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就这样跨坐在赤裸的杀生丸身上,冰冷的金眸里映着阿篱的慌乱。杀生丸的身形精壮,结实的胸膛与腹肌让阿篱看得出了神,他那棱角分明的脸蛋俊美地令人移不开眼,银色长发随意散落在白皙的肌肤上,高贵而淡雅,映入眼帘中的绝世美男子令阿篱移不开眼,也舍不得移开。
「杀生丸少爷!我已将柴火生好──」一名矮小如河童却穿戴着乌帽及褐色和服的青色妖怪蹦蹦躂躂地跑了过来,他有着一双金色凸眼和尖嘴,手中还拿着一支看来骇人的人头杖。
当他看见杀生丸和阿篱那暧昧莫名的姿势时,一时红了脸,随即转过身去,「原、原来杀生丸少爷今次沐浴比较久是因为在享受鱼水之欢……邪见明白了,我这就识相地离开!」
邪见又蹦蹦躂躂地跑走,留下同样也红着脸蛋的阿篱以及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杀生丸。
「鱼水……唔,臭邪见你搞错了!才不是那样呢!」阿篱朝着邪见离去的方向喊。
「摸够了吗?」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响起。
「还没……啊!」阿篱吓得移开了搭在杀生丸胸膛上的小手,害羞又慌忙地跳了开来。「对、对不起!」
杀生丸泰然自若地起身上岸,阿篱手遮着眼睛深怕会不小心看到什麽东西,与此同时她开始认真回想,刚刚她以为抓到的树干应该就是杀生丸的腿吧?石头就是腹肌?但是在慌乱中,她应该没有误抓到小杀生丸吧……应该没有吧。
直到听见杀生丸着装的衣服摩擦声停止,阿篱这才敢移开双手,跟在後头准备上岸,结果才刚要起身,就发现湿透的制服让底下的春光崭露无遗,她又羞地蹲回了水里,背过身双臂紧紧交叉在胸前。
「杀生丸,能请你先离开吗?」
「……」杀生丸看了阿篱一眼,湿掉的制服让一切变得透明,制服沾黏在阿篱身上使她的婀娜身材现形,但现在遮也没用,刚刚他可是将这些美好风光好好收进眼底了,谁让阿篱在他眼前发呆这麽久的。
他并未拿起还放在岸边尚未穿上的白色和服,便静静地走进林里。
「杀生丸?」等了一阵子杀生丸还没回应,阿篱便转过了身,杀生丸已经不在,只看见那件放在岸边的白色和服。
是忘了拿吗?但杀生丸如此谨慎的妖怪怎麽可能着完襦袢後就忘了穿上外面那件和服呢?看着透明的制服,阿篱只好先借用一下他的和服来穿穿,否则根本无法自在行动。
脱下制服,阿篱将杀生丸的和服穿上,男性的衣服宽大,让阿篱穿上後在腰间打了个结才比较符合她的身型。袖上的红色六角梅艳丽绽放,阿篱想着不久前杀生丸的和服明明还是樱花呀?莫非,她现在遇到的是已经是成年时期的杀生丸!
回想着刚刚杀生丸如刀雕刻的完美脸蛋已完全退去稚气,金眸也比过去更加沉稳深邃,还有那高大的身材……阿篱的脸颊又再次泛起红晕,充满着杀生丸好闻气味的和服包覆着她就像是杀生丸在抱着她一样,让她不禁心跳加速。
「日暮篱……你以为你在玩养成游戏啊!这种将小弟弟养成大帅哥的莫名成就感是怎麽回事!笨蛋!」她敲了敲自己脑袋。
抬手遮去灿烂阳光,阿篱望着蓝色的天空,无奈地想着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
邪见看见只着襦袢及袴的杀生丸缓缓走来,不禁脸上堆满暧昧笑容,又开始了他的奉承,「杀生丸少爷相当体贴呐,担心心爱女子风雨後会着凉还将外衣借她穿,一直以为杀生丸少爷此生当如仙人无情无慾,想不到为了西国未来还是努力地繁衍後代,果然是伟大的杀生丸少爷啊!」
「……」
「而且俊美的杀生丸少爷就连挑选的女子都是那般美丽,果然只有她能配得起高贵的杀生丸少爷您……」
「邪见。」杀生丸在他身旁停下了脚步,「你真认为我会跟那种卑贱的人类搅和在一起?」
「咦?人、人类?」
「连是人是妖都搞不清楚,我看你还是滚吧。」
「哇啊啊啊杀生丸少爷!是邪见愚钝没看清,我之後会更加注意的!不要叫我滚啦!」一双金鱼眼哭得泪眼婆娑,随後又甩着人头杖装腔作势,「我就想那样奇丑无比的糟糕丫头杀生丸少爷怎麽可能看得起……噢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杀生丸一脚踩过,邪见想着是他又哪里说错话了吗?狼狈地爬起,邪见又继续以不被打退、忠诚精实的意志说着:「您别担心杀生丸少爷,邪见这就去帮您除掉碍眼的生物!」
「不急。」杀生丸倚着树干坐下,「那女人还有点用处。」
「用处?」一个人类女孩对於杀生丸还能有什麽用处?邪见怎麽想也想不透。
「啊,原来你们在这里!」阿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身上穿着杀生丸的衣服,一双白皙长腿露了出来,尽管先前穿着制服时也是如此,但杀生丸看到穿着自己衣服的阿篱如此模样眼神还是微微波动了下。
