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场比赛对手是音驹,昨天的战绩如何呢?」
乌养教练看了清水一眼。
清水翻开笔记本,道:「音驹总计来说这是第三局,昨天对战两局,以17比25和19比25落败。」
乌养教练道:「也就说咱们连一局也没拿下。不过只要保持冷静竭尽全力,就应该能痛快与对手一战。翔阳跟影山应该是久违的音驹战了吧,那就趁机好好杀他们的锐气。」
「是!」
裁判吹响哨子,比赛正式开始。晴盯着场上两支队伍,双方对於彼此的攻击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怪人快攻被拦下来的机率肯定大,短时间内要找出方法来,肯定有些难度。
场上,翔杨从A快攻跳到C快攻,本是出乎意料的一击,却被前排的利耶夫轻而易举拦了下来。
小武惊讶道:「被、拦下来了。那个快攻竟然这麽快被……」
乌养教练开口解释:「从之前的练习赛开始,音驹就很擅长应付那个快攻。再加上那个新人的身高跟惊人的反应速度。」
这个时候,影山走到翔阳身旁。「要增加普通的快攻了喔,轻飘飘的那种。」看了他没什麽反应後,影山加大音量:「喂,你有再听吗?」
「……知道了。」
球网的另一面,研磨向利耶夫招了招手,「利耶夫!」等他过来,研磨道:「估计对方等等会使用大量普通的快攻,换成选择性拦网吧。」
利耶夫疑惑道:「选择性拦网是什麽?」
「看清楚对方哪里托球之後再起跳拦网。」
「啊,明白了。」
下一球,利耶夫看见翔阳起跳,准备去拦网,但一想到研磨刚刚说的「看清楚再起跳」先看清楚对方二传的分向,接着晚了几秒才起跳,他开心地大喊:「摸到了!一次触球。」
场边没上场的菅原讶异道:「还以为被翔阳吸引过去了。」
山口:「不过就算晚了一步,拦网还是很高。」
球回到了音驹那边,研磨二传给利耶夫,利耶夫突破翔阳的拦网,成功拿下一分。
目前比数2:3,乌野暂时输了一分,喊出了暂停。
乌养教练看着大家:「快攻从一开始就被牢牢地防备着,总之与音驹对战之时,就以东峰、田中的左侧为中心发起进攻。」
「是!」
乌养教练说完话之後,在心里默默想着,这样做真的好吗?会不会太懦弱了。於此同时,猫又教练眯起双眼,注视乌野一群人,保守的战术能让你们进化吗。
晴手上拿着几瓶水,一一递给他们。
「月岛、山口,给。」
「谢谢。」
「飞雄,给。」
「谢、谢。」
「翔阳,给。」
翔阳毫无反应呆愣在原地,此时的他陷入兴奋的情绪中,利耶夫、研磨好强啊,他也得变得更强才行,不然完全赢不了。
晴望着从刚才开始就不发一语的翔阳,拍了拍他的肩,恩……没反应。灵机一动,只能使出那招了──
【冰水攻击】将水瓶贴上翔阳的脸上,藉由冰镇唤起他的意识。
影山看到晴露出奸诈的笑容,每次她只要露出这种表情,都要有人准备要倒大楣了……不过,这样的她好可爱啊!
「你、做什麽啊晴,好冰!」
翔阳回过神吓了一大跳,脸颊好冰啊!
「唤醒你沉睡的意识。」
「……」
暂停结束後,双方各回场地。乌野率先发起攻势,而音驹完美的防守乌野的攻势,并展开攻击。
研磨二传给山本,在那边等着山本的是──乌野的两人拦网,这球让後方的影山接下。
田中大喊:「影山接得漂亮!」
大地将球托起:「抱歉距离有点近……」
後场的东峰稍微助跑後,高高跃起准备扣下这球时,看到翔阳也跳了起来。
东峰清楚看见翔阳眼中明亮的光芒,两人随後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翔阳倏忽倒地。
东峰惊慌地注视翔阳:「翔、翔阳你有没有怎麽样?」
翔阳爬了起来,不停土下座表示抱歉,「对、不起,不小心只顾着盯球……对不起,前辈你没事吧,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东峰赶紧道:「没事没事。」
田中:「喂,小心点。」
西谷:「因为翔阳会突然跳起来喔。」
乌养教练用力努吼:「给我看清楚啊,呆子!你以为是因为什麽才要喊出声来,笨蛋!」
影山:「笨蛋呆子!」
翔阳:「是……对不起。」
大地:「算了,影山。」
晴不发一语注视翔阳,尽管翔阳或许是毫无意识的,可是刚才看起来就像他要抢王牌的球。
猫又教练环抱着胸望着翔阳,雏鸟进化的时刻到了吗,这对队伍来说到底是喜还是忧呢。不过不追求变化的人永远不可能进化,既然你想追求进化,不论是变成球场上的明星英雄,还是引领队伍走向胜利的王牌,都必须贪婪地说你才是站在顶点的人。
翔阳走到影山的身旁,抛出惊人的震撼弹。
「影山,咻一下的那种快攻,我不想再闭上眼睛了。」
众人一片譁然:「!?」
影山立即变脸:「什麽?」
翔阳说出自己的想法:「保持现状是行不通的,靠别人把球送到我的手中是不行的。」
影山转身面向翔阳。「就因为你没办法做到睁眼打球,所以才学了普通的快攻吧。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不过等比赛结束後再听你说,但是现在你如果非要马上睁眼打快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把球托给明知道会出错的人。」
