等还有行程是吗?」
「有个广告要补拍画面,啊不过要保密喔······」
顾朝阳试着从助理的谈话中间,捕捉宋晓萱的声音,她语尾上扬着,好像电话里的那人说了什麽让她开心,他听见她轻笑,然後耍赖般道:「不管,我就要冰的,谢谢裴哥!」
焦躁感又突如其来地袭来,顾朝阳侧过头去看摄影师,他还在与旁边的助理聊天,并低头审视着相机,暂时没有要开拍的意思。
他回过头,两个助理已经聊开,他稍稍退後了一步,从徐正梁的阳伞阴影下离开,走到一面讲电话一面越走越远的宋晓萱身旁。
「嗯,我刚刚问过摄影大哥,顺利的话大概再一个小时可以全部结束,不过还要等张导看完照片。」
「当然会顺利啊,小仙女一出马,尔等平民只能退下。」
「什麽?你跟厂商约五点?你要到片场了?你、你这是要逼死谁啊,不说了,我去催摄影大哥开拍,掰掰掰掰。」
宋晓萱急急挂了电话,顾朝阳适时地开口唤她:「晓萱。」
「嗯?」宋晓萱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应了一声,结果一抬头看见是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她与他对视了几秒,才开口:「顾老师。」
「······你等等有事?」
「还有个行程。」
「我······我们能谈谈吗?」
「不能。」
宋晓萱说完,便大步往摄影师那里走去,顾朝阳远远看着她和摄影师说了什麽,於是剧组又动工起来,有拍摄助理说要开拍了,他才放开攥紧的手心,跟着走过去。
接下来这组照片并没有什麽视线交集的动作,两人一人站一边,安全地隔着一小片花海,各自摆各自的姿势,摄影师喀擦几张後,突发奇想道:「小指勾小指吧。」
「什麽?」宋晓萱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摄影师马上打破她的幻想,又重复了一遍要求:「小指勾小指,不用站太近,然後看旁边或上面,一种偷偷牵手的感觉。」
宋晓萱无语,往右边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顾朝阳,而他也正看过来,宋晓萱又低头看了一眼剧组给她挂的手表,要不是她等等还要赶场······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无限次告诉自己要排除个人情绪,然後往旁边跨了几步,和顾朝阳隔了约半公尺的距离,接着主动伸出右手小拇指。
顾朝阳很快也伸出左手,指尖微曲,准确地勾住了她的小指。
他勾得很紧,宋晓萱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他的无名指略动了动,无意识地摩娑着她细白的指节,令她觉得有些痒,她忍着痒意,侧过脸露出羞涩的表情。
「尹昇用右手挡着脸,手背手背,对,眼睛露出来,偷笑的感觉!很好。」
摄影师又拍了几组照片,然後宣布等张导过来验收之後就能收工了,剧组便把能收的道具都先收拾起来,男女主演也被带到旁边休息。
裴澈已经来了,和凯莉在说着什麽,那麽大个人撑着一把小粉伞,看她收工便拿着伞走了过来,宋晓萱看了实在很想笑。
「裴哥。」宋晓萱乖巧地躲到伞下,接过凯莉递来的水。
「你还有半个小时换衣服,妆在车上卸。」这是裴澈开口的第一句话。
「······喔。」她真心觉得裴澈会交不到女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老师,幸会,晓萱有些娇气,之後拍戏麻烦您多多包容。」裴澈一转头就和走在後头的顾朝阳聊上了。
娇气?请问工作狂裴先生娇气的定义在哪里?好歹她在他手底下好好地活了八年!他怎麽不说那些被他带两个月就跟公司提要换经纪人的艺人娇气!
「您多虑了,宋姐是资深前辈,我第一次接触拍戏,才要麻烦您跟宋姐多多包涵。」顾朝阳微笑着道。
裴澈听了他的话明显一顿,宋晓萱立刻像是猜到什麽般笑了,她偷偷拉了裴澈的衣袖,让他靠过来,用手掩着口悄悄对他说:「裴哥啊,人家顾老师小我一岁,虽然我知道我童颜,但你刚刚那样很失礼啊,明显没有打听人家嘛。」
裴澈面不改色地同样用手掩口道:「嗯,我是没想到脸书粉丝破百万,曾经连续十二周华语排行榜冠军,近期要发行第三张专辑的顾老师,居然比你年轻。」
宋晓萱被噎了一下,闷闷不乐地把水瓶递回去给凯莉,然後跑去摄影师那里,跟取完单景画面,赶过来看照片的张嘉绮一起看今天的成果。
顾朝阳则站在徐正梁身旁,一边听着他絮叨,一边看着他们说悄悄话,然後看她嘟着嘴赌气离开,看她与旁人笑闹,看她生动而鲜明。
「好,可以了,大家今天收工吧!辛苦了!」远处张嘉绮说了一句,剧组的气氛马上热络起来,大家都吆喝着收工。
宋晓萱又跑了回来,急急忙忙拉了凯莉就要去换衣服。
「宋姐要赶行程啦?」徐正梁对着宋晓萱道。
「嗯,小徐明天见!」宋晓萱急着走,随便挥了几下手当打招呼。
「晓萱。」顾朝阳忍不住唤她。
「嗯?」宋晓萱拉着凯莉走出几步,听见声音不自觉回过头来看。
顾朝阳捏紧了口袋里的那颗糖,只是最终仍没有拿出来,他低声对她说:「明天见。」
像是觉出了什麽,裴澈转过头打量着他。
而宋晓萱愣了一下後,便嗯了声,道:「顾老师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