阿篱手比了比後方,道:「我的衣服在河边那里晾着,等风乾後会马上把你的衣服还你的,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先借来穿了……」
杀生丸别开眼神,并没多做回应。
「好久不见了呢邪见,想不到就算是过去的你看上去也没变年轻耶……」
「啊?臭丫头,你这是在说我老吗!」
「不对,这个时空的你是第一次见到我,也不能说是好久不见……」
「你这个臭人类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真是,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你的嘴巴怎麽还是那般臭啊!」
「什麽现在未来!臭女人你是脑袋有问题吗?」
「你能不能别臭来臭去的!我有名字的!」
「不过就是个低等生物,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你……」阿篱抓住邪见衣领将他提了上来狠狠瞪着他,「再吵我就把你给烤了臭青蛙!」
「什麽臭青蛙!你才臭青蛙!」
「都给我闭嘴。」杀生丸冰冷的语调冻得阿篱邪见停下了打闹。
明明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难得想过得惬意点,净身沐浴後能好好在树荫下吹着夏日凉风歇息,谁知碰上了又穿越过来的阿篱,还跟十几年前开始跟随自己的随从邪见吱吱喳喳闹个没完,杀生丸简直心烦!
阿篱放下邪见,看着杀生丸,肩膀无奈地垂了下来。还真是尴尬,不知道在杀生丸的时空又过了多少年,分明在阿篱的时空中才经历伤痛没多久,现在的杀生丸看上去已没有先前悲伤痛苦的模样,阿篱当然也不会再去提及什麽。
而且,谁来告诉她要怎麽跟越是长大就越是冷漠的杀生丸开启话题啊!
「我……去找找看我的背包是不是被冲到下游去了。」
阿篱紧急逃离尴尬现场,邪见看着跑走的阿篱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完全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温婉模样!果然配不起他的杀生丸少爷!
「这个臭丫头脑袋是不是哪里出错啦?说着现在未来的,听都听不懂!但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是因为我的威名名震天下吗?」邪见歪了歪头,「杀生丸少爷,这种怪人对您到底能有什麽用处啊?」
「她并非这个时空之人。」
「欸?」
「她从未来而来,清楚未来会发生的事。」
邪见瞪大了眼,这是真是假?但杀生丸又不可能说玩笑话。思考了瞬,如果这丫头真能知道未来的话……
「莫非,杀生丸少爷是想利用这丫头找到铁碎牙?」
「哼,看来你还不笨。」
杀生丸曾以为犬大将并未留下任何东西,直到千年树妖朴仙翁将天生牙交给了他。父亲居然留了一把毫无战斗能力的刀给他,尽管不悦,但他还是将刀收了起来,长年别在腰上从没使用过。
若天生牙是留给他,那铁碎牙便有很大机率留给犬夜叉。他曾去找寻过十六夜,但十六夜根本毫不知情,仅是抱着年幼的犬夜叉求杀生丸别伤害他。再然後,十六夜病死,留下了犬夜叉。
十六夜死後,被人类排挤地更加严重的犬夜叉在某天便离开了成长的地方,而杀生丸也没去找寻犬夜叉的下落,毕竟暗地观察了几年,铁碎牙始终没有出现。
尽管排斥,但阿篱这一次的出现或许能让他知道铁碎牙的下落。
×××
明月已然升起,但阿篱却迟迟没回来,是迷路了?还是逃了?抑或是又消失了?杀生丸按了按太阳穴,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在意那女孩的动态。
他起身离开所在地,查探着附近的气息,没多久便找到了阿篱所在,只是阿篱居然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莫非出事了?心猛然一紧,随即来到她身旁半跪下来要将她扶起,可才要伸出手,却听到了阿篱呼吸的气息。
原来是睡着了……
杀生丸轻吐鼻息,有些无奈。
侧躺的阿篱翻了个身变为平躺,和服领口因翻身关系稍微翻了开来,露出左侧肩膀,杀生丸定睛一看,阿篱的左肩上有着他当年伤害她时留下的爪痕。
有的伤正在结痂,有的伤因为结痂脱落而变成粉红薄透的肤色,爪痕之深无论再如何照顾都会留下疤痕。
那一夜後,都过了一百五十年了。看来在她的世界中才过没几天,然而他却想着一个不知道名字为何的女孩一百五十年。
每当夜深人静阖眼休息时,阿篱那惊恐的脸蛋和飞溅的鲜血总会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想忘却,但总是被那些画面折磨着,虽不想承认,但阿篱似乎成了他的心魔。然而上天似乎不愿放过他,过了那麽多年又将心魔丢到他身旁,让他无法省心。
杀生丸轻轻将手指放到阿篱左肩上的爪痕,轻声道:「麻烦的女人,你的名字究竟是什麽?」