比赛再度开始。仁花看着比赛,担忧地开口:「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麽,不过感觉翔阳与影山再闹别扭,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晴:「恩……」
清水淡淡道:「不只有翔阳与影山,自从翔阳和东峰发生碰撞之後,所有人都显现出紧张感。」
比数一路来到18比25,乌野输给了音驹。和音驹的比赛後,乌养教练喊出集合,而集合的队员们都各怀心思。
大地想起翔阳说的那句话。
「保持现状是行不通的。」
隐隐约约有所预感的事就这样被翔阳说了出来,翔阳说的话就像导火线一样,在众人心中逐渐蔓延开来。
东峰想起碰撞时,清楚看到翔阳眼中的光芒,那时候的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转头看了翔阳一眼,这样下去会被追逐不断成长的他给超越。
猫又教练笑嘻嘻走过乌养教练身旁,「选手们的意识似乎有所改变了……」
乌养教练手托着下巴,对於瓶颈的现在而言正是成长的好时机,可是……
小武突然开口:「大家是这里所有队伍最弱的吧。」
众人:「……」
小武笑着:「无论是哪支队伍在比赛中遇到都会相当棘手,是单纯把他们视为敌人,还是当作我们值得学习的老师呢。你们的弱小正代表有很多成长的空间。没有什麽比这更期待的事吧。」
「谢谢老师鼓励。」
乌养教练对小武比了一个赞的手势,「刚刚的表现就像个老师,太可靠了。太感谢了。」
小武头上三条黑线,「我本来就是个老师啊……」
……
体育馆门外的气氛有些紧绷,四个人都不发一语。
菅原率先打破沉默,「不过只是尝试一下未尝不可啊。」看向影山,「你看之前跟音驹比赛时,翔阳也是在毫无情况下学会普通快攻。」
影山非常冷静:「那个时候是因为,翔阳有可能学会普通快攻才试的,而且当时我认为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对青城的最後一球,回过神就已经输了。」翔阳沉着脸,「回过神时,我打出的球已经飞到我的背後落在场上。明明是我的错,却是影山向我道歉,我不要这样,空中较劲,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战斗到最後一秒。」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风轻轻吹拂影山柔软的黑色短发。
影山面无表情道:「青城战让我知道,能将攻击手的实力百分之百发挥出的人就是举起员。那个快攻是你最大的武器,而要打出那个快攻,就算只有有些许的误差,也会成为致命的误差,那个快攻不需要你的意志。」
闻言,菅原明白影山并不是意气用事才否定翔阳的提议,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那个……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晴望着他们三人,小声地开口。
「你说吧。」影山微微一笑。
跟刚才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菅原在心中忍不住吐槽。
「你们说的话都没错。」
晴浅浅一笑,眼神扫过翔阳与影山,「但是啊,我认为举球员要做出主攻手想要的球,快攻的主导权是掌握在翔阳身上。快攻的确是翔阳最大的武器,可我不认为一定要满足现况而不去做任何改变,越往上爬遇到越强大的对手,快攻越容易被对手攻克,所以需要开发新的武器。」
「那麽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语毕,她打开厚实的大门,回到体育馆内。
後来,他们三人在外面讨论一阵子後,才回到体育馆内,翔阳上场比赛不久後,因为状况不佳被换下场来。打完比赛,乌野一行人就准备回宫城。
回到学校後,众人各自准备回家。
晴跟清水察看巴士还有没有遗落的行李,晴确认完後,开口询问:「仁花呢?」
清水想了一下,道:「应该回去了吧。」
她们一下车,就看到了仁花一脸惊恐地跟田中说话着。
田中挑眉道:「怎麽了仁花?」
「翔阳与影山在体育馆内打架,学、长,你赶快去劝架啊!」
田中跟西谷火速冲去体育馆内劝架。
仁花喘着气,「晴、你不去劝架吗?」
晴看了体育馆一眼後,轻轻地拍了一下仁花的肩膀,平静毫无波澜地道。
「让他们去打吧,适时发泄压力与情绪也是必要吧。」
有些该跟对方说的话如果不说出来,在未来或许没有机会说了。如果当下可以说出来,无论是用吵架或者其他手法,应该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情。
仁花:「这样好吗?」
晴:「不要打到伤残就好了。」
仁花:「伤残!?」
清水拿出笔记本与笔,默默地笔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